睜眼全家被榨幹，提款機我不當了！
    趙大成和嫂子約好，明天一早他們出發。
    這才轉身離開。
    趙老大回房有點兒埋怨，
    “媳婦兒，你說你自作主張做這個事兒幹啥呀？
    這明明是出力不討好的事兒，你說到時候全村人看著你和孩子灰溜溜回來，到時候我咋說我臉上沒光。”
    “反正我肯定是要幫老二的，你要是怕丟麵子，你不會別跟別人說啊。
    我們娘兒倆明天請假去幫個忙，幫完了不成大不了就是不成，那有啥！
    成了到時候就是一件好事兒，你說你怎麽就這麽死腦筋？
    那是你親弟弟，寧願顧了自己的麵子，也不顧他的麵子。
    他好不容易上門來，老二是那種求人的人嗎？
    而且人家老二說的明白，肥水不落外人田，人家也是為了兄弟之情。你呀和老三那腦子不知道是咋長的。”
    “行，行行，就你是好人，你就去吧，我等著你哭。”
    兩口子不歡而散。
    趙老三兩口子也在嘀咕。
    “你真不去啊？”
    趙老三媳婦兒一向很會打小算盤。
    趙老三瞥了一眼自己媳婦兒，
    “你心裏想啥，我還能不知道？
    你以為我不想去啊？
    要真是鐵飯碗輪得著咱們嗎？
    你就自己不動動腦子，趙大成是臨時工還是他小舅子弄的，到底這臨時工咋來的，咱還不清楚。
    可是臨時工哪有一個月能轉正的，你想啥呢？”
    “我這不是怕萬一好機會咱錯過了鐵飯碗多難得呀？”
    “說你頭發長見識短，你自己動動你那個腦子，真有這種好事兒，他那個小舅子能便宜了咱家人？
    你自己想一想，肥水不落外人田，人家江家那幾個閨女憑啥都不去呀？ ”
    “你要這麽一說，還真是那麽回事兒。”
    “對呀，就衝這件事，我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是有貓膩。
    肯定是讓咱們當苦力給人家去撐撐麵子。
    最後咱們撈不著好處，說不準還得落一身埋怨。
    我可不當那個出頭鳥，全村人到時候都知道了，咱丟不丟人？”
    “老三，你腦子可真好使。”
    “那是你也不看是誰呀！
    當初讓二哥分出去，就是我跟咱爹娘說的。
    “對，老三，我聽你的，你說的這沒錯兒。”
    兩口子美滋滋。
    趙老爺子和老太太睡不著覺。
    “老二那邊靠譜不靠譜啊？”
    “那誰知道啊？”
    “唉，兄弟三個自從分家之後心就不齊了。”
    “唉，那還不是老二媳婦兒作的。”
    “也是，就老二媳婦兒娘家那情況，咋可能有這好事兒輪到咱趙家。
    還是睡吧，老大和老三保準沒錯。”
    同一時間，趙大成興衝衝地進門，結果去了一趟老宅就沉著臉回來了，弄得江秋有點兒不知所措。
    三個孩子已經被她哄睡了。
    兩口子躺下來，江秋才問道。
    “孩子他爹，你這是咋啦？咋這麽不高興？”
    趙大成本來背對著媳婦兒。
    心裏的火發不出來，隻好坐起身。
    “我他娘的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咋這麽賤骨頭？”
    江秋急忙起身，丈夫很少這麽發火。
    “你好好說話，到底咋啦？”
    “你不知道碰到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知道老六這一次給我爭取到四個食堂正式工的名額。
    隻要明天把食堂一天的飯菜搞定，到時候咱家就多了四個端鐵飯碗的。”
    江秋一聽臉上一喜，
    “這可是大好事兒啊。”
    “是啊，這本來就是大好事兒。
    我本來想著你和我占倆名額，剩下倆名額便宜了我大哥和老三。
    畢竟咱是一家子，當初因為你娘家多少咱虧欠著全家人，也算是做點事情彌補。
    沒成，想去了之後……”
    “去了之後咋？難不成大哥和老三還不想要端鐵飯碗啊？”
    江秋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這年頭兒村裏人要是知道招工可以當工人的話，打破頭都得爭著去。
    “人家倆人可倒好，懷疑我居心不良，懷疑我拿他們倆做筏子，讓他們白做工。
    倆人幹脆利索的把我拒絕的堵到南牆上。”
    “我他娘這一輩子都沒覺得自己這麽上趕著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趙大成心裏覺得委屈。
    “那最後咋了？”
    江秋倒是不以為意，她那個大伯子和小叔子都是精明人。
    特別會算賬，要不然當初不能把她和趙大成直接分出來。
    而且分家的時候甚至把他們倆這些年給家裏掙的那筆錢還給扣下了。
    說是彌補他倆當初給家裏塌下的窟窿。
    江秋倒是沒覺得人家這事兒做的不對，可是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計較。
    畢竟兩口子帶著孩子搬到這頭兒手裏是一窮二白，仨孩子差點兒沒餓死。
    要不是正好弟弟出現幫忙的話，他們兩口子現在是咋樣，誰也說不定。
    難免心裏還會是有埋怨的。
    “大哥和老三都拒絕了，倒是嫂子仗義站了出來，帶著建國明天過來幫忙。”
    江秋立刻笑了，
    “那不就成了！
    歪打正著。
    我倒願意嫂子和建國有了這份工作。
    嫂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對咱們私下裏關照很多。
    建國那孩子人品也很好。
    要是真把工作給了老大和老三，你自己想一想，你在食堂裏能管了你家老大和老三嗎？
    說不準，到時候他們還想著把你給整下去，自己上位。
    他倆啥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大成聽了這話無法反駁，自家大哥和老三心眼太多。
    就是因為想的多，所以做事的時候不光瞻前顧後，沒有決斷，而且很容易起了歪心思。
    他們兄弟三個看起來是親兄弟，可是在家裏這些年也沒少有各種的齷齪。
    聽了媳婦兒的話，心裏倒是好多了。
    “你說的對。就是因為這樣，我自己過不去這個坎兒，多少心裏總有點兒不舒服。
    其實嫂子和建國就不錯。
    唉，我總覺得這事兒沒完，嫂子和建國要真拿到了鐵飯碗，你看我哥和老三鬧不鬧騰。”
    “你怕啥？他們再鬧騰有什麽辦法？
    那食堂又不是聽他們指揮。”
    江秋立刻躺下，心裏覺得舒暢，弟弟絕對給自己長臉。
    這回他們家又多了四個工人，足夠自己揚眉吐氣，挺直腰板。
    一家子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趙大成把仨孩子托付給了鄰居。
    帶著自己媳婦兒到老宅這裏喊人，他們出發的早，因為食堂早上要供應早飯。
    這會兒天都沒亮。
    老宅還大門緊閉，兩口子到了外麵隻好壓著嗓子喊人。
    “大嫂，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