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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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公公鼻子上血跡還沒未幹,韋皇後和孫嬤嬤見了俱是一驚:“這是怎麽了?!”
    梁公公:“老奴被寧王打了!”
    “什麽?!”韋皇後倏地起身,“你是本宮的人,他打你的臉就是在打本宮的臉!孫嬤嬤!”說著要起身下榻。
    孫嬤嬤趕緊攔住:“娘娘,你要愛惜著自己的身體。”
    韋皇後:“寧王都打我臉了,我還怎麽躺得下!給本宮收拾下,本宮要去見皇上!”
    “朕來了,你有什麽要找朕的?”立康帝冷著臉進來。後麵跟著綠蘿和一個婆子。
    立康帝剛剛急匆匆趕到壽康宮時,院子裏已經沒了吉祥的身影,綠蘿帶著兩個丫鬟婆子在清理地上的血跡。
    綠蘿和婆子見皇上來了,嚇得大驚失色,想趕緊進寢殿告知皇後娘娘,卻被皇上一瞪眼嚇得不敢造次了。
    此時跟著皇上一行人進了屋子的綠蘿,拚命給韋皇後使眼色,示意她院子的情況都被皇上看見了。
    韋皇後以為綠蘿是告訴她事情已經辦妥,便轉頭看向立康帝:“皇上你來得正好,剛才寧王把梁公公給打了,你說,這事該怎麽處理?”
    立康帝乜了一眼地上的梁公公,“怎麽,你要為一個奴才跟朕要個說法嗎?”
    梁公公聽了,立刻咣咣磕頭:“皇上,老奴知道錯了,娘娘,老奴該打,是老奴惹寧王不高興了,寧王打老奴,老奴沒意見。”
    韋皇後氣得恨不得給梁公公一腳,但礙於立康帝在,她隻得收斂性子,“行了,既然你願意挨寧王的這頓打,那我也不讓皇上替你做主了。你起身吧。”
    梁公公趕緊起身跑到韋皇後身後伺候,連鼻子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擦掉。
    韋皇後:“皇上,你怎麽有空到臣妾宮裏來了?臣妾這就讓人去炒你愛吃的鬆子去。綠蘿,去小廚房吩咐下,馬上讓小廚房給皇上炒一碟鬆子送來。”
    綠蘿在郭公公身後探出身子,不停地向孫嬤嬤示意,嘴裏不敢出聲,隻嘴巴一張一合的一遍遍說著吉祥,吉祥,可是孫嬤嬤愣是沒明白她說的什麽來。院子裏的太子妃在梁公公要去見皇上的時候就讓人處理了,還能有什麽問題?
    見綠蘿沒動靜,韋皇後不高興:“綠蘿!”
    綠蘿隻得趕緊從郭公公身後站出來:“是,奴婢這就去小廚房吩咐!”趕緊出門離開。
    綠蘿一走,立康帝高聲:“郭公公!”
    郭子儀立刻讓小太監將身後的婆子帶上來。
    韋皇後和孫嬤嬤見那婆子都是一怔。
    立康帝:“皇後,這人是你的人吧?”
    韋皇後點頭:“是,她在臣妾身邊伺候了十幾年,是臣妾身邊的老人了。”
    “哼!”立康帝哼了一聲,“那她剛才在院子裏清洗血跡,可是奉你的命了?”
    韋皇後一怔,怒瞪那婆子。
    婆子嚇得噗通就給韋皇後跪下了:“娘娘饒命,小的沒想到皇上會來。”
    韋皇後一個眼刀殺向婆子,恨不得她當即斃命,但轉臉就是一臉笑容的看向立康帝:“皇上,壽康宮有小宮女手腳不幹淨,臣妾剛讓人教訓了她。”
    “哦,”立康帝走到桌前坐下,“先前我讓你送來的吉祥姑娘在哪?”
    韋皇後又是一怔。
    剛被郭公公帶進來的老婆子和韋皇後身後的梁公公皆是嚇得哆嗦。
    立康帝盯著韋皇後:“那姑娘雖然跟太子的姻緣沒成,但卻為我大聖做了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剛才朕在乾清宮跟寧王有要事商量,便先讓人把她送你這兒了,讓你替朕好好招待。人呢,朕現在有空,有話要問她。”
    韋皇後一時有些慌亂,孫嬤嬤更是不知道怎麽替主子遮掩了。
    立康帝目光一直在韋皇後的臉上,見她如此慌亂,心中早就有了主意:“怎麽,皇後,朕把人交給你了,你給朕把人弄丟了不成?”
    韋皇後猶豫了好久,終於跪在立康帝跟前:“皇上,臣妾還以為你是把她送過來讓臣妾出氣的,臣妾就讓人小小懲戒了她一下。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你是讓臣妾好好待她的啊。”
    梁公公噗通跪下:“皇上,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沒把皇上的吩咐告訴娘娘,都是老奴的錯!你要罰就罰老奴吧,跟娘娘無關。”
    立康帝瞪著梁公公:“梁鬆,你身為坤寧宮管事太監卻辦事不利,給皇後惹下如此麻煩,依朕看……”
    韋皇趕緊接話:“皇上,那個賤人隻不過是一個商戶之女,能嫁太子為妃,這是皇家對她多大的恩寵!可她,竟然在大婚日讓她一個庶出的妹妹代她出嫁,而她自己,卻跟寧王私奔去了!”韋皇後越說越委屈,“皇上,太子是儲君,是未來的天子,她這樣羞辱太子,難道臣妾不該懲罰她嗎?”
    立康帝沒說話,隻任由韋皇後先吐心中委屈。
    韋皇後:“臣妾隻想讓她知道自己做錯了,沒想到她竟然對臣妾身邊的人動手,還對臣妾出言不遜!皇上,你看,你看看孫嬤嬤和綠蘿他們幾個!”
    立康帝目光掃了一圈,見幾個丫鬟和婆子的臉都撓的一道道血印子,不由笑出聲來,“果然是個彪悍的。”
    韋皇後沒想到立康帝竟然對吉祥忤逆的行為持讚成的態度,驚的裏焦外嫩的,“皇上,你,你……”
    立康帝:“這樣的性子確實不配做太子妃。皇後,你給太子另選太子妃人選吧,至於吉家這個姑娘,你讓太子給她休書一封,從此再跟我皇家無關,讓她自行婚配去。”
    韋皇後吃驚:“什麽,皇上你還想讓她自己婚配?她讓太子沒了臉麵,應該跟他們吉家人一樣,跟著下大獄!”
    立康帝:“大婚日她沒能趕到的原因,朕已經了解到一些原委了,她跟寧王在海上的時候分別被人所害,都失去了記憶,等到恢複記憶,再趕回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韋皇後:“是被何人所害,皇上也知道了?”
    立康帝:“是被朕的禁軍副將韓四斤所害!”
    韋皇後:“哼,去迎接的人隻有韓副將一人回來了,可韓副將一回京就出了事,現在是死無對證!皇上,難道這不是那個罪女故意栽贓給韓副將想讓自己脫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