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眼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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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風華正茂江九珠小說!
    四月末,想著各商鋪的掌櫃又該把賬本呈上來。
    九珠要帶著阿諾從莊子先回城。於是便去找祖母商量。
    瑞王府。
    瑞王命人把兒子從莊子上喊回來自是有要事的。
    什麽要事呢?
    宮裏送來十幾幅世家女子的畫像,這些都是太後老人家親自把關,挑了又挑,看了又看,又派人暗暗調查過,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佳人。
    瑞王一個不常在汴京的人,讓他幫兒子選媳婦。
    怎麽選?
    選不了。
    他自己都是一喪妻多年的老鰥夫,光棍一個。
    太後老人家直接表明態度,送來的女子畫像,讓父子倆都相看一番。
    若都有彼此中意的女子,屆時老子和兒子一塊娶親,雙喜臨門。
    陸永庭回到府中,瑞王讓人把畫像通通送去兒子那裏。
    既然是太後老人家親自相看過的,豈有不好的。
    陸永庭卻興致缺缺,在看了五六幅畫像後便沒了心思。
    反觀立在一旁的阿平,脖子伸得比烏龜還長,一個勁的瞄著公子桌案上展開的畫像。
    陸永庭餘光瞥見了探頭探腦的人,揮手把桌上的畫軸一滾,畫相被卷起。
    下一瞬,陸永庭單手拿起封卷起來的畫像朝身側的人遞去。毫無情緒的道“拿去看,若有中意的和公子說,公子幫你去提親。”
    阿平被公子的舉動弄得小慌了下,也不知道公子是在開玩笑還是惱了,忙揮著雙手拒絕道“不不不,公子我不敢偷看了,不敢偷看了。”
    “以為我在唬你不成?”陸永庭問。
    “不是怕公子唬我,是我配不上。”阿平有自知之明,畫像的那些女子都是非富即貴之人,他可高攀不起。
    陸永庭把手中的畫像隨手扔回桌上。吩咐道“阿平,把畫收了吧。”
    “公子不看了嗎?”
    “不看了,沒意思。”
    ……
    “……公子是不是還對沈太傅的女兒念念不忘?”阿平最後鬥膽問了一句。
    陸永庭麵色如常,當初父親遠在南境,他的婚事從頭到尾都是皇後替他操辦的,皇後說沈太傅的女兒是個好的。
    他沒多想,既然到了年紀,男女婚嫁,理之自然的事情。遂定了沈喬。
    要說他對沈喬有男女之情嗎?
    他可以肯定,沒有。
    隻有惋惜。
    若他知道沈喬心有所屬,他也不是非誰不可。
    陸永庭不由想起江九珠。那個時候她跑來提醒過他……隻是被他當成了惡作劇,還惡語相向,訓了那丫頭一頓。
    ……當時那丫頭哭得可傷心了。
    時至今日,他都記不得沈喬的模樣了,可唯獨記得江九珠哭時的樣子。
    太醜了……
    阿平見公子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輕笑來,眼裏還有柔光。
    阿平心陡然一沉。
    果真被他說中了!
    公子確實還沒忘了沈喬。
    公子你爭氣些,那沈喬有什麽好的喲,未出閣就有了相好的,不守婦德,還在成親之日逃婚而去……
    哼,逃婚?應該是私奔才對!
    之所以默認沈喬為逃婚,還不是因為沈太傅為了保全沈府的名聲求到了公子麵前。
    公子看沈太傅痛失愛女,可憐他,也就沒追究此事。
    不過話說回來,若讓人知道瑞王世子婚前就被未婚妻戴了綠帽,公子臉上也無光,更得被人笑話。
    阿平開解道“公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世上的好姑娘多了去了,何必……”
    陸永庭的死亡凝視讓阿平瞬間止了口。
    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的阿平低了頭。
    “說,怎麽不說了呢?”陸永庭語氣冷冷的。
    阿平趕忙轉了話題。
    “公子,眼看就要五月了,馬上又到公子的生辰,公子今年打算怎麽過?”
    阿平不說,陸永庭差點忘了。
    今年他二十有三。
    日子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竟也這麽老了!
    陸永庭正恍神。
    “永庭……阿平……”
    門外響起黎叔渾厚的聲音。
    回神,黎叔已經抬腿闊步進了屋,手裏還抱著一壇子酒。
    黎叔見陸永庭和阿平都在屋裏,看了他們一眼。
    砰砰!
    黎叔拍了拍懷中抱的酒壇。模樣興奮的道“你們猜猜這是誰給我的酒?”
    阿平和公子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看著黎叔,誰也不搭話。
    不出所料,沒等上幾息,黎叔自己忍不住先開口說了出來。
    “就是上次在官道上扔瓜皮那丫頭送我的。”
    阿平驚訝問“黎叔說的是九珠?”
    “對!”黎叔笑道,“是叫九珠。”
    “今天我回城的時候,恰好碰見這丫頭跟一個小夥子在官道上吵得不可開交,身邊的丫鬟,車夫拉都拉不住倆人。小夥子不僅動手推了那丫頭,還要打她……大男人怎麽能打女人呢,於是我上前說了幾句。”
    “嘿,沒想到那小子脾氣火爆,嫌我多管閑事還出言不遜……我氣不過和那小子吵了幾句,最後動起手來。那小子身手不錯,和我過了好幾招。”
    “眼看那小子落了下風,被那丫頭急忙喊停了……”
    “後來才知道,那小子是那丫頭的表哥,來接他回城的。路上因瑣事拌了嘴,這才在路上吵了起來。”
    “見那小子撩下人騎馬跑了,我也要回城,所以順道護著她一同走。”
    “分別的時候,她還送了我一壇她親自泡的青梅酒。”
    黎叔兀自說道“那丫頭說,這青梅酒是才泡的,得等上六個月才有好滋味。”
    “永庭,黎叔我先寄存在你這裏,等到了時候再喝。”
    說完就要把懷中的壇子放到桌上。
    見桌上都是一卷卷的畫,根本沒有地方放酒壇,隻得把酒壇又收回懷中。
    指著桌上的畫卷問“這是什麽?”
    “這是太後為公子挑的媳婦人選!”阿平直說道。
    “喲!這麽多!”黎叔興奮的看著陸永庭問道,“可有中意的?”
    陸永庭笑道“都挑花眼了,黎叔。”
    “那黎叔幫你參謀參謀。”說著,便把懷中的酒壇扔給阿平。
    黎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拿起桌上的其中一畫像。
    打開。
    “這不就是九珠那丫頭嘛!”黎叔揚聲道。
    一語驚人!
    阿平和陸永庭皆怔愣住。
    阿平快一步上前,看了看黎叔手中展開的女子畫像。
    “咦,黎叔,這哪是九珠。”阿平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指著畫像旁邊的備注,“這是戶部侍郎,吳青的女兒。”
    “黎叔你不僅不識字,連眼神也不好了。”
    黎叔確實不識字,於是又細看了一番畫像,模樣略尷尬的笑道“眼花了,眼花了,這畫中女子和九珠有幾分相似,確實不是九珠,九珠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