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這場過家家遊戲,持續不了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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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主角絕讚扮演中!
“唉”
楚修宴蹲在火堆旁,捧著臉頰,唉聲歎氣。
“火升起來了,肉串準備好了嗎那邊金頭發的,不要偷吃那些還是生肉啊”
蹲在旁邊往火堆裏加柴火的蘇小花被煙熏黑了一小塊臉,看起來急急忙忙的。
她被煙嗆得連連咳嗽,抬頭問食材備料組,結果發現獅老大在偷吃,蘑菇小哥蓋著黑鬥篷在旁邊躺屍他最近迷上當屍體了。
蘇小花瞬間氣急,疾步走向那邊,用細藤蔓束在腦後的高馬尾一晃一晃的,看起來非常憤怒。
“唉”
楚修宴繼續愁眉苦臉地歎氣,火焰熊熊燃燒,照亮了他的臉。
男孩阿十盤腿坐在火堆對麵,用樹枝搗了搗底部堆壓的幹柴,讓火燒得更旺。
他托著臉,突然想起什麽,問道“不是說要烤番薯嗎番薯呢”
前神秘組織某隊伍首領,現同時擁有護工和男保姆雙重身份的失憶版小黑二號黑二正在石板上洗菜,聞言抖了抖手中的水,又在係在身前的圍裙上擦拭幹淨。
“我去屋裏找找看吧。”
說著,他大步走進木屋。
“唉”
楚修宴歎氣的聲音更大了。
“吃點糖。”
旁邊搬著小板凳烤火的調酒師從口袋裏掏出幾顆水果糖,坐姿筆挺,腿上平放著一本書,不知從哪弄來的眼鏡掛在鼻梁上,在火焰的照耀下,顯出幾分柔弱的書卷氣。
可怕。
楚修宴捏了捏水果糖,塞進自己口袋,然後發出一聲非常響亮的長歎。
“唉”
這聲歎氣落下的瞬間,像是驚擾到什麽一般,周圍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接連響起。
肉串準備組。
蘇小花“血血獅大哥你戳到肉了啊”
獅老大“哈哈哈哈今天的食材真新鮮啊,還飆血呢。”
蘑菇小哥“是你在流血啊。”
黑二從木屋裏翻出番薯剛走下階梯,被突然一聲古怪的響聲嚇得渾身一激靈,沒注意腳下,於是踩空摔倒,懷裏的番薯全掉了一地。
“番薯”
他伸出手試圖挽回離去的番薯,痛苦哀嚎。
火堆旁。
男孩阿十麵無表情地抬起頭,靜靜注視對麵的楚修宴,幾秒前還幹淨的臉上瞬間黑了一片。
“”
隔壁一片鬧騰,火堆這邊卻極為死寂。
調酒師看著書頁上濺落的火星,轉眼演變成火苗,想歎氣,但又生生忍住了,隨手把書扔進火堆,轉身問旁邊的黑發少年,道“你最近在煩惱什麽”
楚修宴癟起嘴。
為了躲越發難敷衍的崔止永,他已經在山裏蹲好幾天了,每天的日常就是跑圖,撿東西回初始點,繼續跑圖,繼續撿垃圾
因為太過日常,連帶著現實世界的漫畫更新都斷更了一周,以至於評論區底下哀嚎連連,懷疑作者卷電腦跑路了。
他捧著臉頰,愁悶道“有時候覺得,我好像很容易闖禍。除去故意的那些外,有時候明明已經盡力避免會影響到別人,結果還是讓人倒黴了”
空中索道aheiahei下次要不要在河邊挖個坑,要是有誰敢來偷警告牌,就讓ta在坑裏蹲幾天
火堆對麵的男孩正在擦灰,聞言正想叨一句啊你什麽時候不是故意的8”,卻突然察覺到少年臉上的煩惱不像是假的,剛要出口的話便又吞了回去。
調酒師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少年的表情實在煩惱,一想到如果忽視不管,恐怕接下來還會發生點不可預料的事。
他想了想,道“丟了二十塊錢,對五歲的小孩來說是天大的禍事;對十五歲的少年來說,是被家裏人罵一頓的程度;對二十五歲有工作的成年人而言,雖然心疼,但也不算太麻煩超出自己解決能力範圍的、並且會給周圍人帶去麻煩的,才是闖禍。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點抗壓能力不同,更別說是不同的人了。所以不必太在意會被你的禍事波及的人,恐怕自身的抗壓能力挺高。畢竟抗壓能力低的人,在認識你的當天,就該跑遠了。”
調酒師若有所思道“畢竟你從未隱藏自身的獨特。”
係統吐槽獨特是指闖禍能力嗎
楚修宴別管,話說調酒師這是在安慰我
最開始其實是有一點點的愧疚,但後來進山蹲了那麽久,早就忘了。
今晚之所以這麽唉聲歎氣,隻是突發奇想罷了。
他眨了眨眼,揉搓著自己的臉,順著調酒師的話繼續接下去,道“那麽一想,好像我身邊的人都非常頑強,生命力很旺盛,不管怎麽折騰,都不會真的出事我一直以為是主角團不死光環的影響。”
係統繼續吐槽那明明是笨蛋互相吸引定律。
調酒師的視線落回火堆,血色的眼裏清晰地倒映出搖曳的火焰,少年還在嘀嘀咕咕說各種各樣的話,但起碼不再像之前那樣惹人注意了。
他聽著耳畔各種聲音,漸漸出了神。
理智,等待,觀察,思考。
最後得出結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危險,與謊言。
擁有代號“調酒師”的他,以及那個社恐的青年,根本不是什麽拯救實驗體的正義人士,倒不如說是與那些實驗員類似的,極為危險的一類人。
顯而易見,他們該與戰鬥與危險作伴,而不是陪著一群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
因而前段時間,他去聯係了另一個同伴。
對方拉下兜帽,似乎不太敢與他對視,小聲說“那等我們的傷口愈合後,再離開吧。”
但是他們所受的傷,始終沒有愈合,甚至一旦劇烈運動,還會導致二次傷害。
至於害得他們落到這種地步的罪魁禍
首,也已經很明顯了。
跟著一起失憶的那個金發男人。
以及金發男人的同伴,自稱是“弟弟”的黑發少年。
身處敵營,調酒師每時每刻都在思考該怎麽離開。
“呃啊金毛混蛋你又搶我的烤肉甚至還沒熟啊”
獅老大開始咬著肉串逃跑“吧唧吧唧。”
旁邊的黑發少年猛地起身,重重一腳跨出,試圖從對麵的金發男人手裏奪回還泛著血絲的肉串,帶起的風將火焰吹得變弱。
旁邊的蘇小花急忙喊道“小雲哥你動作輕點,火要被撲滅了啊”
眼見著獅老大和楚修宴在周圍跑圈搶食。
調酒師將被轉移的思緒收回,繼續思考。
離開的行動必須謹慎,一旦被發現,此時深受重傷的他們絕對不是金發男人的對手,更別說那個隱隱暴露出極為恐怖力量的黑發少年
他們必須更加謹慎,更加小心。
這場過家家遊戲,持續不了太久的。
調酒師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楚修宴吃撐了。
本來沒想吃那麽多,結果獅老大一直在搶食,害得他也跟著吃多了,於是現在不得不在山裏亂逛消食。
不過說起來,今晚的調酒師好安靜啊,好像一直在發呆。不管投喂多少小串,全都安安靜靜地吃下去了。
係統這就是你將撒了很多香辣粉的肉串遞給他、害得他眼淚掉個不停、形象全無的原因
汙蔑我那是想陷害獅老大的結果一個順手,給調酒師了
楚修宴嘀嘀咕咕著,又打了個嗝,感覺渾身都是烤肉味。
係統還想吐槽,突然檢測到什麽,聲音一肅南山山底來了一群黑衣人,疑似要上山。
楚修宴腳步微停,笑容越發燦爛。
“飯後消食的玩具來了”
同一時間,山頂。
正坐在板凳上不停喝著冷水,眼眶通紅的調酒師突然察覺到什麽,扭頭看向漆黑的樹林,慢慢捏緊了杯子,發出嘎吱嘎吱的碎裂聲。
獅老大走到他身前,單手插兜,臉上掛著讓人心煩的燦爛笑容。
調酒師掀起眼皮,冷漠地與他對視。
獅老大聳肩,“走嗎去飯後消食。”
調酒師慢慢喝完杯中的水,起身與獅老大擦肩而過,沒有回應一句話。
獅老大抱臂,轉身看著調酒師冷淡的背影,無聲笑了笑。
然後視線在周圍轉了轉,找到黑二的位置,衝過去一把勾住對方的肩膀,熱情道“好兄弟,出去溜達溜達散步吧。”
黑二“我還在洗碗啊等等別拽我讓我把圍裙脫了”
社恐小哥本來已經站起來了,左看看又看看,見沒人喊自己,三個小孩也還在視野裏收拾垃圾後,便又繼續蹲在原地啃番薯。
夜深,層層疊疊的樹葉遮蔽了月光,微風拂過,吹動樹葉沙沙作響,斑駁的光影若隱若現,無聲無息間,散發出危險詭異的氣息。
南山山腳,一支十五人的隊伍悄然而至,他們全身穿黑色的戰鬥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
“按照計劃行事。”
“根據三隊失聯前的消息,基地長和那群實驗體藏在前方那座聚居地的可能性很高。”
“注意,前方是張淳的領地,因而我們隻負責偵查以及打探情報。記住,在大部隊還未抵達邊界線前,我們必須隱入地下,謹慎行動,禁止引發任何混亂。”
隨著首領的指令下達,這支隊伍很快分成幾個小組,以極快的速度隱入山林,分散至各個方向進行探查,轉眼消失不見。
首領同樣帶著四人進入南山,在草地和樹叢間快速移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入睡的鳥雀都沒驚醒。
悄無聲息,安靜至極。
仿若幽靈。
幾分鍾過去。
在前方探路的首領忽然在樹林間的高處看見了什麽像是一塊懸空的木牌
夜色很暗,隨著他們謹慎的靠近,那若隱若現的黑影輪廓也逐漸清晰。
失憶之家。
木板上刻著的字跡歪歪扭扭,正如那四字所表示的含義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如同孩童作畫,倘若是平日見了,估計隻當玩笑。
但此時夜色昏暗,周圍死寂一片,隻有嗚嗚的風聲不斷響起,氛圍陰森詭異,那木牌像極了鬼神住處的入口,讓人感覺悚然,頭皮發麻。
首領深深呼氣,鎮定下來,以氣音道“估計是這裏祭祀祈禱之類的風俗,別多想,繼續前進。”
旁邊其實沒多想也沒怕的下屬“明白”
他們從那道懸空的木牌下走過。
漆黑的陰影在頭頂上空掠過。
直到遠離那道奇奇怪怪的牌匾,月光照亮了周圍環境的時候,首領才鬆了口氣,安心感湧上心頭。
但就在這時,天空的月亮悄悄隱入一片烏雲裏。
首領等人準備繼續前進,突然感覺到後方出現一道冰冷的視線,牢牢將他們定在了原地。
接著,後方傳來幽幽的聲音。
“你們,跨過了這扇門。”
首領喉結微動,腦海中浮現各種鬼魂幽靈的恐怖身影,冷汗滑落,用眼神示意下屬準備戰鬥。
而後他們迅速轉身,視線順著先前聲音傳來的方向投去。
詭異的牌匾上站著一道黑影,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猩紅的眸子含著滿滿惡意,而黑影的身旁,落著一把鋒利的砍柴刀。
奇怪的感覺。
雖然在察覺對方是人形時,首領心裏鬆了口氣,但緊隨而來的卻是一股莫名的怪異感。
常年訓練的本能讓他舉起槍,槍口對準目標的瞬間,烏雲飄過,月光重新灑落,一點點照亮那道黑影,也一點點加深了那種詭異的危險感。
風聲一靜。
站在牌匾上的黑影終於顯露了真容,看上去是年紀不大的少年,黑發,紅眼,處於黑暗中的那股危險氣息漸漸消融,轉而顯露的是讓人心生好感的燦爛笑容,仿佛能驅散所有的寒冷與黑暗。
黑發少年就用那種表情,緩緩抬起了手中的砍柴刀,月光落在刀刃上,反射出明亮冰冷的光芒。
他的語調歡快,道“提問這塊木牌上寫了什麽”
不知為何,首領握著槍的手有些發抖,防止刺激對方,他回答道“失憶之家。你是誰”
少年轉動砍柴刀,刀刃在空中甩過漂亮的弧度。
“沒錯,看來你們認字,那我也不多做解釋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殺意驟然爆發。
位於高處的少年抬手一扔,手中的砍柴刀猛地朝首領襲去,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他笑道“歡迎來到失憶之家。你們隻有一個選擇,放下武器,跪下,然後消去過往的記憶,成為我們的家人。”
鋒利的砍柴刀從首領的腦袋旁飛過,刺痛襲來,臉頰被劃出一條血痕。
他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
熱情與惡意交融,親切與殺意混雜,仿佛沒發現自身不協調的違和感,熟練地將其運作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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