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農斯輕咳一聲，問道：“你方便讓秦組長來一趟總統府嗎？”
    “等著。”
    韓楠給秦笑川打了電話，說了列農斯的意思。
    掛掉電話後，韓楠回道：“秦組長正趕往果鐵山。他說，他發現了一些證據，可能推測出那些屍體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列農斯心中一沉。
    如果秦笑川真查了出來，撒崖可能就危險了。
    他隻希望，撒崖做事幹淨。
    列農斯立刻說：“果鐵山的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可以等一等。”
    韓楠說：“秦組長這幾天都在果鐵山。如果副總統需要找他問情況，可以直接去果鐵山。”
    “呃……”列農斯幹笑道：“會的。”
    韓楠說：“人質已經成功解救。今天，調查組會有一部分人撤離尼國。三天內，調查組會全部撤走。所以，副總統先生，你隻有三天時間。”
    列農斯一臉難色，“請韓副組長再寬限幾天，三天時間實在……”
    韓楠強硬地說：“請副總統弄清楚，我方是受害者！按照我方軍防部的命令，今天就可以派兵進駐尼國，親自調查。”
    “是秦組長給你爭取了三天的調查時間。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三天之後，副總統先生如果沒有調查結果，或者，結果令我方不滿意，我方大部隊會進駐，親自調查。”
    說完，韓楠走人。
    戴克對著列農斯行了個軍禮，哼道：“要是副總統沒什麽安排，我先走人了。”
    不等列農斯說話，戴克臉色陰沉地走人。
    列農斯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他直接去找了撒崖，給了撒崖兩耳光，罵他辦事不力。
    撒崖低著頭，承認錯誤：“副總統，是我低估了秦笑川。”
    “你就不該動他！”列農斯喊道。
    撒崖解釋道：“哈斯如果成功的話，秦笑川就是死在山羊組織手裏的，這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他死了嗎？他活的好好的！”
    “我也沒想到，他竟然聯合了克旗武裝，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們在多哈市設伏，秦笑川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清楚，我還在調查。”
    “事前，你跟說秦笑川在果鐵山，根本沒有時間調集人手。我信了。所以，我才批準了你的行動。那麽，克旗武裝為什麽會出現在了多哈市？”
    “這個……我還在查。”
    “查？查個屁！”
    列農斯反手又給了撒崖一耳光，氣呼呼地說：“秦笑川沒有趕回調查組，而是去了果鐵山，一定是有問題的。”
    撒崖說：“哪怕真相曝光，我可以將責任全部推到哈斯身上。”
    “誰信？你信還是我信？你覺得，調查組會信嗎？總統會信嗎？”列農斯冷冷地說：“這是三槍運動的恥辱！三槍運動是要承擔巨大責任的！”
    撒崖咬牙說：“我可以站出來，就說，我是被哈斯蒙蔽的。事後，您可以撤我的職。”
    列農斯臉色陰沉地說：“必須砍幾個腦袋才能讓龍國滿意。否則，這件事沒法交代。”
    撒崖臉色一變，心中大驚。
    列農斯當即解釋道：“不是要你的命，是要你找幾個替死鬼。起碼有一個副司令，你自己挑吧。”
    撒崖吐了口唾沫，不服氣地說：“龍國真是欺人太甚！”
    列農斯氣道：“是你做事不幹淨，錯在你！你要是辦事利索，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懂嗎？”
    撒崖連連點頭：“懂。我懂。那麽——果鐵山那邊該怎麽處理？”
    列農斯說：“我隻能親自過去看看情況。另外，你做好逃跑計劃。”
    撒崖一驚：“這麽嚴重？”
    列農斯說：“這個秦笑川非同尋常，已經超出了我對他的預估。如果他從山羊組織手裏拿到了更有利的證據，你是逃不掉的。”
    撒崖說：“跟山羊組織對接，都是哈斯出麵，我並沒有出麵。”
    列農斯問道：“如果哈斯提了你的名字呢？”
    撒崖頓時不說話了。
    列農斯伸手拍了拍撒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如果真有麻煩，你立刻出去避避風頭。等安全了，我再讓你回來。”
    撒崖無奈點頭。
    果鐵山，山下。
    秦笑川見到了副總統巴蘭，詢問了調查情況。
    屍體都已經運到了山下，法醫還在勘測，並記錄詳細。
    巴蘭說：“法醫已經監測過了，大部分屍體都有槍殺痕跡。有的，好像還被炮擊過。少量屍體，是被火燒的。”
    秦笑川說：“這麽多人的死亡記錄，官方肯定有記錄的。所以，你有想法嗎？”
    巴蘭回道：“當然有。”
    “不方便說？”秦笑川問道。
    巴蘭說：“你的任務好像隻是解救人質。現在，人質已經被成功解救，你應該完成任務了。這是尼國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為好。”
    秦笑川說：“怕出醜？”
    巴蘭苦笑道：“死了這多人，如果真相被揭露，尼國是很難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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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想掩蓋此事？”
    “我當然不想。但是，真凶實力強大，我不想和他兩敗俱傷。否則，尼國又將會再次出醜。”
    “也就是說，你知道真凶是誰？”
    “你說過，死了這麽多人，官方肯定是有記錄的。查一查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那就說來聽聽。”
    巴蘭搖頭：“我說了，也是沒用的。因為，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不好查證。隻要沒有證據，我就沒法動他們。”
    秦笑川笑眯眯地說：“我倒是有些收獲。”
    巴蘭有些驚訝：“你怎麽會有收獲？你不是去解救人質了嗎？為什麽跟這件事有牽扯？”
    秦笑川說：“可能，老天睜眼了吧。巴蘭副總統，你難道不想一舉解決你的競爭對手嗎？”
    巴蘭表情古怪，沒有說話。
    秦笑川淡淡一笑：“政治，都是這樣的，沒什麽好遮掩的。我就問你，如果有機會解決你的競爭對手，你要不要這個機會？”
    巴蘭看著秦笑川，心中高度警惕。
    此前，他隻認為秦笑川是龍國的一個軍人。
    現在來看，秦笑川遠沒有那麽簡單。
    克旗武裝襲擊三槍運動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他一開始，以為是那兩支武裝力量之間的摩擦。
    但是，當聽說秦笑川和山羊組織也在現場之後，他就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了。
    他不相信，這是秦笑川的傑作。
    但是，總統府剛剛結束的問責會，他已經收到了情報。
    他也知道了真相。
    由此，他必須非常警惕秦笑川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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