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轉回頭看著吉利洛夫，嗤笑一聲：“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可以去死，但是，你害怕熊國軍方的手段。”
    “你一直在激我，無非是要表現你的英勇無畏。吉利洛夫，世界上還有比死更可怕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
    “你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沒有價值的東西，就是垃圾、廢物。”
    說著，秦笑川走到門邊。
    就在他去握門把手的時候，吉利洛夫喊道：“我把真相告訴了你，你能帶我去龍國嗎？”
    秦笑川回頭，隻說了一個字：“能。”
    “你怎麽帶我走？”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不是科夫，是納加。納加是我的直接上級。”
    “納加？你在誆我？”
    “沒有！絕對沒有！我有直接證據。”吉利洛夫解釋道：“科夫那種人非常狡猾，是不會親自指揮行動的。”
    “我很清楚，他就是我們這些叛軍的領袖，但是，卻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有參與。”
    “真正給我下命令的是納加。你要抓，也隻能抓走納加。”
    秦笑川問道：“為什麽一開始不說？”
    吉利洛夫給了答案：“無論怎麽說，我能有現在的地位和成就，都是科夫給我的。你讓我背叛他，我做不到。”
    “你有沒有想過，是他讓沃淦勾引你妻子的。他的手段非常卑鄙。”
    “對，是他幹的，我也知道。當時，我是很生氣的。但是，我能有什麽辦法？”
    “你就沒有報仇的念頭嗎？”
    “實話實說，有。那個時候，我離科夫的距離很遙遠。所以，我要努力訓練，積極表現，以便得到晉升。當我跟科夫平起平坐的時候，我就能找他報仇了。”
    “結果，你放棄了。”
    “你說的很對。”吉利洛夫一臉無奈地說：“後來，當我的身份一步步得到提升的時候，我才發現，那一切都是科夫給我的。”
    “要不是科夫那樣待我，我也不會一路晉升，也不會統領熊國整個特種部隊。”
    “回頭一看，他竟然成了我的恩人。至於我的妻子，早已經嫁人了，而且，還仍舊恨著我。”
    吉利洛夫的臉上泛起苦澀的笑容：“最終，我放棄了複仇。”
    秦笑川不是吉利洛夫，不知道吉利洛夫當時的感受，不做評判。
    他隻是說：“你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
    吉利洛夫點頭：“你說的對，我認。所以，我現在就要付出代價了。”
    秦笑川有些不理解：“你完全可以不聽科夫的，也完全可以不用背叛熊國軍方。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你做出了現在這樣的決定？”
    吉利洛夫歎息一聲：“秦笑川，你隻看到了表麵的熊國，卻沒看到它的本質。”
    “熊國本來是一個聯邦國家，在分解之後，就變成了大大小小許多個小國家。他們之間，因為種族、利益等，一直存在著矛盾。”
    “熊國為了壓製他們，防止他們造反，就得擴充兵員和軍備。”
    吉利洛夫看向秦笑川，問道：“你覺得，擴充兵員和軍備，最關鍵的東西是什麽？”
    秦笑川連想都沒想，回道：“當然是金錢的支持。”
    “對！”吉利洛夫繼續說：“國家隻有不斷地花錢，才能實現和擴大自己的軍事統治。那麽，錢從哪裏來？”
    秦笑川又給了答案：“金融寡頭。”
    “嗬嗬，秦笑川，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佩服！”吉利洛夫發自肺腑地誇讚。
    他沒想到，秦笑川連這一層關係都能看得出。
    秦笑川回道：“其實，不難猜。”
    “你們熊國的發展，就是在金融寡頭的支持下才快速壯大的。有時候，金融寡頭已經可以決定國家政策。”
    “後來，你們的總統雖然對一些金融寡頭進行了強硬的打擊。但是，你們的國家發展體係決定了，金融寡頭仍舊存在。”
    秦笑川冷哼一聲：“現在的科夫，就是寡頭之一。”
    吉利洛夫點著頭：“對，科夫在軍隊的時候，就非常強勢、霸道。”
    “現在，他雖然離開了軍隊，但是，強勢的手段仍舊沒有改變。”
    “在他和合夥人的謀劃下，他們幹掉了很多大型商業集團。現在，他的確有金融寡頭的特質。”
    秦笑川挑眉問道：“所以，他是通過非法手段成就了他的商業帝國？”
    吉利洛夫點頭：“科夫的子彈頭集團，跟很多武裝勢力有關聯。他想收購誰，誰就必須答應。否則，他就會讓武裝勢力動手。”
    “他給的收購價格很低，但是，企業所有人也得賣。因為，命比什麽都貴重。”
    “科夫用掙來的錢，又暗中資助那些武裝勢力，漸漸壯大自己的實力。”
    秦笑川問道：“你有證據嗎？”
    吉利洛夫搖頭：“我是一名軍人，隻負責軍隊的事情。商業上的事情，大多都由加納處理。”
    “哪怕你知道科夫違法，甚至是反人類，你也抓不了他。因為，很多事情，都不是由他親自負責的。”
    “所以，秦笑川，你隻能拿下加納。我勸你，抓了加納向龍國交差就行了。我不想你死在熊國。”
    吉利洛夫無奈一笑：“科夫可不像我這麽好說話。他要是想除掉一個人，還從來沒失敗過。”
    “你知道我一開始為什麽不交代嗎？那是因為我怕他。”
    “我雖然沒有妻子孩子，但是，我有父母和兄弟姐妹。”
    吉利洛夫長歎一口氣：“我要是出賣了科夫，他能把我全家殺光。他真能做的出來。”
    秦笑川不解地問道：“那麽，你為什麽還要告訴我真相？就因為你害怕熊國軍方的手段？我是不信的。”
    吉利洛夫說：“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種東西。”
    “什麽東西？”
    “軍人的責任。”
    “你也能看到這種東西？”
    “秦笑川，你沒必要譏諷我。想當年，我也很愛國，我也為國家立過很多戰功。但是，自從我上了科夫的船，就再也下不去了。”
    “可以理解。”
    “你知道我小時候的夢想嗎？”
    “當兵？”
    “對。”吉利洛夫坦白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軍人，可以成為家族和國家的榮耀。後來，我做到了。現在，嗬嗬，我失敗了。”
    秦笑川說：“我可以把你帶回龍國。鑒於你的情報非常有價值，我可以讓你活。但是，你一輩子都隻能待在獄中。”
    吉利洛夫搖了搖頭：“我必須死，我的家人才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