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川跟皮爾丹回了辦公室之後，隻是悠閑地喝茶，並沒有主動發問。
    現在是皮爾丹有事找他，而不是他有事找皮爾丹。
    所以，他不著急。
    皮爾丹有些忍不住，喝完茶後，說：“秦將軍，有件事我想跟你合作。”
    秦笑川饒有興趣地回道：“說來聽聽。”
    他又補充一句：“如果難度非常大，我是可以拒絕的。”
    “是有難度。”皮爾丹苦笑道：“是古斯的事情。”
    “古斯？讓我對付他嗎？你們找錯人了。你們喬治家族勢力龐大，自己就能對付古斯。”
    “秦將軍，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們不能親自動手的。”
    “怕被清算？”
    “對。我們要是對付古斯，他背後的黨派就會針對我們。那麽，我們的黨派也隻能參戰。到時候，隻能是兩敗俱傷。”
    “所以，你們需要一個外人去對付古斯，保存你們的勢力。是這個意思嗎？”
    “對。”皮爾丹如實說：“而且，這個外人的實力必須很強大。秦將軍，你是最合適的人選。請問，你願意跟我們喬治家族合作嗎？”
    秦笑川淡淡地說：“我現在是古斯的死敵。你覺得，他會沒有提防嗎？”
    皮爾丹笑道：“隻要秦將軍想要做事，一定能做成的。你還是直接說說你的條件。如果合適，我們就合作。如果不合適，我們就做朋友。”
    秦笑川說了自己的難處：“要想在米國本土對付古斯，是很難的。那可是他的地盤，我要是去了，就等於是羊入虎口。”
    皮爾丹回道：“當然不會讓你跟古斯針鋒相對，你隻需要切斷他的資金鏈就行。”
    秦笑川說：“威克多為古斯提供政治資金，但是，威克多已經死了。所以，古斯的政治資金也算是斷了。難道，古斯還有其他渠道？”
    皮爾丹說：“威克多死了，的確重創了古斯。但是，古斯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是一個不甘心的人，他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所以，他得從其他渠道去獲取大量政治資金。”
    “我們有情報顯示，他正跟熊國的金融寡頭接觸。他要借助熊國的力量，讓自己東山再起。”
    秦笑川淡笑道：“這樣的情報告訴了我，合適嗎？”
    皮爾丹微笑道：“我既然要找秦將軍合作，就不能有所隱瞞。”
    “很好。古斯找到是哪個金融寡頭？”
    其實，秦笑川已經有了猜測：霍希爾家族。
    吉利洛夫曾經說過，要贏得古斯的信賴，要跟古斯合作。
    其實，他也在透露另外一個信號，那就是有人已經跟古斯取得了聯係。
    隻是，古斯並沒有對吉利洛夫伸出援手。
    因為，在古斯眼裏，吉利洛夫還不入流。
    隻有霍希爾家族才能有資格跟古斯合作。
    果然，皮爾丹回道：“霍希爾沙頓。”
    秦笑川有科夫的資料。
    這個霍希爾沙頓就是科夫的叔叔。
    聽到這個名字後，秦笑川笑眯眯地看向皮爾丹：“你讓人調查我？”
    皮爾丹當即搖頭：“並沒有。”
    秦笑川哼道：“你剛剛說，對我不能有所隱瞞，現在就做不到了？”
    皮爾丹仍舊回道：“我並沒有讓人調查你。我說的是實話。”
    秦笑川說：“我在熊國調查完霍希爾科夫，你現在就提到霍希爾沙頓。我不覺得這是巧合。”
    “在監區，我在跟木杉說話的時候，你曾經接過一個電話。”
    “我要是猜得不錯，是有人給你傳遞了情報，說了我在熊國的事情。”
    秦笑川淡笑道：“從我進入監獄，再到你的辦公室，是有一段時間的。”
    “你知道，緬國是絕對不會得罪寒月山監獄的。所以，來找你的隻能是我。”
    “那個時候，你就讓人查了我的一切。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查不到。但是，你背後是喬治家族，並不是普通人。”
    皮爾丹立刻鼓掌說：“秦將軍果然非同一般！我佩服之至！”
    “其實，這是我叔叔的主意，他想考驗你的能力。所以，他讓我不要把實情告訴你，他要看你的分析和推斷能力。”
    “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但是，那可是我叔叔，我不能……”
    秦笑川一擺手：“我懂。現在，我合格了？”
    皮爾丹快速點頭：“我從來就沒懷疑過你的能力。秦將軍，我很希望你能跟我們喬治家族合作。”
    秦笑川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
    皮爾丹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笑川回道：“我背後是龍國軍方。說的更深遠一些，我背後是整個龍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到這句話，皮爾丹當然明白秦笑川的深意。
    頓時，他有些尷尬。
    秦笑川譏諷道：“你們喬治家族強過龍國軍方嗎？強過整個龍國嗎？”
    “我隻需要對付霍希爾家族就能完成我的任務，我為什麽還要去對付古斯？”
    “皮爾丹，你告訴你的叔叔，現在，是他有求於我，而不是我有求於他。”
    秦笑川起身，冷哼一聲：“你們寒月山監獄為什麽建立在緬國，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嗎？我可是從來沒拿這件事來跟你們談判。”
    秦笑川挑了挑眉：“不要以為自己是聰明人，也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如果要談，讓你叔叔帶著誠意找我。”
    秦笑川轉身走人。
    皮爾丹趕緊去送，卻被秦笑川喊住。
    皮爾丹一臉無語。
    寒月山監獄看似隻是一個監獄，實際上，還是一個情報中心。
    這裏，匯集著喬治家族培養的情報人員。
    他們以緬國為中心，向周邊國家四散，以收集情報、打聽消息為主。
    哪怕有一天他們出了事，也隻能被認為是監獄的人，跟喬治家族沒有任何關係。
    很早之前，秦笑川就讓人查過寒月山監獄的底細。
    隻是，他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如今，皮爾丹的叔叔有考驗、挑釁秦笑川的意思，秦笑川就隻能進行警告。
    要不然，以後的合作中，秦笑川會非常被動。
    他自然是要除掉古斯的。
    但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他得先解決科夫，再解決霍希爾家族。
    至於霍希爾家族有沒有牽扯殺害龍國船員一事，已經不重要了。
    秦笑川如果要從熊國手中拿到一些特權，他就得協助熊國擊潰霍希爾家族。
    沒想到，古斯已經在跟霍希爾家族接洽。
    借著這個機會，秦笑川也可以給古斯致命一擊。
    不過，喬治家族消滅古斯的意願可比秦笑川要強多了。
    所以，秦笑川並不著急。
    他在等著喬治家族再次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