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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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落寶金錢!
    到底年輕精神好,說了一會兒話反而睡不著了,閆妮索性坐起來湊到安雅身邊聊起天。
    “唉!你是不知道咱們院兒那些糟心事兒,什麽人啊!真以為自個兒是天仙呢!”見安雅疑惑的看過來,閆妮知道勾起了她興趣,接著說道。
    “就是那個吃小灶的李美鳳,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地裏幹活的時候那些個男的都搶著幫他幹,回來吃小灶不說,水也是讓男知青挑的。對麵那兩個和咱們一起來的還捧她臭腳,姐姐妹妹的酸死人了。真不知道都怎麽想的,沒見過漂亮女的不成?我看還不如安雅你漂亮呢!”原本最後一句是為了和林安雅拉近關係才說的,結果一看林安雅明媚的五官、微紅的臉蛋兒,心裏直似灌了口老醋——長這樣妖妖媚媚都不正經,憑啥李麗芳就能和李美鳳走一塊兒,自己就得挨白眼兒。
    林安雅還不知道閆妮想往李美鳳那兒湊,結果人家沒搭理她。想起那個李美鳳眉眼好、皮膚白、條兒也順,能利用自身樣貌獲取方便,在這兒可能風評不好,可見慣了後世各種綠茶婊心機婊的林安雅還真不覺得有什麽,你情我願而已。
    見安雅沒什麽興趣,閆妮又把話頭轉到隨隊老師身上,“你看幹得好還真不如嫁得好,那個劉雲長得也不咋樣,就因為嫁了個縣裏供銷社的,吃著小灶兒,戴著頭花的。聽說也就農忙這會兒來,平時都住縣裏,所裏女知青的事也不管,就和那個李美鳳好……”
    “劉愛芬和李梅兩個大姐不是挺好的嗎?”安雅直接打斷了她的嘮叨轉換了話題。
    “噢,那個劉姐還行,她對象是隔壁的一個男知青,年級也挺大的。這兩天可積極了,好像是為了村裏批房子的事。一看就是沒錢蓋房子,又不能住所裏。哎!我看懸,人村裏憑啥給你管房子啊。”起先還好,說到後來閆妮又開始幸災樂禍起來。就憑這幾句話安雅就看出來這人有點刻薄的性子,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打聽出這麽多八卦聽聞,也真是服了!要是生在後世保準一個金牌娛記。
    “那個李梅太麵了,今天為了挑水的事就連我們新來的三個都敢說話,就她一個勁兒的和稀泥,當和事老。唉!不提她,咱們院兒裏正好十個人,倆人一組挑水,五天一輪兒。從今天起,咱們是最後一輪兒。”
    ……
    而在村子裏一座小院裏也有細細的說話聲,談到的真是林安雅。
    “老頭子,你說這林丫頭還真是個好妮子,我和她大嫂子其實也就拐彎兒的表姨親,原本看在寄來的10塊錢的份兒上照顧一下,沒想到這麽個實心眼兒的閨女,我是真覺得不賴。”
    “你就是看人家孩子給你拿的肉和麵實在,咱莊稼人最重的就是老親,就是沒給錢該照顧也得照顧。要不是人電報裏說的實在咱家裏也不寬敞,這10塊錢我也是沒臉收的。”磕了磕手中的小煙鍋子,張叔踢踏著鞋準備上炕。
    “你這是什麽話,我不想搏個大方的名兒。自家老大剛結婚一年,大妞又生了閨女,老二眼看也該想對象了,哪裏不是錢?要我說咱收了人東西以後多看顧這閨女點不就是了。唉!也不知道人家裏是怎麽想的,是回城找對象,還是留在咱村裏?”張嬸兒歎了口氣收拾了手上的針線,鋪開了床。
    “人家咋想關你啥事兒!就你們老娘們兒事兒多!”
    “你懂啥!”張嬸兒瞪了老伴兒一眼才說:“這孩子長得周正,性子也好,還是文化人。最好的是跟咱國梁就差兩歲,我是真稀罕,要是能湊成一對兒那多好。這是剛來沒人注意,等時間長了,想和林丫頭處對象的你瞧吧,多著呢!”說著吹了油燈,拉了薄褥子蓋好。
    “你想裏咋這麽美呢!咱國梁是好孩子,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啊!”
    “咱國梁咋了!多好孩子!七八個村裏那個不知道!知青咋了,來來去去多少女知青還不是嫁了村裏人,條件兒好的多了,能回去的有幾個?”
    “行了!行了!甭想了,快睡吧。明天地裏事兒還多著呢。”
    “真是……”“哼……”嘀咕聲漸沒,夜色正濃。“哼……”
    ……
    林安雅這裏正談到“談對象”這個關鍵詞。
    “安雅,你家裏是什麽意思,要我說還是等回城再找,留在村裏就得當一輩子泥腿子啦!反正還年輕,說不定就有回去的機會。你家裏條件好指不定就弄下招工回城的機會了。”說著說著有酸了起來,自己家大小拖累一堆是甭想指望了。
    “我還小,沒想這麽多,看緣分吧!”安雅隨口應付道。笑話,受過後世晚婚晚育教育的影響誰這麽早結婚啊!不說愛情至上,怎麽也得找個有共同語言的、心裏合意的。自己愛看的種田文裏倒多的是嫁個農村老實人或者兵哥哥,生子、創業、鬥極品親戚。可真的自己到了這裏,哪敢傻乎乎就嫁了,人生地不熟的連個娘家人都木有,受了氣都沒有哭的地兒。更不要說共同語言了,農村男人當家哪有女人說話的份兒,伺候一家大子不說,要碰上個叼婆婆可有的受了。咱還是安安分分等恢複高考、上大學吧。
    閆妮那兒還在評點男知青,哪個瘦唧唧不頂事,哪個幹活一把手,新來的咋樣咋樣。
    “嗨,你注意那個楊光了嘛!和咱們一塊兒來的,文質彬彬不說,說話也敞亮,今天一會兒就和大夥兒打成一片了……”,聽閆妮這麽一說安雅倒想起來了,那個楊光應該就是火車上絹子指給她看的清瘦男子,昨天就注意到他也一起來了,倒是有點兒本事。
    “你倒是厲害,才來一天就什麽都知道了,你說的那些人我連見都沒見過怎麽聽的明白,快睡吧!明天還得下地呢,我是累壞了。”說著不管閆妮叨叨合上眼自管自睡了。
    沒了聽眾閆妮也覺得困了,伸伸腿滾到另一邊睡了。
    雄雞鳴曉,熱浪催人,這一忙就是半個月,等到秋種結束眾人都像曝曬的綠苗——累脫了。這半個月都忙得頭昏腦漲,倒沒了精力說三道四的,安雅中午去張家吃飯,晚上回知青所,也吃了幾次大鍋飯,實在受不了這種難吃還吃不飽的方式。最後用小灶自己做飯了,李美鳳和劉雲那也好說,直接給兩人送了條手絹和一小包糖塊。
    而後果就是自己也成了院兒裏“獨”的一類,吃大鍋飯的一個群,閆妮也不似先前那麽熱情,轉去和別人嘰嘰喳喳。而大姐劉愛芬最終還是沒能如願,隻好搬到了男院兒,那邊給他們夫妻騰了間大點兒的房子,院兒裏人聚一起吃頓飯算是結婚儀式了,吃的還是各自出的糧食。看慣了後世豪華婚禮的安雅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可也知道現下的條件,就算自己吃小灶也隻是平常的紅薯飯、稀飯餅子,想吃好的都偷偷摸摸的,也沒敢往張家拿東西。
    而這件事的後續影響是閆妮搬去了劉愛芬原來的房間,雖然也要和人合住,但正房光照好、地兒也大。現在院兒裏九個人,隨隊老師劉雲住正房中間,李美鳳占正房西側房,閆妮和一個人住東側房,李梅和一個人住西廂一間,李麗芳和王淑蘭一間,安雅獨占東廂挨廚房的小間。閆妮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安雅倒覺得方便多了,進出空間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