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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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落寶金錢!
閆妮現在成了知青院的一個笑話。
之前她傍上了村裏會計家的兒子火速出嫁,看在村會計的份兒上她潑辣些也沒人惹。結婚的時候死活從家裏要了二十塊錢,吳會計給的聘禮錢也收進小金庫,吳家偏愛小兒子給蓋了新房子,自行車縫紉機也買上,可算是家底豐厚了。
吃穿上去了,身材豐盈、皮膚也紅潤許多,整個人都大變了樣,要說有什麽不滿足的就是沒個孩子。婚後半年多年都沒消息讓她暗自著急,就連最愛的跑到知青院聊天的活動都停了下來。
入冬後好不容易有了喜訊,還不等她炫耀,半個月後就有了高考的切實消息。捧著肚子的她頓時呆若木雞。
哭天搶地後悔萬分都不能表達她的心情,自己該早點兒注意的,當時林安雅在院兒裏提到時自己就該多想想的,再不然後頭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自己也該早做打算,哪兒像現在這樣不尷不尬!
她不是沒想過打掉,可吳家哪兒會允許。之前覺得夫家是村幹部有本事,現在卻讓自己吃了苦,吳會計直接發話不管你是返城還是考試都少不了村裏簽字,你要敢作妖,回城?想都別想了。
現在閆妮就在日日祈禱和埋怨中度過,祈禱考試推遲些讓她生完孩子做好準備,埋怨丈夫公公不講情分,孩子什麽時候不能生,就不能替她想一回。不管她怎麽想,肚子都在一天天鼓起來,六個月、七個月,就差兩個月就該生了。
挺著肚子的閆妮也不安分,沒少往知青院兒裏跑,這裏借人家的筆記那裏求人家的課本,跟前頭趾高氣揚的樣子翻了個兒,引得不少人偷笑。
如果說閆妮的事還可以看做笑話的話,另外一些情況就談不上“笑”了。
天氣燥熱卻比不上人心的躁動,許家坳的村中心,幾個赤膊青年正在毆打蜷縮在地上的男子,男子包頭躲避卻被按住毒打,不時發出呻吟聲,而這兩方人幾個月前還在親親熱熱的談論婚假大事。
“說,還娶不娶俺們妹子?你這癟犢子,當我們許家人是好欺負的。嘿!還上學!還回城!以為吃幹抹淨就能不認賬嗎?”
“二哥跟他廢話什麽,直接弄斷他一條腿,看他還蹦噠什麽?好小夥兒多的是,咱再給妹子找一個。”
“就是,弄殘了他,讓那些瞎折騰的知青都看看,看誰還敢沒事兒找事兒?”
“該,還是老四主意正,白佑文,咱梅子對你多好,你還敢欺負她,就該狠狠收拾收拾……”
“不用現在,等晚上了……嘿嘿!”
地上挨打的男子渾身一抽搐嚇得失了魂。
要說這男人也是可憐,他插隊的這個許家坳偏僻的很,恢複高考消息傳來時已經是四月裏。原本插隊四年都沒回去的機會,他已經打算結婚生子了。他看上的女子姓許是村裏大姓,上門相看,寫信告訴家裏,商量日子,準備房子,就差擺酒席的幾天裏,喜信傳來——可以回去了!
這讓白佑文怎麽辦,親是不能結了,自己回去還不知道怎麽安排呢,怎麽顧得上媳婦兒?可惜“退婚”的意思還沒說完言笑晏晏的幾個大舅哥就翻了臉,一頓毒打還不夠,竟然還要打折腿,真要是折了腿他下半輩子就全完了,誰會要個瘸子幹工作?
“行了!自古勸和不勸分,咱們看在梅子的份兒上在給他一次機會。”為首的漢子眼神示意一下,停下拳腳。
“回頭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到底是當我們許家的姑爺好,還是當我們許家的仇人好。走,咱們回了!”
幾人先後離去,圍觀的人群也散開來,明眼人都看出來許老二是打定主意看上這個妹婿了。姓白的學問好在幾個村子裏都是有名的,這次眼看要發達許家怎麽會輕易放手。至於打罵恐嚇?不治住他弄服帖了怎麽敢放他走!
白佑文蹣跚的著爬起來回了住所,剛進門,就看到坐在床邊的許小梅。
“佑文,我懷上了……”
白佑文驚的目瞪口呆,這頓打是白挨了,身子順著門框滑了下去。
很多類似的事件都在全國各處發生著,剪不清理還亂的糾纏關係帶來的痛苦就不是“笑話”兩字可以涵蓋,那太輕,不夠沉重。
隨著麥浪蕩漾,夏收如期而至。林安雅也終於在一個午後逮住了農忙的張誌剛。
“咱們談談吧!”
“我還有活兒,忙得很。”張誌剛眼神閃躲。
“那你準備等到啥時候?等我考上學走了?”情緒的激蕩讓她控製不住提高了聲音。
“你不是都要走了嗎?還管我幹什麽?”
“張誌剛你看著我!咱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努力將來在城裏安家嗎?你說過會對我好,會結婚的。怎麽說話不算數呢!不就是四年嗎?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嗎?咱們可以通信可以見麵,以後工作也在一個城市,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總能解決的呀!”林安雅已經不去控製自己的眼淚和哽咽,張誌剛的態度太過輕忽,仿佛上一次的痛苦和憤怒都消失了。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兩人最後挽回的機會了,在自己置氣的兩個月裏張誌剛發生的轉變太快,兩人的關係被迫推到了最後一步。
張誌剛看著眼前女孩兒滾落的淚珠心不自覺的微痛,這是他想要這樣嗎!結婚、工作哪有那麽輕巧。不說四年裏她能遇到多少追求她的男人,就算她守得住自己又憑什麽追的上四年後的她。家人、朋友、單位、社會,自己要時時處在配不上她的壓力下。就像他奶說的,有緣無分啊!
“安雅,是我不夠好。”他咽下口中的心酸,“我奶年紀大了,就等著我娶媳婦抱孫子了,她等不了四年了。”
看著那雙水汽彌漫的雙眸想好的說辭卻難以繼續,張誌剛又吞咽了一下,愣在當場。
兩人間一時靜默無言。
“那你……”林安雅撫了一下散落的發絲還是沒能說出祝福的話。
“各自,珍重吧!”
“嗯,保重!”
人影漸漸遠去,張誌剛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視線模糊自己不知不覺中流淚了。嗬!全完了,從兩年前那個下午的驚豔一眼開始跳動的心,徹底碎了!而自己那些激動甜蜜的歲月,那些幸福美滿的憧憬,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嗬嗬!一個可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