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牡丹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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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落寶金錢!
“哪兒呢?我看看,我看看……”許老急切的湊過來。他寶貝了好幾天都東西竟然另有乾坤,這時顧不上什麽儀態,半蹲著扒頭猛瞧。
“起開、起開!”一旁的陳老也坐不住,伸手查看。“你這樣瞧能瞧出什麽?這蓮台倒了幾回手都沒叫人發現蹊蹺,顯然藏的手段不凡……”
許老對好友很是信服,看他在安雅所指的地方敲敲打打,不時停下來用指甲刮下一層木屑聞一聞,黑乎乎的木屑在他兩指之間碾碎成粉,飄散開了。
陳老點點頭,“不錯,很老道的手法,要不是提前知道有異,一般人都要被蒙蔽過去。”又向兩人指點道“你們看這裏,蓮瓣交接的地方,氧化腐蝕的痕跡和別的地方沒什麽不同,但將蟲壤的木屑碾開就會發現手感、質地不同。小林這點看的仔細。”
陳老讚許的對安雅點點頭,他以為安雅也是發覺了這處問題,對於一個剛接觸古玩的新手這已經算是難得的敏銳了。
對於這樣的誤會林安雅隻能尷尬一笑默認下來,剛才太多興奮直接喊出來,要是陳老問自己怎麽發現的還真不好說,索性將錯就錯吧。
“原主人利用蓮台天然形成的腐舊痕跡作掩飾,倒是個好主意,去繁就簡,了無痕跡。”陳老邊思考邊評價,一邊的許老卻有些等不及了,又不是讓你評比技藝的,趕緊找寶貝才是重點啊!
“急什麽,都知道了裏麵藏著寶貝,那外頭的封口是那麽好開的?人家這口是用了紅酸枝本身的木料,磨粉調漿。這會兒都和外麵凝成一體了,你要不想毀掉外頭的蓮台,就仔細聽我的。”陳老對於老友的急切視而不見,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年紀越大脾氣倒越發孩子氣,故意拿話吊他,果然,製住了他的嚷嚷。
趁著許老被指揮著去拿油和醋,陳老開始給安雅將怎麽辨別木料的一些竅門,都是陳家幾代經營古玩積累的技藝。這些迥異於書本的知識讓林安雅激動非常,相比於填鴨式的教學,這些經年累積的經驗正是她的短板和不足,非感激所能表述。
此後陳老用自己調和的試劑將“作假”的木鏽一點點清除,雖然費了些力但根本阻止不了許老爺子的“熱情”。
“好了,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吧!”
經管已經很小心的避免對蓮台的破壞,但在挖開藏寶的小口後還是有些損傷。食指粗細的小口周圍被磨出一個小坑,露出了木料裏層的“新”色。
“難怪敲擊的聲音辨不出問題,洞開的小,裏麵恐怕被棉花布料之類填塞滿了。”
亞麻黃的一卷布料被小心翼翼的夾出來,就連陳老也顧不得研究,湊過來圍看。
細帛小心鋪開,看到絹畫上的內容時三人俱是一楞,這不是何老拐寶貝似的藏著的牡丹圖嘛!
之前何老拐的牡丹圖被陳老看假,而這幅藏在蓮台木雕底座中的寶中寶明顯是真品。雖然顏色不及那副豔麗,在經曆了數百年的歲月洗刷後散發出淡淡的陳色,但其中牡丹肆意嬌豔的姿態卻更加傳神。
“爽意東風鄉土暖,天香國色最宜人。”一旁的題詩下又有一行小楷寫就,某年某月於某園作畫,而後的七八方小印既有當時見證畫成的畫家友人,也有後世收藏過得藏家。隻這一點,就讓整幅畫的價值驟然升高。
“嘿!天意弄人啊!老何汲汲營營弄了幅假的,真品卻讓他轉手賣掉了,要讓他知道還不悔得腸子都青了。”許老搖著頭感慨,對於自己“無意”中撿了寶他並無多大震動,反倒是對何老拐擦肩而過的“錯失真寶”感到荒唐可笑。
“這不正是表明您跟這寶貝有緣嘛!”林安雅湊趣道,說起來卻是可笑,一心求寶的人沒得到,沒所求的人反倒誤打誤撞得了寶,要是被那兩個人知道非得恨得牙癢癢不可。
“哈哈!你這丫頭,就是嘴甜,不過有一點你可說錯了,跟寶貝有緣的不是我一個,是咱們三個。”
“這蓮台木雕是我的不錯,牡丹圖卻是三個人一起發現的,按理說見者有份兒,怎麽能沒丫頭你的份兒呢?”
許老笑嗬嗬的對林安雅說到,陳老也看過來,仿佛默認。
“我?”林安雅一驚,“您可別開玩笑了,我就是湊個熱鬧,能見識一番寶貝就很知足了。”她回過神連連擺手拒絕,急得臉色發紅。
“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麽嘛就不要?這可是值大錢了。”
“當然了,陳老師點評那副假的時就說過了,仿的是宋代牡丹圖,那這幅顯然就是宋代牡丹圖嘍!”剛聽到許老說要見者有份林安雅自然會心動,現在靜下心自是坦然應對。
“無功不受祿,它再怎麽值錢跟我也沒什麽幹係,還是您二老分吧!”
“誒呦!那可就便宜我們兩個老頭子了。”許老促狹的一笑,又對一旁的陳老道“老陳啊!你看這咱倆這麽分啊?”
陳老借機考驗了準徒弟一回,看到安雅能夠克製貪婪,在心性上也覺得滿意,這時也懶得理會老友的打趣,懶懶的擺擺手說“都是你的,我那份兒也給你了,行了吧!”
許老爺子故意打趣,見兩個人都直接拒絕,沒人鬧也就無趣了。老陳的家底他是知道的,這幅畫在不錯比起來也不算什麽。而林丫頭卻是不合適這樣的重寶,那幾個玩意兒把玩還好,這樣的東西就是招災了。
隋唐之後,牡丹盛行,有關牡丹的圖畫、詩詞、瓷器、繡品……存世頗多,陳家豪年輕時自然是把玩過不少,這時幾眼就能知曉這幅牡丹圖的畫風筆法,再從題記印章就能想到這幅畫的來曆,甚至在清庭皇室收藏的經曆。
“畫以後可以慢慢看,但明天怎麽辦?哪個姓胡的來了你準備怎麽說?”陳老坐回太師椅上,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閑閑的瞥向好友。
“怎麽說?該怎麽說怎麽說,還怕他不成?姓胡,我看他是胡說八道的胡……”許老爺子瞪著眼一臉匪氣,常年教書育人的氣質加上故意做出的凶狠顯得格外搞怪。
林安雅看著兩位老爺子你來我往鬥嘴,偷偷笑著,假裝專心看畫。作為一個沒有“特殊才藝”的應試學霸,她既看不懂作畫的筆藝也看不出字的鋒勢。哎!難怪很多考古、古玩專家都是多才多藝,這涉及古代技藝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