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獨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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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欄目組!
    我哆哆嗦嗦的對大李還趙國棟說道“咱們……咱們還是趕……趕緊走吧,這……這屋子裏有……有屍體……”
    大李用玩味的表情看著我“今晚咱們見的屍體還少麽?哪呢?是不是咱們的人?”
    大李一邊說著,一邊撿起我丟在地上的手電,跟趙國棟一起走到窗口,舉著燈往裏麵照著。
    我劇烈的喘著氣,任誰這麽毫無防備的看到一具屍體,估計都會像我這樣。
    這時候我聽到了大李的抽氣聲“我娘咧,這是上吊自殺的還是別人勒死掛起來的?”
    趙國棟很冷靜的觀察半天,然後說道“看你倆這膽子,這屍體起碼有一年了,沒見蛇頭都被風幹了麽。你倆等會兒,我進去看看,一不小心又遇到了一個案子。”
    我坐在窗口邊,根本沒有進去的打算。剛才就看了那麽一眼,就像是噩夢一樣。屍體長長的黑舌頭與猙獰的表情讓人看了不寒而栗。我估計趙國棟就是出於本能進去看看而已。
    大李也沒沒有進去,他走到個木門那裏,蹲在一邊認真的研究著,難道是餓了想吃木耳麽?
    我沒管這些,而是坐在窗戶外的一個台子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黑夜。
    假如我沒有進入廣電局,而是按照本專業去考教師的編製,或許現在已經坐在書桌旁邊,看著自己班裏學生幼稚的作文不住的發笑。這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但是卻總是安定不下來。到現在二十七歲了,依然孑然一身,一事無成。
    假如不是我領導覺得我文筆好數次邀我來廣電局給他的欄目組寫介紹我們縣風土人情的稿子,或許我現在依然在工地上做苦力。
    我始終都認為我是個失敗的人,而且黴運連連。我錯過了自己向往的生活,錯過了一個愛我的女人,錯過了考教師編製的機會……錯過的多了,我自己也變得麻木起來。但是今天,或許我就要錯過了自己的生命。
    我腦子裏想著一幕幕的往事,曾經的歡笑與悲傷,都一一都在我腦海中閃現出來。
    等我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是因為一直不知從那跑出來的老鼠在啃我的鞋子,或許它餓壞了,也或許是把我當成了一句沒有生命的屍體。
    我抖了抖腳把老鼠趕走,天地間是一片黑暗,剛才蹲在木門那裏的大李居然不見了。我掙紮著站了起來,扭臉看了看窗戶,裏麵是同樣的黑暗,趙國棟離開了這棟房子。
    我揉揉眼睛,不相信自己被兩人拋棄在了這裏。我衝屋裏大聲喊道“趙隊!趙隊你在哪?說話啊!”
    回答我的是雨滴打在頭頂樹葉的聲音。屋子裏毫無反應,這個院子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大李和趙國棟居然一人拿了一把手電跑了!
    我抓著自己的頭發用力的揪著,怎麽能這樣?難道是把我當成了累贅不成?老子一個新聞記者,跟著一個刑警隊長和一個退伍老兵泡在水裏這麽久,老子容易麽?他娘的居然甩掉老子跑了!
    現在這個院子裏沒有任何光亮,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四周的黑暗不知所措。
    沒有手電的話,想在這裏走回采訪車隻能是癡人說夢。這個院子是個套院,通到哪裏根本不知道。最重要的就是,我沒有手電。
    在這種時候,我的大腦卻很平靜。或許人在無路可退的時候大腦都會自動進入高速運轉的狀態,我覺得我突然不害怕了。反正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大不了一死唄。
    我開始尋找我能用到的東西,才發現匕首也被大李給拿去了。不過沒事,我彎腰拉開褲腿,解下小腿上綁著的那把匕首。在拿到匕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褲兜裏有個硬硬的東西硌了我一下。
    伸進褲兜裏一摸,居然是我的打火機。
    我激動的掏出來,然後用手捂著打火機,小心的打了兩下,一團柔和的光亮闖進了我的視線中,更闖進了我的心裏。
    天無絕人之路!
    我一手拿著匕首,另一隻手拿著打火機,慢慢的向那個木門的位置摸了過去。管他什麽懸掛的死屍,管那兩人跑去了哪裏,老子現在要回我的新聞車裏,美美的睡上一覺,然後等待天亮。
    我發現一個問題,人在黑暗中,瞳孔確實會放大,也能看清黑暗中的一些東西。比如現在的我,已經能分辨出牆壁位置的黑暗更濃,而水麵則是來回波動,從黑暗的濃度上來說,這還是有所區別的,雖然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卵用,該撞牆上的時候依然沒法躲開。
    過了那道門,我將打火機點燃,努力分辨了一下方向。
    這是一個小胡同,左右都是牆壁。小胡同直直的通向前方的黑暗中,這與我想走的道路有點南轅北轍。不過既然大李已經走了過去,我想這應該是對的。因為假如過不去的話,大李會回來,這樣我也能跟他相遇了。
    關掉打火機,我信心滿滿的向前走去。沒敢扶著牆壁,因為我害怕牆壁上有蛇或者蠍子之類的東西。
    積水不深,地麵平坦,我走的很輕鬆。
    大概走了二百多米遠,視線中的黑暗出現了偏差。我打開打火機一看,原來是走到了盡頭,左邊有路,應該是通向出去的院落的。
    轉過彎,再次打開打火機,眼前果然是個院子,不過視線之內什麽都看不到。
    不過不要緊,隻要能走回新聞采訪車旁邊就行了。
    我繼續前行,每走十幾米就打開打火機,盡可能的糾正自己的方向,盡管我現在都不清楚哪個方向才是對的。
    我逐漸走到了院子的深處,盡可能的往東邊走,因為我知道,越過這邊的圍牆,或許就能到外麵大路上。隻要上了大路,我就有走回新聞采訪車的希望了。
    預想很好,結果卻令我大失所望,這個院子的東邊,是一整排的房子,根本就沒有圍牆。而且根據我們從圍牆進到院子裏的路程來算,這點距離也不對的。
    我站在這個陌生的院落中,心裏咒罵著這戶人家,沒事兒幹嘛學解放前的大地主,把院落弄得這麽大,還他娘的一個院子套著一個院子,這讓我怎麽出去?
    難道我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