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你還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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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還有未幹涸的淚水。
    秦世勳坐到床邊,伸手輕輕拭去淚。
    唐弈珊慢慢睜開眼,眼圈的那一團紅色更顯刺眼。
    “世勳,你怎麽來了?”她輕聲問,喉嚨嘶啞得已經聽不出原本的音質。
    秦世勳不語,凝神望著唐弈珊蒼白的小臉,心中的愧意滿溢。
    “對不起!”他忍不住俯下身,輕輕將唐弈珊摟進懷裏。
    這句話像是引爆了開關,唐弈珊“再一次”痛哭流涕。
    “世勳,這不怪你!都怪我,嫉妒心太重,才會哭得暈過去……”
    她死死抱住秦世勳的肩膀,豆大的眼淚傾瀉而下。
    秦世勳心裏自然更不是滋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沉沉歎口氣,輕撫唐弈珊的秀發。
    他自然沒有留意到,這一切,已經被一架擺好的手機全程攝錄下來。
    一直到晚上,秦世勳都沒有回來。
    柳雙雙站在陽台,看著遠處緊閉的大門,心裏空蕩蕩的。
    “孩子已經睡著了!”簡墨言關上房門,悄然走過來。
    他從公司的人得知秦世勳帶著唐弈珊出去了,斷定他暫時不會回來,所以借口探望之名回來,幫著柳雙雙照顧了一下午柳一。
    “謝謝你,墨言哥!”柳雙雙笑了笑,“累壞了吧!”
    “不累!”簡墨言故意很誇張地活動了下四肢,“再弄個通宵都沒問題呢!”
    “噗!”柳雙雙忍不住笑出聲,“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
    嬌嗔的語氣引得簡墨言心潮湧動,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沒有做出荒唐的舉動。
    “這半個月柳一恐怕都不能去幼兒園了!”想起孩子被折騰的模樣,柳雙雙又紅了眼圈,“真希望他能趕緊好起來!”
    “放心吧!”簡墨言摸出手帕,遞給柳雙雙,“水痘隻是兒童常見病,隻要治療及時,不會有後遺症!”
    “嗯!”柳雙雙捏緊手帕。
    道理她都懂,可是病生在孩子身上,當媽的,怎麽可能不心疼。
    偏偏這時候,最該在的人不在……
    柳雙雙心底泛酸。
    倆人沒再說話,柳雙雙的視線落在外麵,而簡墨言的溫柔卻一直止步於柳雙雙的臉上。
    一直暗中觀察的簡業德終於按捺不住,用力地咳嗽了幾聲。
    柳雙如夢初醒,乖乖地叫了聲:“姐夫!”
    “哎!”簡業德裝模作樣地走過來,“墨言,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雙雙,那我先走了!”簡墨言笑了笑。
    柳雙雙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向他揮手告別,直到簡墨言看不見,才放舒表情,沉沉地歎口氣。
    今夜,他還會回來嗎?
    平常簡業德隻會送到門口,今天卻罕見地跟著簡墨言一同來到地下車庫。
    “爸,你有事?”簡墨言輕聲問道。
    簡業德停下腳步,用怪異的目光望著簡墨言。
    “墨言,你是不是對柳雙雙有其他的想法?”
    “是!”簡墨言幹脆利落地回答。
    簡業德勃然大怒:“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三嬸!是秦世勳的老婆!”
    “那又如何?”簡墨言唇角勾起一抹笑,“爸,你該不會真把秦世勳當成親人對待吧!”
    “墨言!”簡業德緊張地四下張望,壓低聲道,“這種話,不能隨便亂說!”
    “那就別對我的人生指手劃腳!”說完,簡墨言轉身就走。
    “墨言!”簡業德一把拉住簡墨言,“你就聽爸爸一句勸!跟我介紹的女孩認識下,她們在江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一腳蹬開結發妻,攀上高枝當乘龍快婿……怎麽,這種日子過得太舒心,現在連兒子也想賣了?”簡墨言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你……”簡業德氣得嘴唇哆嗦。
    簡墨言唇角一勾,緩緩湊到簡業德耳邊,幽幽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害死的媽!這件事墨玉還不知道,以她的脾氣,你覺得她會原諒你嗎?”
    聽到這話,簡業德的臉霎時變得慘白。
    “所以,不要再管我的事!”
    留下這句話,簡墨言揚長而去。
    汽車剛開出別院,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一個國外的陌生號碼。
    “簡總,事情都辦妥了啦!”說話的是一個嘻嘻哈哈的男人。
    “好,沒被人發現吧!”簡墨言一臉平靜。
    “我辦事肯定放心啦!下個星期公司就可以正常運轉!”
    “知道了!”簡墨言掛斷電話,平靜的臉上慢慢揚起一絲淺笑。
    在汽車拐彎時,一輛邁巴赫交錯而過,朝著別院的方向疾馳。
    簡墨言心中一動,透過反光鏡看,卻已經沒了邁巴赫的身影。
    陪著唐弈珊吃了頓晚飯,秦世勳也算贖清了罪過。
    他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唐弈珊讓他進屋的邀請,把人哄得差不多了,直接開車往家裏狂奔。
    離開時柳一痛苦的樣子還曆曆在目,越想,越覺得心慌,就恨不得飛回去。
    好不容易回了家,屋裏卻是靜悄悄的,秦世勳徑直來到柳一的房門口,輕輕打開門。
    房間裏隻亮著一扇台燈,柳雙雙跪在床邊,頭枕在胳膊上,手裏還捏著一個冰袋。
    柳一背部赤裸,水痘比白天看到的更為嚇人,秦世勳抿抿唇,悄然走了過去。
    “媽咪,癢……”睡得迷迷糊糊的柳一突然動了動。
    柳雙雙立馬抬起頭,將冰袋輕輕放到柳一的背部。
    “乖,別動!”柳雙雙聲線沙啞至極,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我來吧!”秦世勳坐到床邊。
    柳雙雙斜眼瞟了瞟,默默搖了搖頭。
    盡管沒說話,渾身卻都透著拒絕的氣場。
    “為什麽不叫下人來做這種事?”秦世勳微微蹙眉。
    “她們手笨,怕把孩子弄疼!”柳雙雙打了個嗬欠,“你去睡吧,不用管我們!”
    她實在累得沒有閑心來糾結他和唐弈珊之間的事。
    秦世勳猶豫了下,沒有動。
    “幹嘛還不走?”柳雙雙揉了揉眼,就差掐自己大腿來提神了。
    “怎麽,想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柳雙雙,你還不夠格!”秦世勳音色冷然,自是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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