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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波臨冷冷開口，“我雖然答應過九夜不殺你，但是，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所以，不要再挑戰我的極限。還有，你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要在九夜麵前提起，否則，我會割了你的舌頭。”
    唔！
    唐笑笑絕對有理由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唐笑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再多嘴。
    徐波臨轉眸，看向一旁的大殿，對唐笑笑說道：“進去吧，他在裏麵等你。記住，如果我發現他有任何事情，我都不會饒了你。”
    進了大殿之後，唐笑笑頓時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藥味直逼唐笑笑的嗅覺。
    前方不遠處的軟榻之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靜靜地躺在了那裏。
    而他的四周，被一道道符籙包裹住，靠得越近，那股藥味就變得越濃烈。
    唐笑笑微微蹙了蹙眉頭，她雖然會點醫術，她在穿越到這具軀體的時候，這具軀體裏也具備許多醫藥知識。
    但是，這裏的藥，除了幾味藥她能分辨以外，其餘的她根本就分辨不了。
    直覺告訴唐笑笑，這些個藥隻能暫時吊著九夜的性命，但是，九夜的神態告訴了唐笑笑，九夜現在跟本就不想活，他想死。
    一個想死的人，你強行將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是留不住的。
    九夜微微睜開了眼，看見唐笑笑，嘴角輕輕勾扯出了一抹笑，“你來了。”
    唐笑笑從來沒有見過九夜這個樣子，雖然九夜一直都是高冷孤僻的，但是，俊逸的外表使他真個人的氣質都是出塵的。
    可是現在，灰敗的臉色，一副隨時要死的樣子。
    鼻子突然覺得一酸，唐笑笑走上了前，輕聲開口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麽樣了？要是不想說話，就不要說話。保持著體力。”
    九夜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就想說點話。”
    抿了抿唇，平常一向話多的唐笑笑此刻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
    倆人陷入了片刻間的沉寂。
    還是九夜首先打破了這道沉寂，他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自己心愛的人死了，卻不能為她報仇？”
    “可是，我不能替她報仇！”
    “如果真的要來算的話，是我殺死的她，為她償命的也應該是我。”
    “隻是……我師傅……”
    說到這裏，九夜的眸子微微暗了暗，“其實你還不知道吧，我的師傅其實就是我的生父！”
    聞言，唐笑笑睜大了雙眼，還真的被她猜中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唐笑笑開口問道。
    聲音出了口，唐笑笑才聽到此刻自己的聲音幹澀得嚇人。
    九夜閉上了眼，唇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我很早就知道了，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麽都知道。所以，在我有了心愛的女人的時候，我第一個想要通知的就是他！可是，沒想到，這卻是一切噩夢的開始。”
    “如果可以，我寧願我不知道他是我生父，那麽，我也許就不會在乎紫羽山弟子的身份，現在，或許我已經和桃之有了幾個快樂的小寶寶。”
    唐笑笑眉眼也暗了暗，此刻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開口來安慰他！
    “可惜！”九夜悠悠地歎了一口氣，“一切隻是如果。”
    “笑笑，你說，桃之會原諒我嗎？”
    看著九夜看著自己的灼灼目光，唐笑笑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安慰九夜道：“桃之若是知道了這一切，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聞言，九夜才呼出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就怕她不原諒我。他們兩個人都是我這一輩子最珍愛的人，誰，我都不想要傷害。”
    “就算桃之要怪，就怪我好了。我現在就用我的命去賠他！”
    “九夜，不要。”唐笑笑哽咽出聲，“如果桃之還在，桃之一定不希望你這樣。桃之一定希望你能帶著她的那一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帶著她的那一份更加好好的活出姿色。”
    九夜搖了搖頭，“桃之在下麵很孤單，我要去陪她。”
    “九夜！”
    唐笑笑音量拔高了些許，可是，九夜的眸子已經微微的閉了上去，臉色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漸漸的退了上去。
    淚水，從唐笑笑的眼眶裏滑落。
    此刻她站在九夜的身邊，卻無能為力，她留不住九夜，九夜一心想死，她根本就留不住。
    “笑笑……”九夜再一次的開口，“鳳天神卷在……師……尊……手中。”
    最後一個字的落地，九夜便再也沒有了呼吸，緊接著，陷入了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許是感到了九夜的逝去，在門外守著的徐波臨立刻衝了進來，在看到九夜緊閉著雙眸的時刻，徐波臨踉蹌地到底，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九夜，九夜……我的兒啊，兒啊！”
    唐笑笑眉眼微微動了動，抬手，將眼角的淚水擦拭了幹淨。
    她走到了徐波臨的身旁，有些話，九夜沒有說的，她要代九夜說出來。
    “九夜，一直都知道你是他的父親。”
    唐笑笑的第一句話就深深的震動了徐波臨，徐波臨猛地搖了搖頭，“不，他不知道。”
    “不，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唐笑笑肅聲開口，“所以在他有了最心愛的女人的時候，他第一個想要告訴的人就是你。否則，他當初大可直接離開紫羽山。他想要你為他高興，想要你也高興，可是，你親手毀了他的幸福，桃之的幸福，你的幸福。”
    徐波臨眸子瞬間變得呆滯無比。
    唐笑笑繼續說著，“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不跟他說明，或許你有你的原因，但是，強迫他做違心的事情，設計讓他和他嘴心愛的人反目成仇，最終親手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這不是一個好父親應該做的事。”
    “你知道，在他親手殺了桃之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有多痛嗎？”
    “你知道，在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親生父親所策劃的時候，他是有多崩潰嗎？”
    “最後，他選擇了死亡。因為他不忍心傷害你，但是他又覺得對不起桃之，所以他隻能選擇死亡。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因為你，你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