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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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龍隨月!
    眾人吃完了飯, 準備離開, 展昭和白玉堂就見趙普還有公孫神神秘秘地商量著什麽,就問抱著石頭過來跟他倆一塊兒走的小四子,“小四子, 你爹他們商量什麽呢?”
    小四子仰臉看了看兩人呢,道, “什麽地獄不地獄的。”
    “地獄?”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些茫然。
    說話間, 就見趙普和公孫走了上來, 趙普問白玉堂,“白兄,陷空島在鬆江府有房產麽?”
    白玉堂點了點頭, 道, “有啊。”
    “借給我一處用用,如何?”趙普笑問。
    白玉堂愣了愣, 道, “自然是可以的,你要多大的?”
    “不用很大,就一間臨街的鋪子就可以了。”趙普回答。
    “要什麽地方的?”白玉堂問,“不如回去我跟四歌要一張圖,然後你挑一間?”
    “有勞有勞。”趙普趕緊拱手。
    展昭好奇問, “用來做什麽?”
    趙普微微一笑,對幾人說了一下他和公孫的計劃。
    “這樣也可以做到的麽?”展昭哭笑不得地問。
    趙普聳肩,道, “書呆說他有法子。”
    “咳咳。”公孫在一旁,略有得意地笑著。
    白玉堂嘴角挑了挑,看展昭,展昭則是笑得陽光燦爛,“那就依先生的意思吧。”
    公孫點頭,“甚好。”
    回到了陷空島之後,趙普等就開始著手準備,公孫去了盧大嫂的藥房,在裏麵好一通翻找,找出了一大堆的藥材來,開始配藥,小四子在一旁打下手。
    盧大嫂進來聞著味兒了,有些不解,問公孫,“先生,這是做什麽藥呢?”
    公孫將藥方子遞給她看了看,閔秀秀一看之後,大吃了一驚,問,“先生,這種惡作劇的藥你給什麽人吃啊?可別嚇死別人。”
    公孫微微一笑,湊過去跟閔秀秀耳語了幾句。閔秀秀聽完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後合。
    小四子歪頭有些不解,這是笑什麽呢?
    三天後,公孫的藥製得了,趙普的鋪子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蔣平聽了趙普他們的計劃後,覺得公孫實在是高人,比自己還損呢,這主意虧他想的出來,不過倒不失為是一個良方,可以困住何澤文,讓他無法出海或者趁機逃走。
    於是,蔣四爺在鬆江府的主街上,精心選擇了一個恰當的位置,給趙普折騰出了一間鋪子,匾額上書——濟世堂。是個專門給人治病和賣藥的鋪子。
    同時,蔣平派出了很多陷空島的手下,滿鬆江府宣揚,就說是鬆江府最近來了位神醫,妙手回春,能治天下疑難雜症。
    很快,鬆江府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聯想到了何德廣的那一張皇榜,心說,不是找神醫呢麽?估計過陣子,水寨就有人來了吧。
    公孫這幾天,還真是到了藥鋪去坐診了。
    一來二去經營了有三四天,名聲就傳開了。
    鬆江府本來就有不少的藥鋪郎中,有些病人他們始終無法治療,百姓無奈,隻能等死,一聽說來了新的神醫,自然就病急亂投醫。
    這幾日好幾個已經被說了無藥可治的病患來了公孫的鋪子,公孫沒怎麽費工夫,竟然治好了。
    如此幾次,公孫神醫的名號就在鬆江府傳開了,一時間,來這裏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另外,公孫行醫公道,診費很低,有些太過窮困,或者是無人供養的孤寡,他都不收診費了。
    因此短短幾天時間,公孫就被傳了個活菩薩的美譽,當然,這消息也傳到了水寨裏頭。
    這一天,公孫正在藥鋪裏整理藥材,琢磨著這水寨的人也該上門了。
    趙普趴在櫃台邊,他也沒法假扮賬房先生,怎麽看氣質都不像,隻好加班藥鋪的老板。公孫總結了一下,趙普最像的,就是假扮個強人、流氓什麽的。
    小四子趴在桌邊,跟桌上的小石頭玩兒著。
    “唉,主意是不錯,可魚兒一直不上鉤,也急死人啊。”趙普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伸手捏石頭的尾巴。
    石頭趴在台子上哼哼——討厭啦,不要隨便摸人家,人家是姑娘!
    正鬧著,就聽外頭有車馬的聲音,不多久,一輛大馬車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那人大概二十多歲吧,有些胖,挺著個肚子,蠢蠢笨笨的樣子,臉上一個大酒糟鼻,單眼皮斜長眼,厚嘴唇,一臉的橫絲肉,看來很是不善。
    趙普和公孫看了此人一眼,立刻精神一振,他們之前早就看過蔣平給他們準備的一些畫像,大致知道了這何德廣是什麽長相,如今進來的這位,估計就是何德廣,八九不離十了吧!
    想到這裏,兩人對視了一眼,便準備按照計劃行事。
    公孫繼續整理藥材,趙普趴在桌邊,逗石頭和小四子。
    “咳咳。”何德廣走進了藥鋪裏,咳嗽一聲,對公孫微微一笑,詢問“先生,可是孫神醫?”
    公孫點頭,“神醫不敢,在下孫竹,這位公子,要抓藥還是看病?”
    公孫當然不能說自己叫公孫策,他還算有些名氣,萬一那何德廣聽說過呢?所以就想取個假名。趙普脫口而出,複姓改了不就行了麽,叫孫策吧。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孫策啊……
    公孫白了趙普一眼,趙普道,那跟我姓吧,叫趙策!
    公孫抬腳踹他,“你給我改成公孫普……”
    話一出口,眾人都睜大了眼睛,公孫這算是承認了?算是定了兩人的關係啦?也就是說,兩人是那種要用一個姓的關係?
    趙普則是哈哈大笑,大大方方摟著公孫的肩膀道,“沒問題,不過這名字咱們就在家裏叫叫,別出去叫啊,那玩意兒大逆不道了。”
    公孫麵紅耳赤,小四子在一旁笑眯眯笑眯眯~
    何德廣進屋之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孫,愣了半晌,心說,這就是那神醫?好相貌啊!
    又看四周,就見趙普靠在桌邊,此人看起來衣著不凡器宇軒昂,感覺是有些身份的,應該非富即貴,不過何德廣納悶……這鬆江府有錢人他都認得啊,沒見過此人。
    再看,櫃台上還趴著一直肥嘟嘟的老鼠還是什麽東西?旁邊坐著個可愛至極的小娃娃。
    “在下姓何,想請先生出診,給家父……看看病。”何德廣盡量放出些尊重的樣子來,隻可惜平日趾高氣昂慣了,因此看著有些別扭。
    公孫聽後,似乎有些為難,笑著搖搖頭,“哦……我不出診的。”
    何德廣一愣,問,“為何?”
    “我這藥鋪隨時都有病人來,我不能為了一個人走開,留下帶病來鋪子的人不顧。”
    “那無妨!”何德廣一擺手,道,“先生一日多少銀子?我給你十倍。”
    公孫暗自皺眉,就知道錢,這樣一個水軍少帥有何用?同樣是帶兵打仗的,他和趙普差了何止是十萬八千裏。
    公孫想到這裏,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好像不知不覺之中,將趙普當成了標準了,來個什麽人,都想要跟趙普比較比較。
    “先生?”何德廣見公孫猶豫,就以為他嫌錢少,便道,“那一百倍,如何?”
    小四子在一旁聽著,也覺得這人笨笨,爹爹又沒有說錢,就是說要顧著別人的病人所以走不開麽。
    果然,公孫搖了搖頭,笑道,不是錢的問題,公子見諒。
    何德廣深深皺眉,這郎中怎麽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隻可惜有求於人不好發作,就耐著性子問,“那好吧,先生什麽時候能出診的?”
    公孫想了想,道,“傍晚的時候吧,我這裏鋪子關了,我能過去,你住在哪裏?把住址告訴我。”
    “呃,不用,晚飯過後我派人來請先生,麻煩先生屆時務必到訪。”何德廣說完要走,卻聽公孫問,“公子讓我出診,看的是何人?”
    “哦,是家父。”何德廣回答,“家父突染怪疾,臥床不起,看起來是奄奄一息。”
    “可有什麽症狀?”公孫問。
    “呃……就是吃不下東西,胸悶氣短、胃疼腹脹,說是痛苦不堪,全身都不舒服。
    公孫聽後,覺得應該不是什麽大病,就點點頭,“我知道了。”
    於是,何德廣告辭,早已埋伏在屋頂的紫影,跟著他去了。
    等人走了,趙普摸了摸下巴,“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稍微好些。”
    “他有求於人,自然是收斂一些的。”公孫搖了搖頭,“現在對於何德廣來說,沒有什麽比留住他爹的命更重要的了。”
    “這倒是。”趙普冷笑,又問,“對了,他爹什麽病啊?”
    “哦……”公孫想了想,道,“他爹……”
    “唉。”趙普沒等公孫說完,就點頭。
    公孫愣了愣,卻聽到小四子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摟著石頭蹭來蹭去,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麽。
    公孫反應了一下,突然臉通紅,但是他在櫃台裏頭,趙普在外頭,踹不著,就隻能抬手打……但是也沒打著,趙普躲在一旁壞笑,道,“我又沒說什麽,幹嘛生氣?”
    公孫冷冷瞪了他一眼,這人簡直了!
    “接著說。”趙普湊回來,問公孫。
    公孫收了收火氣,道,“何澤文那毛病,估計並沒有什麽大礙,就是陰陽不調造成的。”
    “嗯?”趙普不解。
    “何澤文是不是膀大腰圓,身寬體胖的?”公孫問。
    “我知道他年輕時的確是比較魁梧。”趙普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公孫道,“說句簡單的吧,這菏澤文估計跟我猜得差不多,得的是富貴病。”
    “富貴病?”趙普聽著挺新鮮,“病還有富貴的?”
    “嗯,就是吃出來的,他又常年居住在水寨裏頭,濕氣太重,所以就導致身體裏頭鬱結了太多穢物。”公孫道,“根本不是什麽大病,可想而知他肯定是覺得自己有病,然後就大補,補來補去,越補越糟糕。”
    “那要怎麽治?”趙普好奇。
    公孫笑了笑,就見小四子不知什麽時候爬上了櫃台,給石頭揉肚子,邊道,“吃些巴豆,拉一拉就好啦。”
    公孫點頭,伸手摸小四子的腦袋,“沒錯。”
    這時候,紫影回來了,嘴裏罵人,“娘的,真不是東西。”
    “怎麽了?”公孫問他。
    “我還以那死胖子回家照顧他老子了呢。”紫影道,“沒想到跑窯子去會情人去了。”
    趙普皺眉,“嗬,這要是我兒子我就直接踹死他。”
    紫影下意識地看了小四子一眼,就見小四子眨眨眼,往公孫那邊蹭了蹭,心裏記住,九九不準兒子去窯子的,以後小四子不能去……說起來?窯子是什麽?
    ……
    晚飯之後,何德廣早早就派了馬車來,公孫看完了最後一個病人,帶著趙普單獨前往,小四子被紫影帶回了陷空島。
    這一趟,這何澤文和何德廣倆父子,可是讓公孫耍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