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青露，巫行雲無力吐槽。
    抬頭望天，內心深處閃過了無數個想法，但她也知道，短時間裏，無可奈何。
    “哎……”
    最後，隻留下一聲長歎。
    ……
    高空風聲四起，寒意撲麵！
    李寒衣第一次穿行在雲層之間，感受著狂風，心中卻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自由。
    和王語嫣近期的交談，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的修為，可能已經逐步要脫離“人”這個層麵了。
    自古仙凡有別。
    其實最直接的表現便是壽命。
    站在更高層次看問題，就會發現，你如今為而努力的東西，是那麽的可笑。
    或許如今的那座城值得自己付出所有，可是幾百年之後呢？
    自己還是三城主麽？
    熟悉的人都不在了！
    來來往往的都是嶄新的麵孔，你也不知道後世子孫是否還按照你們當初留下的一切進行。
    你無法左右。
    隻有坐看那潮起潮落。
    “想什麽呢，禦劍的時候還是要抵禦這罡風，固然你現在修行有成，但對於女孩子來說，對皮膚絕對不好。”
    王語嫣不得不放慢速度，雖然李寒衣第一次禦劍比自己要強，但歪歪斜斜，弄不好掉下去咋辦？
    她那劍，終究還是差了點，沒有被養出來。
    “一些有感而發的東西，或許之後我會去雪月城，將一切處理妥當，自此以後跟著姐姐浪跡天涯，尋找你口中那位的劍道極致。”
    “那你可要做好一生流浪的準備了，至少你我現在的劍道，在晨哥眼裏，真什麽都不是！”
    “咯咯，如此甚好，若是那麽簡單就問道極致，豈不是很無聊？”
    越是有挑戰性，越是有進步的可能，哪怕前路多坎坷，對於李寒衣來說，反而是越興奮。
    她喜歡各式各樣的挑戰。
    天山，距離雁門關很遠。
    可是對於直線飛行的兩位劍仙來說，這點距離真不算什麽。
    隻是她們耽擱的時間太久，怕錯過重要的事情。
    好在，她們剛落下不久，王語嫣的神魂就感受到了木婉清。
    隻是讓王語嫣有些詫異的是，木婉清身邊多了幾個比較熟悉的人。
    虛竹豁然其中，還有一個不認識，卻和木婉清表現的很親密的雙馬尾女孩，腰間挎著一個小小的包，包裏麵貌似有活物。
    至於另外一個……讓王語嫣略顯尷尬，不是大理那位世子又是誰？
    隻是這位世子多日不見，貌似少了幾分書呆子氣，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木姐，我們來了！”
    王語嫣帶著微笑，幾個閃身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至於其他不遠處的江湖中人，在看見王語嫣和李寒衣時，臉色不一。
    “王，王，王，王姑娘！”
    段譽在見到王語嫣的第一眼，欣喜莫名，第一時間上來打招呼。
    王語嫣臉上的尷尬一閃即逝，微微後退半步，和段譽拉開了距離，微微行了一禮，“大哥，好久不見！”
    一聲大哥，讓段譽楞在了當場。
    一時之間，段譽臉上表情接連變化，精彩無比。
    也是這一聲大哥，差點沒讓走上來的木婉清笑出來。
    但不能笑，必須不能笑。
    再怎麽說，如今的世子爺，已經不是那位世子爺了，怎麽說都是大理的皇帝。
    對……再小他也是個皇帝。
    要給麵子，必須要給麵子。
    至於段譽怎麽成了皇帝，其中關係貌似挺複雜的，這裏麵牽扯到了西南少數民族內部鬥爭，以及刀白鳳從中出力，還有雜七雜八一大堆。
    反正是因為王語嫣幹掉了慕容複，導致一大堆的人沒死。
    蝴蝶效應剛剛的！
    “你們來了？”木婉清倒也隨意，“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鍾靈，你應該清楚……”
    “哦！”
    不用木婉清解釋了，肯定是那位段王爺折騰的好事，不過王語嫣倒也不討厭鍾靈，對著她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不遠處，虛竹看著王語嫣神色複雜，上前歎息著拍了拍段譽的肩膀，
    “三弟，事已至此，又何須自擾？放下自我，才能得解脫。”
    “二哥所言極是。”段譽苦笑一聲，“當真是上蒼對我不公，既然那般，又何必讓我遇到。”
    那一聲大哥，王語嫣隻是在提醒自己，並不是說人家和你大理段氏和解，認祖歸宗。
    你我之間，不能有任何曖昧，甚至不能讓天下人有任何誤解。
    我自始至終都不曾和你有過男女之情，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的苟同。
    甚至，我寧願叫你一聲大哥，在任何細節上，也不會讓林晨誤會。
    這是王語嫣的態度！
    “倒是個癡情的種子，隻不過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我感覺有些繃不住。”
    李寒衣一想到林晨在日記本裏描述的那些事情，就感覺好笑。
    “怎麽，若是喜歡，我倒是可以從中撮合。”
    王語嫣和李寒衣說話，隨意的多。
    “你拉倒吧！和這種呆子過一輩子，你還不如殺了我，一看就屬於那種滿嘴仁義道德，雙標到極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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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標這個詞用的好，就是不知道李寒衣從什麽地方學的。
    當然，段譽雙標不雙標……重要？
    “段大哥其實人還是蠻不錯的，最起碼比起其他人來說，彬彬有禮……”
    王語嫣和李寒衣小聲說話，被旁邊的鍾靈聽見，其有些不服氣的開始為段譽辯解。
    得……
    這該死的主角光環，感情還是有腦殘粉的。
    鍾靈喋喋不休，這讓木婉清不爽起來，對其一聲嗬斥，“夠了鍾靈。”
    “木姐姐，你凶我幹嘛？我又沒說錯……”
    木婉清一陣頭疼，感覺這小丫頭沒救了。
    也是，從小被甘寶寶和其丈夫養在深穀之中，從來就和外界沒接觸過，懂個屁的人情世故。
    人好人壞，那是從有禮沒禮來分辨的？
    你要這麽說，估計大明朝廷的那一堆文官會笑著和你握手。
    嗯，他們都是好人！
    妥妥的大好人。
    其實，木婉清也深受林晨等人的影響，也認為，讀書越多的人越聰明，越聰明的人，對於禮義廉恥越不在意，而這種人一旦壞起來，比市井之徒更壞。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辦不到的。
    而且，幹了壞事，還給你來一句，為了文人風骨，天下大義。
    當然，這也並不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最起碼林晨和李尋歡聊天，沒把方孝孺給列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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