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
    項少羽見東方白在自己的“霸王之氣”下臣服，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小屁孩，天明身上。不知怎的，內心產生了一種動搖。他是自己的好友，為數不多的好友，也因為好友的要求和目的，故而他才不留餘地的前來幫忙。
    可是……天明變了。
    陌生，非常的陌生，從來沒有過的陌生。以前的天明，是個孩子，比自己還要孩子氣的孩子，但是如今的天明，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模樣，像是一個老大人一樣，會讓他感覺到恐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讓他很不適應，畢竟他是天明的大哥。
    同樣，在項少羽目光落在天明身上的時候，東方白同樣打量著這個小孩。
    “你是誰！”
    “大姐姐，我叫天明！”
    聲音很清脆，可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天明？行了，別裝嫩，你這樣子讓我感覺很惡心。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手段，無非就是將自己的意識轉嫁到他人身上，難聽點，和修行界傳聞中的奪舍差不多罷了。”
    當然，東方白不覺得對方會那麽高級的東西。畢竟奪舍這東西聽上去很簡單，無非就是自己的靈魂占據他人的身軀。可事實上，強如張三豐那樣的人，都不可能感知到靈魂。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林晨都解釋不清楚，更何況是土生土長這個世界的人？
    “大姐姐你在說什麽，我不懂！”天明依舊笑的天真無邪，可眼神之中一片冰冷。
    東方白懶得搭理他，而是將目光落在旁邊的班大師身上，“你們墨家，在自取滅亡。”
    “為了天下蒼生，我墨家……”
    “真是服了你們，動不動就打著天下蒼生的幌子，你們真不嫌累啊！”
    一口一個天下，一口一個蒼生。可事實上，你們多看過一眼那些平民？還真是站著說話腰不疼，你們墨家的確很牛逼，同樣東方白也不否認給這世界帶來的改變，可實際上，你們所有的手藝，服務的首要是統治階層啊。
    比如你們墨家得意之作，什麽木牛流馬，什麽亂七八糟的，都不是為戰爭服務的？
    “想你東方教主，曾作為魔教教主，自然不懂得天下黎民之苦。更不明白什麽叫大義，你也不會懂，我們為此，可以犧牲一切。”
    雪女開口了，語氣依舊冰冷。
    “哦？你的意思是，這犧牲包括那小孩變成白癡？”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東方白冷笑了一聲，說實話她很討厭這雪女。
    這種討厭並不是因為她們處於敵對關係，更不因為這雪女是個美女。而是……你高貴個什麽勁啊，冷冰冰著一張臉，說話高高在上，還蒙個麵紗，自認為很漂亮？得了吧，難聽點，曼陀羅山莊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未必輸給你，更何況，少婦級的丈母娘，還有天仙版的王語嫣，就算是東方白本人，貌似也比你不會差。
    可問題是，老娘我什麽時候感覺自己漂亮了？
    其實她們是深受林晨理論毒害，林晨認為的漂亮，和世俗有那麽一丟丟出入。
    所謂漂亮，隻是你喜歡的人感覺你漂亮就漂亮，至於其他人的目光，這重要麽？
    林晨還為此舉過一個例子。
    一個漂亮的妹子，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門衣著暴露，然後走在大馬路上吸引了無數的回頭率，然後妹子破口大罵你們這群色批！
    就問你，冤不冤！
    到底是我們色批，還是你過分了？
    極具矛盾的說法，反正東方白很讚同。
    “這位姐姐，我勸你不要挑撥離間，哪怕你今日把天說破，也逃不掉的。”
    天明軟糯開口了，語氣之中帶著莫名的嘲諷，或許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可是東方白很明顯意識到，被自己點破了其中的關節，對方有些小惱火。
    班大師眉頭微微一皺，他貌似感覺到了一些什麽。
    但這個時候，明顯不能問。
    眾人都不是傻子，天明近些日子的變化，他們是看在眼裏的。隻不過天明之前接受過前代墨家巨子的灌頂，本身就具備著他人無法想象的功力，如今忽然變厲害，並且能熟練掌控這一部分力量，倒是能解釋的過去。
    可是東方白那意思……
    剛想發問的班大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東方白冷冰冰打斷，“來吧，讓我看看，你們能不能將我拿下。”
    東方白知道他想問什麽，但她有必要回答？
    懶得回答，這小孩死不死的，關她屁事。
    當然，這小孩死不死她不敢保證，但廢是肯定廢定了。
    力量從來沒有一蹴而就，隻有按部就班！被傳功了，你隻要努力去掌控，自然也就沒事了，但忽然之間就掌控，你們就不想想為什麽？
    被一個大佬用意識控製了身體，固然能讓你身體記住力量的運用，這是捷徑，可事實上，大佬是別有用心啊。
    意識壓住你的意識，在違背主人的意識情況下，會產生反抗情緒，而這反抗情緒……不但不能讓大佬放棄，反而會讓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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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當時大佬沒有壞心思，隻是幫你解決不能控製力量，就算成功，也是元氣大傷，沒一段時間是不可能恢複過來的。
    這是常事，但很可惜一般人不知道。畢竟沒有那麽閑的大佬，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高漸離眼色冷冰冰的，忽然出劍，直接襲殺了過去。
    人影晃動，劍法出塵。
    “且……慢！”
    站在不遠處的盜拓本來還想阻止一下，但感覺也沒那個必要，他同樣有疑問……畢竟比起在場所有人來說，他對天明的感情更深一些。
    “罷了，等會兒隻要把人捉住了，再說！天明這情況，真讓人擔心。”
    “蹦！”
    高漸離速度快若閃電，但東方白反應更快，在一點寒芒即至時，她已然舉起了拳頭，對著刺來的長劍揮了出去。
    這一拳，看上去速度並不是很快，隨著一聲輕喝，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一臉冰冷的高漸離尖叫出來。
    那一拳，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拳頭所停下的地方，竟然出現了破碎聲音。
    像是被打碎的琉璃？
    那哢嚓一聲，直接嚇了他一跳。
    最讓他感覺匪夷所思的是，隨著清脆聲響，他的長劍被拳頭給擋了下來，而且還傳來了巨大的力量，直接讓他倒飛了出去。
    還好……高漸離作為頂尖的劍客，不僅僅修為高，而且戰鬥經驗極其豐富。
    這一拳固然崩的他氣血翻湧，可同樣借助反震之力倒飛了出去。
    “有點可惜！”
    東方白一拳得手，卻沒有追擊，因為她已經被好幾個人鎖定，危險油然而生。
    “嗚嗚……”
    見高漸離吃虧，雪女動了，一隻玉笛從腰間抽出，在手中轉動幾下，放在嘴邊，吹出了讓人極其難受的聲音。
    “音波功？”
    東方白感覺全身氣血開始翻滾，悶哼了一聲，“班門弄斧。”
    張嘴就吼！
    佛門獅子吼！
    這還是當初跟林晨去光明頂，一路無聊和張無忌學的，金毛獅王的標誌武學。
    這一嗓子，直接調動了全身上下所有力量，吼的更是沒有半點預兆，不僅僅在場的人懵了，就連東方白本人都有些懵逼。
    她是為了拚命，但沒想到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受傷最慘的，無疑是雪女。
    對於音波功，其實攻擊的是神魂，能攻擊神魂的，隻有神魂，但是萬萬沒想到，東方白的攻擊，直接是讓空氣震蕩。
    這一震蕩，讓她的神魂差點粉碎。
    其反噬，非常可怕！
    其他人情況略好，但是同樣被震的短暫失神。
    好在，東方白的戰鬥反應力同樣不俗，第一時間將目標鎖定，淩波微步展開，一步跟上倒飛出去的高漸離，直接展開了最為瘋狂的攻擊。
    砰砰砰……
    無數的拳腳加住於高漸離的身上。
    隻聽骨頭碎裂聲。
    以及越來越虛弱的悶哼聲。
    “住手！”
    三息，對於普通人來說，真的不長！可是高手對決，這三息，足以讓一個人丟掉性命。
    情況確實如此，當盜拓第一時間醒覺之後，直接撲了過去，一把將已經不成人的高漸離從東方白麵前搶走。
    “啊……”
    雪女也醒了過來，見到差不多已經死定了的高漸離，她發出了怒吼。
    “你殺了他，你竟然殺了他，啊……”
    “呼……”一波爆發下來，東方白也是一陣吃力，稍微喘息一聲，嗤笑道“怎麽，這就接受不了？你剛才不是說，為了你們所謂的大義，在所不惜？同樣，我也是，我為了我的堅持，可以不要這條命，所以……在場的各位，你們可以帶我回去，但帶回去的絕對是一具屍體。”
    她的話，特別的冷酷！
    場中一下子冷了下來。
    貌似沒有人能接受這忽如其來的變故，更接受不了高漸離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事實。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麽，小高……”
    最難以接受的是班大師，他忽然之間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精氣神一下子萎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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