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地攤，白錦是認真的，而且非常有經驗。
    其中一些竅門絕對比練武還要複雜，還是那種從書本上學不來的知識。
    什麽以東西價值分類，什麽東西要整齊擺放，什麽東西直接亂堆，賣什麽東西喊什麽口號。
    林晨聽的暈暈乎乎，這直接顛覆了他以前對於地攤商販這個職業的認知。
    畢竟他所能見到的是……坐在哪裏等顧客上門。
    “哈哈，小夥子，你是不是以為擺地攤就應該那樣？”買買提大叔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真正的地攤商販，“要是錦丫頭像那樣來，連攤位費都賺不出來。”
    步行街允許地攤商販的存在，可卻不允許亂擺。
    沒有牌照，租賃的，隻會被城管追。運氣好點能跑掉，運氣差點……貨物被沒收不說，還要罰款。
    可是這攤位，一天要一百塊錢。
    “學到了，真心學到了！”林晨點了點頭，麵色複雜的看著白錦。
    白錦沒心沒肺嘻嘻一笑，拿出了大喇叭開始錄音，“斷碼絲襪大甩賣，十塊錢一條，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給自己一份關懷，給愛人一份驚喜……”
    林晨驚呆了。
    在灼灼目光下，饒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白錦，也是一臉通紅。
    這一下惹的隔壁買買提大叔哈哈大笑，感覺這對“小情侶”很有意思。
    在天色暗下來之後，魔都的夜生活也算是正式開始，鄰街ktv音樂聲震天，各種鬼哭狼嚎上線，這邊是人聲鼎沸。
    白錦這邊早就開張，整個人陷入了投入當中。
    擺地攤……她是認真的。
    林晨也逐漸忙碌起來，一邊盯著人別順走貨物，一邊收錢找零或者監督其掃碼。
    白錦小嘴巴拉巴拉的很甜，能言善道之餘還能給顧客一些建議。什麽白絲陪水手服，什麽黑絲高跟鞋，一套一套的……
    長見識了，真長見識了，原來你是這樣的白錦。
    “是不是很驚訝你的小女朋友？”買買提大叔生意一般，偷閑之餘站在了林晨身邊，“不過這就是生活啊，小丫頭在這擺地攤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連騷話都不會說，那估計真餓死街頭了。”
    有些事情買買提大叔是知道的，還記得當初白母被查出癌症時，白錦是有多無助，有多絕望。
    “也別怪她，生活所迫。”
    林晨咧嘴一笑，“我就個吃軟飯的，有什麽資格？”
    “嘖……年輕人牛皮，不過你有這個資本。”買買提大叔瞪大了眼睛，給林晨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有林晨的關係，白錦直接擺攤到了十二點，直接將拉來的東西全部賣光。
    和買買提大叔告別，白錦笑嘻嘻的跳上了電瓶車，看著林晨道“晨哥，是不是感覺不認識我了？”
    林晨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胡說什麽呢，不過以後絕對不能這麽晚。”
    “這不是你在嘛，要是我一個人出來擺攤，十點肯定回去。”
    畢竟他們住城中村，這段路中間有一片真空地帶，哪裏的人因為差遣，早就空了。
    其實林晨並不知道，白錦今晚還是很忐忑，在林晨麵前表現出市儈不好的一麵，害怕他多想，產生隔閡。
    可現在看林晨這樣，貌似並沒有任何不適，多少鬆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白錦很輕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晴空萬裏，月光皎潔。
    “晨哥，你以後發達了，會不會不要我了？”
    林晨一愣，“你覺得我會發達？”
    “怎麽不會！”白錦有些小失落，“普通人和富二代之間的區別，可不僅僅隻是單純的金錢。就拿現在的你來說，所接觸的圈子和我們不同，如今我擺地攤所用的東西，哪怕我出賣色相也未必能拿到進貨渠道。”
    “你啊，小腦袋裏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些什麽？”林晨轉頭，單手開電瓶車，揉了揉她……
    “小心晨哥！”
    “砰！”
    林晨還沒反應過來，電瓶車直接撞到了東西，電瓶車被迫停，慣性之下差點把林晨直接扔出去。
    要知道電瓶車雖然不快，但依舊有四十碼。
    “吼！”
    一聲怒吼傳來，還有些發蒙的林晨感覺到了巨大危機，直接拉著白錦從電瓶車跳了下去。
    轟！
    一個黑影砸在了電瓶車上，瞬間變成了一堆廢鐵。
    “什麽情況！”林晨一愣，他有些後怕的看著矗在麵前的龐然大物。
    感覺像是一頭熊，但腦袋更像是一隻野豬，兩根巨大的獠牙，眼睛血紅血紅的，在月光下散發著凶光。
    “晨哥，它，它，它過來了……”
    “跑！”
    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玩意，但本能告訴他，這東西很危險，而且還是致命危險。
    隻是林晨有些想不通，城市之中怎麽會出現“野獸”？
    兩人終究是練過的，哪怕如今隻是摸到了門檻，但是反應能力早就超出了普通人。
    白錦被林晨一拉，也從害怕中反應了過來，迅速跑路。
    “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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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晨和白錦一跑，那大家夥猶如猩猩一般前肢錘胸，猛砸了幾下地麵，然後迅速狂奔而來。
    “這特麽是個什麽玩意。”
    林晨心髒狂跳，幾下錘地，都能感受到震動。
    這力氣得多大？
    而且，跑起來速度也太驚人了，以兩人如今的身體素質不敢說百米能破世界紀錄，但那也是一般人望其項背的。
    但是在這巨大生物麵前，跑不過？這玩意一旦加速，越跑越快。
    “晨哥，我擋住它，你快跑！”
    白錦一下子掙脫林晨，準備以身為餌，給林晨爭取逃跑的時間。
    “蠢蛋，這時候你逞什麽英雄，一起跑！”
    林晨咬牙回身，死死拉著她的手，硬拉。
    白錦躲開不說，而且主動迎了上去。
    “該死！”林晨暗罵一聲，額頭見汗。
    他想破口大罵，卻也知道於事無補。
    獨善其身？
    不！
    自己本就一無所有，難得有白錦這丫頭一直陪著，若是連她都丟了，那自己真就什麽都沒了。
    “小錦，不要正麵纏鬥，注意走位。”
    林晨連忙呼喊，“一定要冷靜，我們一定要活著回去，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統子，不！統子哥，趕緊出來幫忙，別裝死，這種時候千萬不要掉鏈子……”
    【你安心上吧，我保證你們兩個不死。】
    林晨心中狂喜，“好！”
    白錦已經和那野獸對上。
    仰天怒吼的咆哮在安靜的夜晚非常刺耳，尤其當看見猶如蟲子一般的白錦不但不跑，反而來到麵前挑釁時，更加狂躁。
    伸出爪子就要抓。
    白錦有些絕望，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野獸的狂暴，那股腥風血雨一樣的味道讓她腿軟。
    感覺自己死定了，想哭！
    林晨剛才那急躁的聲音讓她咬牙堅持，強迫自己冷靜下身體貌似做出了本能反應，向後跳出一小步，堪堪躲避致命一抓。
    與野獸爪子擦肩而過，身體卻產生了幻痛。
    “還愣著幹什麽，一個習武之人，難道咱們練了花架子不成？”林晨再一次吼完，也撲了上來，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野獸的側麵，一腳踹了過去。
    林晨感覺像是踹到了一堵牆，野獸沒事，自己還被震退。
    “媽的，真……踢鐵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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