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機甲領北,三口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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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電梯一聲響,在ai腦中迅速轉著各種念頭的時候,實際上過去時間才一個呼吸不到,就已經抵達,這個速度在ai看來卻才覺得正常,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電梯門打開,這回卻是閻森走在前麵,領著ai向前方走去,大概是因為到了“內部”,也不覺得ai能夠逃得出去吧。
    ai自嘲的笑笑,緊緊跟了上去,對於周圍過去的景色,自然好奇的打量不會放過一眼。
    這居然是一個透明的半圓形通道,頭頂上是一個大大的半弧,腳下是一片直直延伸出去的白色瓷板平地,從縱寬來看,卻最少能夠一次性直接通過類似ai這樣身材的十個人;而更令ai感到驚異的,還是在這條透明通道的兩旁,不、是四周,包括上下左右,竟然不是自己料想中的黑暗的岩壁,而是帶著活力的藍色的水域,甚至透過透明玻璃鋼看出去,還能夠瞧見一些不怕生的魚兒,以及各式各樣的海底生物在悠閑地遊來遊去,對於這條通道的習以為常,讓他們對於突然而來的這兩個不速之客,也並沒有表達出什麽異樣的情緒來。
    不過ai馬上就也對這一切釋懷了,想想也是,“君鬥”本來就是建在新入海口處,說好聽點叫做陸地,其實也有賴於人類填海造陸的功力,也就是一塊與陸地連接的“人工島嶼”,下麵會是一片水域,這樣一想似乎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稀奇的。
    從這裏走過去,一路看過去都是充滿了海底氣息的景象,ai並不是沒看過這些,但處在當前這個位置,卻總讓人升起一種淡淡的說不出的感覺,無疑也讓他小有興奮。
    鏗鏗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長長的通道回廊裏,這片透明加白色的空間通道的天地裏,兩個一前一後走著的人類和機械人誰都是默不作聲,而ai還發現,來到了這裏的閻森好像突然變得比之前還要沉默了,別說不和自己說話了,他的臉色、神情都十分冷峻,嚴肅的讓人不敢貿然搭訕。
    終於,好似很漫長,又好似隻是一瞬間,兩人便來到了長長通道的盡頭處,而這個地方,正好也有一扇鋼門,閻森終於停下來,口中輕輕道了一聲:“到了。”
    在這扇鋼門前,就在閻森剛剛靠近上去的時候,原本泛著光澤的金屬表麵上,立刻泛起了一陣耀目的光芒,等到眼前適應了之後,ai就發現,和之前在電梯裏的時候一樣,這上麵也出現了一個智能識別係統,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大屏幕,上麵照出閻森的頭像,接著顯示出登錄成功的字樣,然後大門就緩緩從右邊被某種力量來開。
    此時的ai,心裏麵的情緒無疑十分複雜,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一種,這裏麵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旦自己入了裏麵,恐怕再想要出來就難了的想法。
    看著閻森堅挺的背影,而透過這個身影,ai又看到了那扇門後邊,漸漸向著自己展現出來的內部空間。
    此時如果從外麵看過去,就會發現這條巨大白色長廊通道一直通到底,就是一個巨大的一直鑲嵌到了對麵的海底岩壁裏的、外形呈圓形的純白色碉堡式的建築空間;而在內部,此時在ai的眼中,首先映入眼簾,分外顯眼的,卻是那扇鋼門之後首先出現的一張大招牌,上麵用鎏金的楷體書寫著“三口界”三個大字,然後招牌再過來,可以看到更裏麵的空間。
    先是讓人靈魂一滯的一片空白,而後漸漸有些色彩填補這空白,灰色、褐色、紫色、深藍色、朱紅色……居然無一例外,都是很容易令人心情灰暗的深色調,而這所有的色彩組成的,卻是一個如同萬花筒一般在眼前不斷變換、絢麗多彩的熒屏,或者更準確地說,這應該是裏麵的另一扇門,“門中門”,而且還是一扇通往此行真正目的地的門。
    盡管此前從未來過這裏,這裏的一切對於ai來說,也是陌生而新奇,但ai就是有一種奇怪然而肯定的直覺,跨過前麵去,所到的地方就是閻森要領著他去的地方,而在那裏,自己的一切疑問,有關於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有關於自己即將麵對著什麽,好似都要向自己解開了。
    “你做好準備了嗎?”就在這時,閻森突然回轉身來,看著ai,一邊說著話的時候,他臉上夾帶的笑意不減,隻是ai總感覺有些古怪,但古怪在什麽地方,又說不上來。
    其實他這個問題就已經夠古怪了,但ai也不想多想,在一切來臨之前,想再多也是無用,不如且靜觀其變,以靜製動。
    見ai沒有直接回應,閻森眼神閃了閃,口中好似呢喃自語著道了一句:“機甲領北,三口界;人同禦天,四方府,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
    ai渾身一震,腦中好似一段十分久遠的記憶湧現出來,這段記憶甫一出現,就讓他有一種霧裏看花的朦朧感,心裏麵越是著急想要看清,卻越是看不清楚。
    而根本不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閻森已經繼續向著裏麵的那個萬花筒大門走去,ai無奈,隻得停下腦子裏混亂的思考,緊緊跟上去,而那段記憶,也隨即一閃即逝,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這不禁讓ai心中升起更多的不安。
    不過再多的不安,也在接下來看到的一切麵前,好似瞬間煙消雲散了,在那扇萬花筒門前,閻森重複了之前一樣的進入程序,而後兩個人就等著這最後一扇大門緩緩從中間搖開。
    隻是還未看清楚裏麵的景象,一段十分嘈雜的聲響,已經透過開門的縫隙,傳到了兩人的耳邊,閻森沒什麽表情,ai卻多少有些怪異,他能夠聽得出來,這裏麵這些說話的聲音,基本上都是來自於機械人,也就是自己的同類們,和人類畢竟不同,就算是大多數智能機械人,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金屬特質,而ai的擬人化程度就明顯要更高,所以沒有這個特點,但不代表著所有的機械人都能夠像他一樣,畢竟高級智能機械人,可不是大街上隨便亂丟的大白菜那麽不值錢的。
    而後,聞其聲而後見其人,ai在大門完全敞開了之後,終於看到了裏麵的景象,一如既往的從上到下都是純粹單調的白色,沒有那麽賞心悅目,卻不知為什麽看上去就讓人感覺有一種心安的寧靜,而在他們的麵前,從大門剛進去,就是一個不小的平台,上麵空無一人,但從平台上望下去,就會發現下方整個巨大的禮堂空間,居然是站滿了人,而且形形色色都是統一的機械人,即便他們的外表與人類再相同,但在ai這個高級智能機械人看來,很明確能夠看到他們每個人的“輻射點”,在機械人網絡中的端點,某種程度上,其大小強弱,也代表著這個機械人本身的實力和能力,當然也有一些例外的情況,但例外總是少的,而這就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