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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春榮的嘴裏一直不停歇，但凡惡毒的、粗俗的話語，不斷地傳入楚心言耳中。楚心言隻是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她。
    旁邊的保安聽著王春榮一直這麽罵著，也覺得有些難受了。
    “王大媽，您也別罵了，要是真的警察來了，是您先動的手，您理虧。”
    “是啊，王大媽，這事真相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先動的手啊，要是真的賠錢，您可受不住。”
    言辭裏，都是幫著王春榮一方。
    楚心言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王春榮依舊和從前那樣，顛倒是非的能耐一點都沒變。
    “王春榮，你真的覺得是我害了萬山嗎？萬山是同性戀，騙我結婚隱瞞這個事實，是我害的他嗎？”
    “他貪汙公款，是我讓他貪汙的嗎？”
    “他想要侵吞我父母給我買的房子，最後沒貪成，怪我嗎？”
    她接二連三的反問，讓王春榮沉默了幾秒，很快又嚷道：“楚心言你別胡說，我兒子才不是同性戀！”
    “就算是，也是被你逼的。”
    她的聲音和之前相比，顯然小了不少。之前的保安在聽到楚心言質問王春榮的這些話後，臉色微變。
    他們隻知道楚心言對不起萬山母子兩，可是誰也不曾想，這背後居然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他們果斷不再開口，不想被摻和進去。
    “是不是我逼的，你心知肚明。”
    楚心言冷冷地說完後，警察和商場經理推門而入，打斷了兩人的話。
    警察在看到楚心言的傷勢後，準備把王春榮帶走。
    王春榮直接往地上一趟，大聲嚷道：“警察打人啦！警察要打死人啦！”
    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似乎打算看著警察準備拿她怎麽辦。
    隻看著其中一名女警走上前，其餘的警察拿出手機調到攝像模式，拍著這位女警如何帶著王春榮離開。
    王春榮被警察這麽一鬧，直接沒轍了，隻能夠跟著離開。
    商場經理連忙對楚心言一通賠禮道歉，楚心言並沒有接受，而是隨著警方來到派出所做筆錄。
    做完筆錄，楚心言拿出手機，看看上麵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屏幕上突然蹦出一條新聞推送。
    “某商場內婆婆暴打兒媳，一切隻因兒媳心黑。”
    她連忙解鎖手機，打開那條新聞。當看到那段視頻時，楚心言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接竄入腦門，冷的讓她打了個機靈。
    視頻裏，王春榮滿臉猙獰的模樣，一下又一下的耳光扇在她的臉上。疼痛，她差不多已經忘了。
    可是這段視頻，卻讓她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冰冷的感覺，仿佛蔓延著她的全身，她忍不住拉緊了身上的衣服，卻隻是徒然。
    臉上突然感覺有滾燙的液體劃過，她伸手擦了擦，原來是流淚了。
    在她被打的那一瞬間，她希望有一個人能夠跳出來幫她攔住王春榮，可是沒有人。
    沒有人。
    她最需要傅榕笙的時候，他不在。
    他在陪著陸允。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疼的撕心裂肺，卻又不能哭出聲音。
    她一個人蹲在派出所門口的角落裏，悶悶地哭了起來。
    楚心言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哭過了，委屈，怨恨，失落，種種情緒糅雜在一塊，不斷地衝擊著她的理智，讓她的情緒幾乎麵臨崩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酒店房間的，也沒有注意到她此刻怪異的模樣有多少人看著。
    或許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