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法師之手掛上牆的尤塔裏挨了這次打，在確認了杜林的身份之後，很明顯老實了很多，他一五一十的將所謂的北方出事的故事說了出來。
    今天一早，在杜林還在洗漱之時，托尼和他的哥哥萊萬就坐著船去往目的地。
    萊萬的目標是日光女妖，而從他的前任雇傭者的嘴裏聽說了村裏的惡事，各教會的成員也早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當然他們之前已經與萊萬說好，日光女妖留一個星期，萊萬自己能夠搞定那是好事，但要是再一次失敗，那各教會也不可能放著一個日光女妖天天出現在麥田裏。
    但是在昨天晚上，人類機械與工匠之神教會有一個信徒也接到了獵殺日光女妖的任務。
    這個任務是怎麽來的，杜林不想知道，但正因為是這個任務，在萊萬和托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日光女妖已經被獵殺，雙方爆發了衝突，萊萬被殺，托尼倒是活著，但身中五槍，要不是太陽女神教會的波爾主教閣下攔一手，幫著托尼吊了命，他也得死。
    “你在現場對吧。”杜林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單腿跪在自己跟前的小子問道。
    “您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是一個混蛋，而且這事我也做不了主，一切都是機械與工匠之神教會的那幾個小崽子做的，您要名單我可以給您，而且他們的畫像我也能提供，我和他們合過影，您要是照著殺的時候別把我捎帶上就行。”
    說的好聽，這小子這張嘴裏的惡意都已經流到腳底板了。
    不過杜林也無所謂，拿過紙筆寫上了地址：“寄給我，這是我的地址。”
    希金斯沉默了，這一次他可不敢再嘴硬了，而是看向了琴倫先生。
    琴倫先生搖了搖頭，看向杜林：“小先生，這種事情，矮人自己會處理的。”
    “我和托尼算是朋友，他大哥死了，我得幫他。”杜林說到這裏，微笑著眯眼看向希金斯。
    希金斯·（埃塔）·尤塔裏。
    守夜人序列六：巡夜者
    屬性：
    力量：11
    敏捷：16
    體質：14
    智力：10
    感知：18
    魅力：21
    ·浪子回頭，說的就是埃塔。在精靈領，有一個叫貝蒂的女孩等著他，但他為了理想與信念，卻沒有回頭。
    貝蒂？杜林有些明白了，他看著眼前的希金斯：“你多大了。”
    “二十歲，比你大，先生。”希金斯咧了咧嘴。
    “卡琳娜·多賽姆，也就是貝蒂，你應該知道吧。”
    “你怎麽知道！”
    ·希金斯的表情在一瞬間變的非常誇張，差不多就是那種社畜好不容易有一天早下班回家卻看到老板和老婆的鞋子同時在家門口，而房內蕩著異樣的鼓掌聲，社畜的笑容中夾雜著痛苦，失望，緊張與憤怒，還有無邊的絕望。
    大橘你這個話外音也太過份了，能不能別這麽生動啊，醫院數據庫裏怎麽會有你這麽扭曲的玩意兒啊。
    ·我是人類製造出來的，杜林先生。
    得，這就是ai不好的地方，所有對ai的質疑都會變成回旋鏢打在人類文明自己的腦袋上。
    至於卡琳娜·多賽姆——她就是老恩裏克所說的他家孫女，安塔的好室友，杜林還和她見過一麵，當時這姑娘黑著臉，看誰仿佛都欠她的錢，大橘還給她鑒定過。
    想到這裏，杜林一邊在心底裏吐槽，一邊連忙擺了擺手，為了不讓這小子變成扭曲怪或是別的什麽異種，杜林開口解釋：“她的爺爺帶著她見過我，不過她說她有喜歡的人，直接拒絕了我，還說他在哥本哈根，今天見到你，我突然想到根據情報，哥本哈根年齡對得上的隻有你，沒想這樣一個好女孩，竟然是在為你守住誓言。”
    杜林最後的話裏滿是諷刺，但是這一次希金斯卻無奈的點了點頭：“是啊，我是走過錯路，所以才會被多賽姆家的閣下厭惡，我也自認為我自己有錯，所以你罵的對。”
    你小子也不是沒有救嘛，還行。
    想到這裏，杜林伸手，法師之手為杜林將茶幾上的煙盒拿了過來，煙應該是琴倫先生的，杜林也是借花獻佛了，將煙丟給了希金斯，杜林看著他：“希金斯·尤塔裏，我不知道以前的伱有多混蛋，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卡琳娜第一次見到我時，提到那個人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點點猶豫，她很顯然不知道要不要原諒你，所以……”
    “哥！幫我一把！”希金斯噗通一聲滑跪在了杜林跟前。
    杜林看了一眼琴倫先生，後者也有些詫異，很顯然從來沒見過罪犯集團小開如此逗比的另一麵。
    “那你總得表示一下。”杜林說道。
    “錢我沒多帶，您要多少，我給您提。”希金斯整隻草原精靈都趴到了杜林的腿上了，那望眼欲穿，比凱爾希還像一隻猞猁。
    “你覺得我缺錢嗎。”杜林白了這小子一眼：“真理圓環這一次讓我來這裏，雖然沒什麽任務，但我總得有幾個幫手，我覺得與其招募別人，不如招募你這個地頭蛇，希金斯，幫我做事，我就幫你，我會告訴你的貝蒂，你轉性了。”
    “真的。”希金眼瞪大了眼睛，老淚滾滾而落。
    “比金子還真，但我也有要求。”杜林的表情嚴肅起來。
    “您不要錢，那我帶您去最好的會所！”希金斯發出了有錢人特有的尖嘯。
    杜林捂胸，再一次看向琴倫先生——琴倫先生，這小兔崽子這麽社牛您知道嗎。
    這一次，琴倫先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好吧，他看起來還真的知道。
    “你聽我的，你就是我的下屬，我付你薪水還差不多，怎麽還能讓你付錢。”說到這裏，杜林看著這小子的鼻涕水就要落下，他的內心是絕望的，隻能飛快的推開這小子：“行，看你還有救的份上，我幫你，我的要求很簡單，收起你的玩世不恭，你知道嗎，你這樣的家夥不像是混黑幫的。”
    “啊？”這一次輪到希金斯看向琴倫先生不知所措了。
    杜林歎了一聲，站了起來：“琴倫先生，有衣帽間嗎。”
    “有，我帶你們去。”
    ………………
    杜林花了十五分鍾，先讓這個小子洗了一個澡，把他那一頭一臉的油給洗了，把他的臉用術式好好蒸過搓了一堆的泥。
    然後用脫毛術式處理掉希金斯臉上的絨毛，杜林用發油給這小子梳了一個背頭，再讓他穿上了琴倫先生的正裝襯衫，接著是漂亮的小馬甲。
    然後是褲子，同樣是闊褲腿，杜林的闊腿褲穿小皮鞋就是好看，而希金斯的闊褲腿太長了，甚至拖在了地上。
    杜林將他的褲腿卷了兩卷，讓他換上皮鞋，然後是鉛色的風衣。
    將這小子放在褲兜裏的懷表放到馬甲的表袋裏，將鏈子扣到到了另一側。
    收招，完工。
    “這他媽的是我？”看著鏡子裏的紳士，希金斯疑惑了，他看向了琴倫先生：“琴倫先生，這真的是我？”
    “我也很納悶，說實話這不像是你。”琴倫先生笑著舉起手中的茶杯：“不過說實話，的確這麽穿才像是一個大人物，你不是沒有錢，希金斯。”
    這時，有人推開了衣帽間，是老恩裏克，他看到了杜林：“你們在衣帽間幹嗎，琴倫，杜林，還有這位是誰，你們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是我啊，希金斯，多賽姆爺爺。”犯罪集團的小開一臉諂媚的呼喚道。
    老恩裏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了琴倫，一臉的惡心仿佛像是吃到了蒼蠅：“我的眼睛壞了嗎，這他媽的是希金斯！”
    “是他，好了，我的老恩裏克我們去酒會現場吧。”琴倫笑著將老恩裏克推走。
    留下來的希金斯看著杜林。
    杜林覺得再這麽沉默下去怕是出事，於是他拍了拍希金斯的肩膀：“怎麽說。”
    希金斯低頭，托起杜林的左手，吻了杜林的無名指上的個人戒：“您獲得了我的忠誠，杜林先生，從今天開始，我將是您的利劍。”
    杜林一笑，拍了拍希金斯的肩膀。
    “記住，希金斯，生命需要美，內在美與外在美也同樣重要。”
    “是的，先生，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會注意我的儀表，您要的東西，我明天會親自送給您。”
    杜林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跟上來：“好了，談完了正事，是時候去宴會廳的自助餐長桌前挑戰自我了。”
    希金斯笑了起來：“這個說法，我第一次聽到。”
    杜林揚了揚眉頭，走在了前頭。
    至於為什麽杜林需要那些小混蛋的情報。
    很簡單。
    因為複仇的殺戮真的可以解決絕大多數問題，同時還能解決創造出這些問題的蠢貨。
    好不容易摸到超凡力量的邊，你們差一點把這點線索給剪斷了，還差一點殺了我認的好朋友。
    杜林自認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聖母精，而且也見不得這樣那樣的煩心事，所以各位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
    這是一個壞時代，因為沒有成熟的法律能夠切實的保護無辜。
    這也是一個好時代，因為沒有荒誕的法律能夠切實的保護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