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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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月光透過樹照射下來的,高大的樹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風吹月搖,青墨色的荷葉上驛動著無數顆期待的心影。池塘邊不時有著時低時高的呱叫聲,讓人更加的覺得幽靜。
    “蔓姐姐,宇哥哥你們路上要小心點,不要被爹發現了。”我抓著蔓姐姐的手一臉擔憂地說道。
    蔓姐姐點點頭,不舍地看著我。
    宇哥哥緊張得向四周看了看,覺得沒有人會過來了,才放心地對著我道:“薇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蔓兒的。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些,不要被姨夫知道是你……”
    我欣慰地笑了笑道:“好了,宇哥哥,別說了,趕緊帶著蔓姐姐走吧!”
    蔓姐姐不舍地放開我的手:“薇兒,你也趕緊回去吧!我們沒事的,趁現在天黑我們要趕快走了。”
    蔓姐姐依依不舍地跟著宇哥哥走了,他們走出小門消失在拉長的樹影中,我才戀戀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心中雖然有點刺痛,可是隻要蔓姐姐和宇哥哥兩個人能幸福地在一起生活,我那點付出又有什麽不值的呢!
    第二日正午,我還在房中用膳,小舞急衝衝地跑了進來,我放下碗和筷子微怒道:“你這丫頭什麽事急成這樣?”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和表公子一起被抓回來了。”
    “什麽?”我急忙站了起來提起裙角向正廳衝去。
    我還沒跑到正廳就聽到父親的咆哮聲、蔓姐姐的哭泣聲和宇哥哥的求饒聲。
    “爹,求你成全我和宇哥哥吧!”蔓姐姐跪在父親麵前抓著他的衣角哭泣道。
    父親一腳踢開蔓姐姐,蔓姐姐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宇哥哥及時扶著她:“姨夫,求你成全我們吧!”說完便是重重的響頭。
    可是不管宇哥哥怎麽磕頭,蔓姐姐怎麽請求,父親仍然沒有做出任何動搖,我心急如焚的衝進去跪在父親麵前道:“爹,你就看在宇哥哥對曼姐姐那麽好的份上成全他們吧!曼姐姐嫁到皇宮肯定不會幸福的。”
    父親怒目圓睜:“你們都是反了是不是,皇上已經下令,下個月蔓兒就要進宮選妃了,難道你們想違抗聖命。”
    “可是,爹隻要蔓姐姐成親了就不會了,你就說蔓姐姐和宇哥哥從小便有了婚約,這樣也不算是違抗聖命啊!”
    父親拂袖坐在主座上喝了杯茶道:“宇兒,你說這幾年姨夫待你如何?”
    宇哥哥愣愣地看著父親不安道:“宇兒不孝,多虧姨夫這幾年的教導才不會淪落街頭,可是姨夫我是真心喜歡蔓兒的,蔓兒也是……”
    “閉嘴。”父親猛地一拍桌子,剛喝完的茶杯也摔倒在地上。
    “姨夫,求你成全。”說完又是一個響頭,宇哥哥的額頭已經滲出血來了。
    “爹,你就成全他們吧!”
    父親冷眼盯了我半響才怒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還協助他們出逃。小舞,你先扶薇兒回房休息,等會兒我再收拾你。”
    “爹,要是進宮的話,薇兒也可以啊,為什麽一定要蔓姐姐呢?”我繼續跪在他的麵前不肯走。
    父親雙眸微咪:“你……哼……你,我還有其他用處,小舞,還不敢快扶小姐回房。”
    還有其他用處?難道……
    我愣愣的被小舞扶回房,待醒悟過來再跑回正廳時,隻看到宇哥哥被幾個彪悍的家奴抄起了家法,蔓姐姐在一旁邊哭邊喊:“快停,快停下來啊!”
    宇哥哥被打得連血都滲出來了,我在一旁也不由得冷吸一口氣,父親也太狠了,再這樣打下去宇哥哥會殘廢的。
    蔓姐姐無力地拉著父親的褲角低聲道:“我答應,我答應進宮,求你放了他,求你,求你放了他。”
    父親冷哼一聲道:“停下來,把他扔出去。”
    父親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狠心地拆散蔓姐姐和宇哥哥呢,蔓姐姐都已經答應進宮了,為什麽還不顧宇哥哥的死活把他趕出去。要是,要是那時我製止了,我先和宇哥哥……哎……
    “不要,不要,他這樣的話會殘廢的,求你先讓他在這休息幾天等病好了再讓他走。”蔓姐姐一臉的絕望,宇哥哥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了,他隻是一介書生哪裏受得了這樣的酷刑。
    “你要是再敢耍什麽花樣,就別怪我無情了。”
    蔓姐姐跌跌碰碰地跑到宇哥哥麵前抱著宇哥哥一陣痛哭。
    “紫琳,還不趕快扶小姐回房休息。”父親怒眼看著他們。
    紫琳一臉為難的看著父親:“老爺……”
    “還愣著幹嘛?”
    紫琳不敢再猶豫了,隻好乖乖的走到蔓姐姐身邊柔聲道:“小姐,咱們回房吧!”
    蔓姐姐,一臉的蒼白,淚水早已流幹了。隻是緊緊的抱著宇哥哥不說話。
    “紫琳,還不趕快。”父親再次催促道。
    紫琳左右為難,最後還是決定聽父親的,拉著小姐想分開他們。蔓姐姐急忙哭著喊著道:“不要,不要……”
    父親走到蔓姐姐麵前怒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這臭小子趕出去。再把他打的殘廢。”
    這句話嚇住蔓姐姐了,她不舍的放開了手,跟著紫琳向南廂房走去,三步一回頭,十步一停腳。看著蔓姐姐淒涼的背影,心中一陣疼痛。
    父親,看蔓姐姐走遠了便拂袖而去。
    我趕緊扶起宇哥哥對著立哲道:“快把他扶回房。”接著又轉過頭對著小舞道:“小舞,去藥房拿點金瘡藥到宇哥哥的房間。”
    回到房中,宇哥哥已經昏迷了,小舞拿來金瘡藥後讓立哲幫他上藥,我和小舞他們都在偏廳等候著。
    “小姐,表公子沒什麽大礙,隻要休息幾天就好了。”立哲從房裏出來說道。
    我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走進內室,看著已經蒼白的如張白紙一樣的他,幾滴清淚滴落在宇哥哥的臉上。
    雙手輕輕地撫mo著宇哥哥的臉,發現他正在冒著冷汗,然後又摸摸他的額頭果然很燙:“小舞,去,快去倒盆水來,還有毛巾。他現在在發燒。”
    小舞急忙跑出去,過了一會兒便回來了。我擰好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雙眸不爭氣的又一股的霧水。
    “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立哲看著我擔憂的說道。
    我搖搖頭輕聲道:“我不回去,我在這裏陪他,你們先出去吧!”
    連著幾日,我都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宇哥哥,宇哥哥的病情似好了很多,隻有第一天醒來時有問下蔓姐姐的情況。蔓姐姐已經被父親禁足了,除了南廂房,其他地方都不能去,我也看過她過幾次,日日消沉,滴水不進。看著蔓姐姐和宇哥哥兩人都變的越來越消瘦,我心中一陣陣的刺痛,但是卻無能為力。以前宇哥哥都是開朗、樂觀的,但是現在卻一度的消沉。如果不是蔓姐姐或許宇哥哥也不會這樣,心中竟有點恨蔓姐姐。可是看到蔓姐姐蒼白消瘦的臉蛋,心中又是一陣疼惜。
    終於那天到來了,父親帶了幾個隨從來到宇哥哥的房中,把宇哥哥的包袱扔到門外。
    “哼,別怪我無情,你在我家也住了好些年了,這些銀兩留給你慢慢用吧!”說完扔了幾兩銀子到宇哥哥的身上,宇哥哥沒有接住那些銀兩都掉在了地上。宇哥哥也沒有去撿那些銀兩,隻是撿起了包袱,往大門方向走去。
    “爹,宇哥哥除了這裏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你就留宇哥哥再在這裏住上幾天吧!”宇哥哥的傷才剛好呢。
    “你沒看到是他自己要走的嗎?”說完便輕蔑地笑了幾聲帶著那些隨從離去了。
    我送宇哥哥到了門口拿出一些首飾和一些碎銀子給宇哥哥:“宇哥哥,我沒有什麽錢,這些給你吧!尋到個好地方安頓下來後,謀些賺錢的活路。”
    “薇兒,不要,我不能要你的錢。”
    “這個時候你還推辭什麽。”宇哥哥最終還是拿了那些銀兩。我知道父親來得太突然了,宇哥哥上次出逃時帶的銀兩都被父親搜走了,已經身無分文了
    宇哥哥癡癡地看著南邊,最後回過頭淡淡道:“她不會來了,薇兒,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了。立哲,我們走吧!”
    “宇哥哥……”我隻能無奈地目送著他離去,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視線時我轉身去了蔓姐姐的院子。
    “蔓姐姐,蔓姐姐……”我推開蔓姐姐的房門。
    “他走了嗎?”蔓姐姐似乎早就知道了。
    我不忍心告訴她,但是最後還是點點頭,她扒在桌子上大哭哭泣著。
    “蔓姐姐。”我心疼地叫道。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或許現在也隻有讓她靜一靜,過陣子或許會好一些。
    “薇兒,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休息。”蔓姐姐低著頭哽咽的說道。
    “蔓姐姐……”看到蔓姐姐這樣,我又舍不得這樣離開她。
    “我沒事,你走吧!”說完便獨自走進內室了。
    從那以後,蔓姐姐便不再說話了。然而父親也把消息封鎖了,要是有誰敢磨嘴皮子那他的小命就是等於不要了,大家也都知道父親的手段,所以蔓姐姐和宇哥哥的事封鎖得極好。
    入了秋選秀就要開始了,這天,蔓姐姐打扮得很素,上身是一件水藍色的衣衫,腰間係了一個同色的腰帶,下身則是一條月牙白的裙子。發髻也隻是最為簡單的一種,隻拿了一支海棠花的釵子隨意地插進頭發裏,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裝飾了。
    “哼,你這是去選秀嗎?我看你這個是去哭喪。”但是不管父親怎麽說她,蔓姐姐都像木偶一樣隻是靜靜地走出大門,坐上馬車。父親對蔓姐姐也無可奈何,但是他卻好像有十足的把握,蔓姐姐一定會入選一樣,根本不擔心她。所以也沒有強迫她去更換衣服。
    一切似乎都在父親的掌控之中,蔓姐姐回來後臉色更難看了,我知道一定是入選了。蔓姐姐打扮成這樣不但沒被皇上他們說,反而還更加地欣賞她。父親怕蔓姐姐做傻事,每時每刻都讓紫琳跟在蔓姐姐的身邊。
    第二天,便來了一群的嬤嬤和姑姑教蔓姐姐宮中的各種禮儀。
    “我的好姐姐,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不要說進宮了,就是連走出這個房間都困難了。”我手裏拿著碗看著一臉憔悴的蔓姐姐。
    蔓姐姐還是躺在床上不搭理我,那些宮裏來的嬤嬤和姑姑都等了她大半天了,她還是不願意出去。
    突然,門被打開,父親一臉鐵青的看著我們。
    “蔓兒,你跟我來下書房。”說完父親便拂袖而去。
    蔓姐姐隻是點點頭,便跟起床跟著一起出去了。不知道這次父親會怎麽樣對待蔓姐姐,可是卻出乎我的意外。過了半個時辰後,蔓姐姐直接領了一群的嬤嬤和姑姑來到院子中,讓那些嬤嬤和姑姑教她各種的禮儀。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是蔓姐姐想開了,我心裏也很開心。
    過了半個月,蔓姐姐終於要進宮,臨走的前一天晚上,父親又找蔓姐姐談了一個晚上。我依依不舍地看著蔓姐姐被宮中的人接走,總想安慰安慰她,可是卻覺得很無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