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章 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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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條蟲!
“昨晚我去揍你大舅子了。”撇頭看著他,我平靜的仿佛正在敘述雪原又下雪了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扔給了他這麽一句話。
一、二、三……
三秒之後,鬼宿如我所願的回過頭與我對視。
小樣,果然有反應了吧!心中有得意,還有一些悲哀。
鬼宿定定看了我大約七八秒,而後皺起了眉,“大舅子?”
“是的。”我依然平靜的回答。
他的眉毛皺的更深了,可惜我覺得遊戲還不夠生動,如果再生動些,應該可以讓飄落下來的雪花都掛到他深皺的眉彎裏。
“我哪裏來的大舅子?”
他問的很茫然、很迷惑、很無知、很……很無辜……
我也很無辜,“你未婚妻的哥哥,就是你大舅子。雖然這聲大舅子要到你結婚以後才需要喊,不過別人稱呼起來,隻能這麽稱呼。”
就著我的解釋,我瞧見他的眉頭皺的更加更加更加的深了,直接就快要突破極限了。
頓了幾秒,他忽然陰惻惻的問我,“我的未婚妻又是誰?”
我聽過很多關於當代陳世美的說法,耳聽的,眼見的,都不少。沒結婚前,有些人不願意自己已經有了另一半,更甚者就算結婚了還是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已經有了愛人。現實中如是,遊戲中就更別提了。
“女宿,你未婚妻。鬥宿說的。柳宿沒有否認。”無意自作聰明的隱瞞,所以我很老實的全盤托出。
我相信鬥宿昨晚說的那番話。因為他是當著那麽多的人的麵說的,而且作為鬼宿好兄弟的柳宿也沒有否認。所以我知道這個消息999是真的,至於那001……黃金都沒100呢,何必要求那麽高!
鬼宿失聲了,是微張著口啞然失聲的。
雖然我覺得他失聲的有些莫名其妙,讓我知道了有必要擺出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這又不是秘密了。多少人都知道了啊!
雪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飄雪,就好像是真怕雪原會被融化一下。
我抬頭看向天空,不知道從哪個邊邊角角飄落下來的雪花。下時悄聲無息,停時也隨意的很,才剛想好好欣賞下雪花飄落的模樣,這雪就停了。
等到雪停的時候,旁人的人說“如果我說她不是我的什麽未婚妻,你信不信?”
收回努力往天上看的眼神,我回看了他一眼,“跟我沒什麽關係啊。”不說信,也不說不信,我隻很坦誠的告訴他,這事不關我的事。
的確是不關我的事。我在心裏輕輕咀嚼著。
“唉。”鬼宿輕歎了一聲。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歎氣,也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歎氣。歎了氣,他又接了一句,“我不習慣解釋什麽事情,也沒想過有什麽事情需要解釋……”
嗯,然後?
我知道他應該是有後文的,所以我保持安靜,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或許是我的沉默讓他繼續說下去被他誤解了毫不關心他的話,他猛得站起身,嚇得我差些往一旁摔去。
就在我想問他怎麽了的時候,他卻又翩然坐了下來。我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弄的迷茫了。
坐下後的鬼宿一言不發的正視著我,被他那樣專注的看著,我感覺既心虛又害怕。
不久,他又逸出了一道歎。
就在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麽又歎氣的時候,他又猛然站了起來,這一回不再坐下,低著頭俯視著看,同時說“換個地方吧!”
“哦。”我沒有異議,雪景看膩了。
他率先喚出了坐騎,然後邀我同乘。
坐騎往著傳送口疾馳而去。
他沒說換地方是要換到那個地方去,我也沒去問。
路上紅袖添亂來訊息詢問我在幹什麽。
我簡單的回複她,我和鬼宿在看風景。
接到我消息後不久,紅袖添亂又來了消息,“呃,你們還挺有情調的。不過,那個啥,他不是未婚妻了麽?笙歌,你小心點,不要被騙去了啊!”
“嘿嘿……”我隻笑,不做解釋。
鬼宿載我來的是夜西湖。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夜西湖百年如一日的美的靜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得不說我們很幸運,正好趕上了夜西湖刷螢火蟲的時候。
這螢火蟲兩個小時刷一次,天天時間段都不固定。要想收集螢火蟲,除了要耐心,還得有些運氣。
看見螢火蟲的第一眼我就叫嚷了起來,“螢火蟲……”
鬼宿沒有說什麽,隻是停下了坐騎,將我放下了地。我還在不解他的作為,他說道“來場比賽,看誰抓的多,勝的那一方有權利指示輸的一方幹一件事。”
“啊?”比賽?輸的一方要聽贏的一方?這聽起來怎麽那麽耳熟呢?這、這、這……這不是許多小說裏都喜歡用的伎倆嗎?
嘿!鬼宿,這可不是台灣小言啊!可以不可以不玩這一套啊?按照小言裏的萬年定律,男女主角打這麽一個賭,輸的那方多數就是女主角嘛!而後女主角多半會被男主角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就算不這樣那樣,也沒啥好事。
咱們能不能換個別的玩?
可惜,鬼宿並沒有等我抗議著玩個別的,他隻丟下一句,“等會過來找你。”就自顧自的駕馭著坐騎往前奔去了。
我伸出手,卻隻抓著一縷空氣。
我隻想說,我不想玩小言這一套,可以不可以?
答案,自然是不可以!
看著絕塵而去的鬼宿,我就知道了。我不玩……也得陪著他玩……
不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先讓我一成,我這四周圍那麽多的螢火蟲他竟然不抓,而是不知道跑去哪個犄角旮旯了。
這樣也好,反正賭約是他定的,指不定我真贏了呢。要是我贏了,我要讓他幹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我立馬拋開那些什麽台灣小言慣用的無聊伎倆的想法,專心的投入到抓螢火蟲贏賭約的大事件中去。
當初來做隱藏任務的時候正好一環是抓螢火蟲,所以雖然不敢說哪幾塊地方會刷的多,但好歹也是八九不離十的知道些的。
而且這抓螢火蟲也要看人品,不一定抓的次數多它的數量也會多。都是係統隨機給予的數字,所以一切都看人品了。
螢火蟲兩個小時刷一次,但抓麽……僅以一個人來說,隻要半個小時也就夠抓完了。更何況是兩個人。
我正勤快的抓著某一片區域的最後一點螢光,鬼宿那坐騎特有的紫光閃過了我的眼角。抬頭一望,果然就是他。
“抓完了?”我意猶未盡的問他。
“嗯。時間到了。”
我很囧,外加一頭一臉的黑線。我說,開始打這個賭的時候,你可沒有說還有時間限製的啊!
但顯然鬼宿是不知道的,“走吧!”
“去哪?”看他發出的同騎邀請,我點下確定,在坐到他身前的時候習慣性的問了一聲。
坐騎掉轉頭往著夜西湖中央的光亮處奔去。
鬼宿的聲音在顛簸中傳來,“去清算一下誰輸誰贏。”
呃,的確是該去算一下的。為了抓螢火蟲,我可是特地扔了不少包裹裏的東西,現在隻求不要輸。
鬼宿的清算方法很簡單,以螢火蟲換購一種很特別的煙花,螢火之舞。在夜西湖的螢火商人這裏,可以用十個螢火蟲兌換一個螢火之舞。
我們倆就看誰能兌換的螢火之舞多,誰就贏。
他這個提議很公平很公正,我欣然同意。
半分鍾後,全部兌換完,就以交易形式看看勝負。
“嗷嗷嗷嗷嗷——”沒有交易查看前,我很是信心滿滿,總覺得我這個老手該是比他抓的多,可是當交易查看完之後,我忍不住不淡定的叫了起來。
如果說鬼宿比我多很多螢火之舞,那也就算了,我至少能死心一些。可是偏偏他贏了,還是以一勝出的,這就實在沒法叫人淡定下來了。
看著包裹裏還有兌換剩下的8隻螢火蟲,仰天長嘯已經不能確切形容我的心情了。
早說了,這種小言的爛伎倆真的沒有什麽好玩的。像我們這樣的成年人,應該找個更刺激、更有挑戰性的項目玩才是。
池塘邊,柳樹旁,月亮之下,氣氛不好。我頗不服氣的看著鬼宿,總覺得提出賭約的他作弊了。不然怎麽剛好我們到夜西湖,夜西湖就刷出了螢火蟲,怎麽他就提議要打個賭,然後結果正好是他贏?
巧合?倒不如說是安排好的。沒有這樣的巧合!
但既然輸了,我不得不等著他說出一樁事來讓我服從一下。
鬼宿專注的看著水中月的倒影,挑了個位置慢慢坐了下去。
“我不習慣和別人說我的事,女女還太小,不適合我。”他這話明顯有斷層,明顯的中間還省略了幾句話。
我看向他,他正好也來看我,莫名的心動了動。就著他的視線,我也慢慢坐下,想不到說什麽,但他既然有說話,那我就吱一聲當做回答吧。
於是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輕笑了聲,“能在遊戲中做夫妻也是一種緣分,你怎麽從不問我?”
“問你什麽?”
“問我的名字、年齡、職業。什麽地方的人,現在在哪?甚至,沒有要求見見我?”他每說一樣,我就點一下頭。
等他問完,我鼓著臉,視線飄到了水裏頭,看著那月亮出了會神。“這些問題,也沒有什麽好問的吧?你要想說,你會說的。你要不想說,我問了你也不會說嘛!是吧?”就如同我說的,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從來都不問。
“是嗎?”他的語氣卻不是那麽回事,“你是因為這樣的考量而不問,還是因為根本就不在乎才不問的?”
“……”
被他這麽一反問,一瞬間我就有迷茫起來,這麽咄咄逼人的態度,他是歸宿麽?
在我驚疑的看著他的時候,他輕輕淺淺的笑了起來,“我今年已經二十七了,是個沒有什麽出息的人,我的名字……嗬嗬……你敢見我嗎?”
我正豎著耳朵全心聽著他自報家門,沒想到他才隨口提了兩樣就停下來了,我不無懊惱。可是他最後那句話又叫我起了防備。
對於未知的事物或人,不論一起相處的有多麽愉悅,由於是隔著一層虛無的網絡,倒是讓我不怎麽害怕。可他忽然來這麽一句,我就膽怯了。
敢見他嗎?他的聲音很好聽,可是隻聽過寥寥一次的我早已經回想不起他的聲音到底是怎麽樣的了。敢見他嗎?雖然覺得遊戲中的他是個很正派的人,但畢竟是在遊戲中,是不是他偽裝出來的另一個身份我都不知道。
敢見他嗎?我不敢,所以我回答不出。
似乎是看出了我沉默之下的回答,他笑了笑,換了個問法,“想見我嗎?”
想嗎?想……但是……但是想和敢就是兩樁事了。
“不敢見我,也不想見我是嗎?”他再問。
我隻一味低著頭沉默裝呆。
身邊悉悉索索,側頭看他變換了一個位置,竟是仰躺在地上去了,我用眼角偷瞟著他,而後聽見他的聲音說“可是我很想見你,很想。”
心被狠敲了一下,我不得不出聲,“呃,我、我我、我很平凡的。”
“平凡不是很好嗎?平凡,但是夠真實。”依然是輕笑著反駁。
莫名的,隻覺得他笑風清雲淡的,像二月的春風,再淡也是很舒服。
平凡但真實,這話不是他頭一次說,我跟著他笑笑,心裏有道聲音在反駁。遊戲裏而已,你覺得平凡是真實,人家可以說你品德高尚,是個人物。可要擱到現實,誰不指望找個好的?不然說什麽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正在我無聲的反駁他的話的時候,他的話題已經轉到了下一句,“我想我是真的等不下去了……明天你穿得漂亮些,我請你吃飯。”
“哈?”對於他的話,我震驚的說不出別的詞來。請、我、吃、飯?明天!?
轉頭再看他,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他了。
他坐起身,一本正經的說“明天我請你吃飯,希望你不要拒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