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立場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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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特!”
    零眥目欲裂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撕心裂肺的咆哮著,隻覺體內似是有什麽東西,在血液之中瘋狂的流動著,如此的洶湧澎湃,如此的熾熱灼人!
    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就連握在手中的長槍,都跟著他在低低的嘶鳴著,似是能夠感受到他的憤怒,他的悲傷,他的殺意!
    諾斯並不是個擅長交際的人,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淡,可是將近兩年的相處,別說是個人,就是一棵樹,也會漸漸的產生感情,更何況諾斯還拚死救了他一命。
    眼下諾斯命在旦夕,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哪怕會為此付出性命,他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任何的怨言!
    “冤有頭,債有主,想要報仇,那就衝著我來!”
    競技場上的火焰還沒有完全的熄滅,細沙全部被烤得通紅,踏上去,就像是踏在燒紅的鐵板上,疼得零雙眉微微的皺了起來。
    腳板上傳來的滾燙和嗞嗞聲響,讓他想起了一道非常殘忍的名菜,生烤鵝掌!
    聽說有的變態美食愛好者,就喜歡吃那樣的名菜,將鵝的雙掌洗刷幹淨,然後放到燒紅的鐵板上,聽著它的慘叫,看它在鐵板上掙紮,然後在鵝掌上刷上調料,等鵝掌熟透了,鵝也沒有力氣掙紮了,再活生生的切下來。
    零不知道阿爾特有沒有這樣變態的嗜好,隻是每在競技場上多走一步,他都能夠感覺腳上的疼痛變得越來越輕,就像是腳掌即將熟透了。
    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停留,亦或是返回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腳步,大步流星的朝著阿爾特衝擊過去。
    “你跟我之間,並不存在著對錯,不過就是立場和選擇的不同而已!”
    零很清楚,自從在美杜莎秘境之中對立以後,阿爾特跟他已經勢成水火,再加上阿爾特變成如今不人不獸的模樣,可以說一切的罪責都在他的身上,他也無話可說。
    可是他並不覺得這是他的過錯,因為阿爾特一直是抱著破罐破摔的絕望心理,而他的內心則是充滿了人間的溫暖,充滿了自由的希望!
    而且這更不能成為阿爾特殘殺諾斯的理由!
    “立場和選擇,你這骨子裏充滿了奴性的蠢材,有什麽自由的立場,有什麽選擇的權利!”
    阿爾特高聲的咆哮著,像是想將心底的怒火和怨毒全部傾瀉出來,不顧一切的嘶吼道:“你把自己當人看,可你在他們眼裏,連條狗都不如!至少他們在對待狗的時候,還能表現出絲毫的憐憫和關愛!”
    “可對你這種自甘為奴的走狗,不但是他們,就連我看著都窩火,都想好好的踐踏你、蹂躪你!”
    阿爾特腳下的動作,不但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快、更猛的朝著諾斯的腦袋跺下。
    “你看到的,隻是一隻烏鴉的漆黑,卻不明白,世間所有的烏鴉都是黑的!你真以為,拿著普羅修斯的寶藏去投靠征服王,就可以免去今天的悲慘命運嗎!”
    零高聲的嘶吼著,他不是什麽受虐狂,也不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隻是覺得阿爾特很可憐,處在一無所有的現在,活在那虛無縹緲的希望之中,依舊不肯麵對現實。
    “一個連自己國家都可以背叛的天王,你還指望征服王會相信你的忠誠!”
    零聲嚴色厲的叱吒道:“交出了普羅修斯的寶藏,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的叛徒,你覺得征服王又該如何對待你!”
    “那又怎樣!”
    阿爾特狀若癲狂的呐喊道:“至少安卡拉帝國得到了普羅修斯的寶藏,定然會實力大增,他日一定會帶兵踏平鳳凰帝國,也算是為我報了血海深仇!”
    “愚蠢!”
    零右手的肌肉高高的隆起,手臂上青筋纏繞,猶如樹根盤結,將最為存粹,最為恐怖的暴力,完美無遺的展露了出來。
    “咻!”
    三米的長槍,在他的奮力投擲下,化為一抹呼嘯的黑光,猶如蟒蛇捕獵的刹那,迅猛、快捷、歹毒的射在阿爾特粗壯的前肢上。
    “鏘……”
    一聲劇烈的金鐵交擊之聲倏然響起,一抹璀璨的火花在阿爾特的鱗片上一閃即逝。
    烏黑的長槍,在那股巨力的反震之下,朝後倒飛而出。
    然而也正是這一撞之力,將阿爾特的前肢,從諾斯身上移開,避免了諾斯被踏為肉泥的命運。
    “砰!”
    阿爾特的巨爪落地,震得整座競技場微微的顫動了起來,可是他卻並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反而再次抬起,朝著諾斯的腦袋踏去。
    “即便安卡拉帝國帶兵踏平了鳳凰帝國,弗雷亞家族隻需投降,不但沒事,依然會是貴族,依然可以肆虐更多的平民!”
    零的速度已經快逾閃電,身形奔走之間,像是一隻低空飛掠而過的雨燕,雙腳連續踏地,每一步落下,都像是一台鑽地機,重重的在地麵上砸出一道深坑來,借助那股恐怖的反震力,來讓他的速度,更加的迅疾。
    隻是他的速度依舊不夠快,至少在他的眼裏,這樣的速度難以讓他滿意,因為他看到了諾斯就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了阿爾特的巨爪即將落下!
    快啊,再快一點!
    零在心中默默的嘶吼著,腳上的青筋再次鼓起,像是即將炸裂。
    而他也借助著那一下跺腳的爆發力,縱身撲出,在阿爾特的巨爪徹底落下之前,如同雨燕穿簾入室般,在千鈞一發之際,抱起諾斯的身體,朝前翻滾而出。
    “你痛恨托馬斯帶給你的一切厄運,可是你又知不知道,你所要做的事情,跟托馬斯沒有任何的區別,都是在殘殺無辜的人,都是在讓完美的家庭破裂。
    不過卻是比他更加的殘忍,更加的可恨!因為托馬斯禍害的隻是你一人,可你要禍害的,卻是鳳凰帝國千千萬萬的平民百姓!”
    零在翻滾之間,用力將諾斯的身體,從阿爾特的身下拋飛了出去。
    阿爾特的身體微微的僵硬了片刻,似是被零的誅心之話,刺中了內心最為脆弱的地方。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至少我要先殺了你們!”
    不在沉默之中爆發,就在沉默之中死亡。
    很顯然,阿爾特不僅爆發了,而且還瘋狂了,四肢胡亂的踢踏,想要將零徹底的撕碎。
    奈何零對危機的感覺,十分的靈敏,每每能夠料敵先機的躲過阿爾特的絞殺。
    即便阿爾特的腹下同樣覆蓋著龍鱗,但他腹下的龍鱗比起背上的疏鬆許多,能夠看到一條條碩大的縫隙之中,顯露出來的鮮紅肌肉。
    零本想照著阿爾特的命根子來上一腳,隻要將那地方踹成稀巴爛,別說他不是巨龍,即便是,也得變成一條蟲。
    可惜,不知是龍魂的改造將阿爾特那玩意給弄沒了,還是他被詹姆森閹割過,他的下體,竟然沒有男人的象征!
    “是你,害我變成如今的模樣,害我落得如此的下場,就算殺你千百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阿爾特似是能夠感受到零的歹毒目光,身體高高的躍起,攜裹著龐大的軀體,重重的往下碾壓,竟想一屁股將零壓成肉餅。
    零翻身從阿爾特的身下鑽出,來不及站起,雙手撐地,整個人猶如一條四腳蛇,緊貼著地麵,手腳並用的往前猛竄。
    手、腳、肘、膝、腹部的肌肉,如同蛇的鱗片般,一鼓一送之間,全身微微扭曲,真如蟒蛇撥草,駕風而行。
    這一招,正是形意十二形中的蛇形身法,蛇駕風。
    姿勢雖然並不雅觀,可卻是倒地時逃命的極佳身法。
    “砰!”
    身後傳來一陣巨震,勁風鼓蕩,沙塵飛舞,險些將零的身體直接震飛出去。
    “接住!”
    傑克拿起零的長槍,用力的朝他投擲而來。
    零縱身而起,淩空借助長槍,身形一竄之間,衝入了沙塵籠罩之中,朝著模糊之中阿爾特的脖頸的部位猛刺了過去。
    普通的長槍,固然奈何不了阿爾特的龍鱗,可若是阿爾特的龍鱗防護不到的地方呢?
    零不相信,他的肌肉,會比鋼鐵鑄造而成的槍尖更加的堅硬!
    槍尖螺旋嘶鳴,像是一把鑽頭,攪動著周圍的空氣,瞄準了阿爾特的脖頸處,被傑克的龍神之利爪撕扯開的龍鱗縫隙,銳不可當的穿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