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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壞？
    顧染最後是迷迷糊糊地暈過去的，意識昏沉的那一刻她緊抓著禦少辰的衣領，有氣無力地控訴著。
    壞蛋，壞蛋！
    轎車裏恢複了平靜，禦少辰將懷裏昏睡過去的女子抱了起來，讓她能靠在他的胸口上，並伸手撿起落在旁邊的衣物為她穿上，扶著她滿是汗水的小臉，禦少辰愛不釋手地低頭親了親，換來了懷裏女人的一聲嚶嚀，直往他的懷裏躲，小嘴裏還頗為委屈地碎碎喊著。
    不要了，不要了！
    女子的嬌嗔讓意猶未盡的男人身體又有了正常的反應，禦少辰深吸一口氣，無奈地看著懷裏昏睡的顧染。
    “小東西，體力太差了！”
    如果這個時候顧染還是清醒著的，那麽她一定會跳起來反駁，我體力這麽好，大學時候一口氣跑個三千米都不會像其他小女生那樣暈倒。
    她明明體力就很好的！
    隻是，遇到對手了而已！
    顧染倒頭即睡，將禦少辰的懷抱當成了溫暖的床，天塌下來她也不想睜開眼睛了！
    禦少辰的手機震動了兩聲，他取出來看了一眼屏幕，目光一深，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手機屏幕成了黑屏。
    豈料還不及禦少辰取出一支煙來點燃，手機屏幕又閃了閃，拿著香煙的手一頓，他把煙放下，低頭看著懷裏睡著的女子，抱起來往副駕駛座位上輕輕一放，這才撿起手機下了車，車門一關，站在了車門外接通了電話。
    “喂！”
    下車去接電話的禦少辰沒有穿外衣，僅穿著一件襯衣，襯衣領口還是大開的，剛才被顧染無意間抓扯開的。
    “少辰！”手機裏響起了一個女人微沉的嗓音來，隱約中透著一股子的威嚴，“我聽說，你結婚了！”
    禦少辰一隻手捏著手機，一隻手微微下垂，昏暗的路燈下，他的影子在綿雨中拉得很長。
    “是，我結婚了！”
    電話裏一陣沉默，良久，女人在深吸一口氣之後依然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半年前你在她的墓碑前發過誓，你不會娶北城的那個女人，我以為你一言既出說得到便做得到，可是如今——”
    禦少辰的嗓音裏也略帶著寒霜，“我沒有娶那個女人！”
    “但是你的娶的依然是北城的女人！”電話裏的女人似乎不打算讓步，話語中也開始有了步步緊逼的強勢，“你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就娶了她，那是你的個人行為，你認同她是你的妻子，卻不代表我會認同她這個兒媳婦！”
    “我知道！”禦少辰也絲毫不讓步，“我原本打算帶她回來看你，現在我倒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既然這樣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通話進行到這裏，電話被對方直接掛斷了，隻留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夜很深，綿雨越來越濃密，站在車外接電話的禦少辰將手機收起，靠在車門邊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手裏的香煙。
    夜風很冷，吹過來還夾著濃鬱的濕氣，吹得手指尖的煙頭忽明忽暗。
    一支煙抽到一半，他聽到了車內有軟綿的聲音響起，他側過臉去看看車內，最終將那半截煙扔掉上了車。
    “禦少辰！”
    顧染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被驚醒，睜眼發現身邊沒有了人，整個車內的燈光又暗，她有些害怕，一開口便喊出了禦少辰的名字。
    禦少辰上了車，將車內的燈打開，躺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顧染見到是他，臉上的驚慌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她怔怔地看著禦少辰，在禦少辰伸手要觸摸她的額頭時，她突然輕輕出聲，“我能抱抱你嗎？”
    禦少辰抬起的手怔住，顧染便直接靠在了他的懷裏，雙手將他抱緊，感受到他周身的濕冷，她用雙臂替他暖著，雙肩還在輕輕地抖著。
    禦少辰也察覺到了她的異常，被她抱著時眉頭微微動了動，他確定他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她是在睡覺，她沒有醒，而且坐在車裏，車窗緊閉，她是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的。
    可是此時此刻，她這樣的反應讓他有些心疼。
    “怎麽了？”禦少辰輕聲的問。
    顧染抱著他的雙臂緊了緊，鼻子有些蒙蒙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我做噩夢了！”
    “夢見什麽了？”禦少辰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顧染把自己的臉藏進他懷裏不肯出來，也堅決不肯開口說自己夢見了什麽，隻是說自己忘了記不清楚了，但雙手卻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回到顧家，靳姨見到顧染是被禦少辰抱著回家的，有些擔心，顧染從禦少辰的懷裏抬起臉告訴她自己隻是有些感冒頭暈並不嚴重，靳姨這才放了心。
    臥室裏的溫度是恒溫的二十五度，顧染衝了澡出來見臥室裏的禦少辰在陽台那邊接電話，她不好打擾便躺回了床上，但目光卻一直凝著那邊長身玉立的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禦少辰接完電話轉身就見乖乖睡在那邊的女人正看著他，那眼神跟以往的眼神不太一樣，複雜的，悵然若失的，而她臉上的表情也是如此，好像有話要說，可是卻始終不願開口。
    “染染！”
    禦少辰放下了手機走到了她的身邊，靠近她時，顧染的目光躲閃不及，隻好垂下目光落在了他的襯衣領口上。
    “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禦少辰頗有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她的小動作根本就逃不開他的眼睛。
    她對他的依賴雖然讓他感到欣喜，但欣喜之餘也讓他有些不太確定，她的眼神裏浮現出來的情緒是複雜的，患得患失的！
    顧染把臉靠過去，閉上了眼睛，“沒有，隻是感覺有些累！”
    “真的？”禦少辰不確定地追問。
    顧染“恩”了一聲，把被子拉上上蓋上，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表情有些嫌棄，“你快去洗洗吧，又是汗水又是雨水的！”
    禦少辰這才含笑著起身去了浴室，走之前還伏在她耳邊曖昧的說了一句，等我，把顧染羞得直接縮回了被子裏。
    禦少辰一走，藏進被子裏的顧染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色和苦澀來。
    剛才他在車外接的那個電話，前麵的她沒聽到，後麵的那一句她聽到了。
    “她是我的妻子，你認不認可你答不答應都無關緊要，我認可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