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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少辰感覺到顧染看過來的目光，抬了抬眼，對上了她的目光！
    顧染有些尷尬，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你怎麽不吃？”
    這魚的味道不錯，顧染從小就喜歡吃魚，對魚做出來的菜也是格外的挑剔，能被她評價一句‘不錯’的那可是廚藝十分了得了的。
    顧染剛才隻顧著埋頭吃魚，都沒注意他是不是也在吃。
    看著他小碗旁邊堆著的魚骨頭，再看看盤子裏缺少的那幾大塊，全是魚刺最少魚肉最肥美的地方，而她剛才吃的那些不就是這幾塊地方的魚肉麽？
    小桌子上的其他家常菜也沒見動過，他是一直都沒吃？
    顧染掃了一下桌子上的碗碟，確定了他除了在給她剃魚刺之外確實還沒有吃，下意識地咬了咬唇，有些過意不去，抬起筷子把自己碗裏還剩下的那一小塊的魚肉夾進了他的小碗裏，“你也吃吧！”
    對麵坐著的禦少辰愣了一下，戴著塑料手套剃魚刺的他沒說什麽，右手拿起筷子將那一小塊的魚肉放進了嘴裏。
    顧染原本還想著禦少辰會不會拒絕吃她的口水而把那魚給直接扔回來，不過顧染又想，今天放禦少辰雖然怪但也不至於會這麽沒素質地給扔回來的。
    果然，他還是吃了！
    禦少辰把魚肉吃了下去，但顧染的目光還沒有收回去，一時失神盯著禦少辰看，禦少辰抬眼時眉頭微微一蹙。
    “我又沒嫌棄你的口水，你急什麽？”
    顧染：“……”
    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一陣抽嘴角。
    她不過是想聽一句他對這魚的評價，結果，怎麽評論到她的口水上去了？
    口水？
    顧染耳根子一陣微微的燙，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談什麽口水，這樣的話題讓空氣都變得曖昧了。
    顧染端起旁邊的水杯，再一次喝了一大口的水，拒絕自己的目光再跟禦少辰對視，自己吃自己的。
    顧染確定了，今天晚上的禦少辰說話帶有攻擊性，她最好還是少開口為妙。
    一頓飯就在這麽安靜的環境中進行，顧染碗裏的魚肉依然沒有減少，因為對麵的男人閑的蛋疼地一直在給她挑魚刺，顧染從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太好，漸漸的她也習慣了，他夾什麽她吃什麽，一直吃到肚子撐了，實在吃不下去了。
    “吃飽了？”
    見顧染放下了筷子，禦少辰也跟著把筷子放了下來，顧染點頭，揉了揉肚子，好撐！
    “走吧！”
    禦少辰起了身，顧染看著他起身，菜在上桌之前就已經付了賬，十點半，小巷子裏已經空無一人了。
    顧染趕緊站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碟，發現其他菜幾乎沒什麽變化，除了那一小碗的鹵水豆腐少了一半之外！
    他就吃了那麽一點鹵水豆腐？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這家店，已是深夜，走在這般冷清的小巷子裏讓人總是有點心驚膽戰的。
    車就停在小巷子外麵，百餘米的距離，兩人並排走著，迎麵而來的晚風吹得人是異常的清醒。
    身邊的男人步伐很慢，單手塞在西裝褲袋子裏，另外一隻手則夾著煙頭。
    顧染連他什麽時候點燃煙都沒察覺到。
    他又開始抽煙了？
    認識禦少辰的時候他就是會抽煙的，而且還有些煙癮，後來她懷孕了，他便果斷戒了煙，那段時間沒再看到他抽煙，連身體都沒有一絲煙草味兒，讓顧染都十分驚訝，他短時間內戒煙卻戒得如此徹底，說戒就戒了！
    哪像陸祁言，一天喊著戒煙戒煙的，煙是戒了，可喝咖啡的次數是越來越多。
    “你怎麽又開始抽煙了？”顧染見到他指尖的火星時不時地亮起，一絲煙味兒也在夜風中遊弋著飄向了她的鼻腔裏，使得她忍不住得微微蹙眉。
    “你介意？”身邊的男人停下了抽煙的動作，側臉，看向顧染的眼神變幻莫測，深邃地讓顧染不敢直視。
    顧染凝眉，“一個男人問一個女人是否介意吸食二手煙，禦總裁，如果你是一個女人你要怎麽回答？”
    “可我是男人！”禦少辰一口白煙輕輕溢出，用深邃的眸光盯著顧染，“立場不同自然想法也不會相同！”
    顧染：“……”
    這是要跟她抬杠是嗎？
    顧染瞪他一眼，直接伸手就將他手指尖的煙頭給奪了過來，往地上一扔，狠狠一踩。
    她的動作很快，搶，丟，踩，一氣嗬成，毫不含糊！
    連禦少辰都被她這舉動給怔地目光頓了頓。
    顧染做完這幾個動作，胸口一陣起伏，不是因為這幾個動作就讓她氣喘籲籲了，她那是因為被禦少辰的話給氣的。
    “我怎麽以前沒有發現你也有這樣暴力的一麵？”站在一邊被奪了煙的禦少辰雙手往西裝褲兜裏一塞，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了顧染。
    原本隻需要踩一腳就能滅掉的煙頭卻被她連著踩了好幾腳，不是踩，那是在跺。
    煙頭給跺成了一團模糊狀。
    顧染也抬起臉來了，毫不避讓地對視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直接給反駁了過去，“我也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看似溫文爾雅的禦總裁也是個表裏不一的毒舌男！”
    顧染說完邁開大步就走，把禦少辰給扔在了身後。
    身後的禦少辰看著那怒氣衝衝大步走開的小女人，眉梢一挑，“你的言辭也很犀利！”
    “跟你禦總裁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顧染頭也不回。
    “哦？那咱們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身後禦少辰的低笑聲把顧染給激地小臉一紅，轉臉，眉頭都要擠成一團了，禦少辰，成語是這麽用的？誰跟你半斤八兩？
    禦少辰見顧染突然轉身，大眼睛瞪得直直的，小臉也被氣得發紅，瞪他一眼之後轉身又走，一副‘我不要再跟你說話’的表情。
    禦少辰加快了步伐，跟在了後麵，兩人就像是吵架了的情侶，先是吵得翻了臉，現在誰也不理誰。
    一直到巷子口，顧染才停了下來，禦少辰的車就在那邊，南區到北城那麽遠，沒有禦少辰的車她難不成要自己飛回去？
    一個女人深更半夜地打車也是不安全的。
    她沒那麽傻，氣歸氣，可還不至於氣暈了頭。
    她隻不過覺得一時間拉不下這張臉來。
    禦少辰卻已經上了車，車窗一滑開，見顧染還沒要上車，瞟了一眼巷子口那邊，閃過一抹狡黠的目光。
    “顧染，你身後有隻貓！”
    “啊！”還在思考著要怎麽拉下臉去坐他車的顧染尖叫一聲，飛也似地拉開車門就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