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師傅,你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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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風鈴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被褥上,師傅不見蹤影。
抬頭看向屋外,陽光明媚,一夜的暴雨已經過去,如今是晴朗的新一天,隻是屋外有奇怪的刷刷聲。
穿好衣服推門來到庭院,空氣清新,有一種泥土的芳香,還混雜著花草樹木的甜味。
天空萬裏無雲,一片蔚藍。
遠處還掛著一條即將消散的飛虹。
昨夜的狂風暴雨,庭院內散落著葉片,許平安正拿著掃帚在清掃。
如此晴朗的天氣,自然會讓人有好心情,風鈴跑到許平安身邊,“師傅,早安。”
“早,去洗漱吧,一會吃飯,看你那小臉,和小花貓似的。”
哭了大半夜,自然臉上都是淚痕,而且眼睛還有些紅腫。
“不著急,哪裏還有掃帚,我也跟著把庭院掃一下吧!”
庭院內鋪了一層青石板,所以還挺好清理的。
師徒兩人很快掃幹淨,洗漱後吃了早飯。
剛下完大雨,外麵自然泥濘,需要陽光曬上兩天才可行走。
而且這種情況下的竹子濕度大,不適宜砍伐和編織竹籃。
所以師徒兩人上午就無事可幹。
練武的時間在下午,主要是會出一身汗,結束後正好可以洗澡,然後吃飯休息。
風鈴一掃昨晚的陰霾,現在又恢複調皮的模樣,擔心衣服弄髒,所以她穿著以前的舊衣服。
無事可做,風鈴就開啟了自己的尋寶之路。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好像都喜歡幹相同的事情,許平安記得師兄當年也喜歡鑽進兩個倉房中,從裏麵淘騰出來一些陳年的老古董。
如今風鈴同樣也在倉房裏麵鑽來鑽去。
“啊,師傅,有老鼠!”
聲音充斥了些許驚訝,但並不恐懼,所以許平安躺在搖椅上沒有動。
不多時,風鈴便拿著根小棍子出來,棍子上還插著一隻瘦小的老鼠。
“師傅你看,我一下子就把它抓住了。”
有種強烈的自豪感。
“嗯,很厲害!”
“師傅的誇獎好敷衍。”風鈴將木棍插在角落,轉身又鑽進了倉房。
“咦,師傅你看,我找到了這個東西。”
風鈴拎著一把劍跑到許平安身旁,“師傅,你不是說門派內沒有劍麽?”
“我的確不記得有。”許平安接過長劍仔細打量,這把劍有些年頭了,已經鏽得不成樣子。
費盡力氣將劍拔出,劍身整體還好,隻是劍鞘生鏽嚴重。
劍身上還刻著兩個字,平安。
“咦,這是師傅的劍麽?”
許平安搖搖頭,“不是,我沒用過,也沒什麽印象。”
“那為啥有師傅的名字在?”
“或許,是這把劍和我同名?”許平安思來想去,還是沒有任何記憶。
風鈴接過這把劍,她握著正好。
雖然許平安給風鈴做了一個木劍,但畢竟是玩物,和真正的劍沒法比。
平時在門派玩或者練習,用木劍沒關係,可出了門到正式場合,還拿著木劍,是會被人笑話的。
風鈴年紀不大但也要麵啊。
所以她眼睛中閃著光,愛不釋手。
這把劍並未開刃,沒什麽危險,風鈴手持長劍,在庭院內舞動。
許平安閉目思索,從腐蝕情況來看,這把劍比自己要年輕,那肯定是先有自己再有劍。
平安這個名,是師傅看孩子瘦弱,希望能平安長大而起的。
如果這是師傅打造而成,想送給自己,那為何從來沒提過。
師傅在臨終前交代了很多事情,大事小情,如果這把劍很重要,肯定會說。
思索間,一句“哎呀”,一道金屬聲先後傳來。
許平安忙起身看去,風鈴無事,但劍身和劍柄分離。
“可能是年頭久了,你沒受傷吧。”
風鈴搖搖頭,“師傅,我覺得不是因為年頭久,而是這把劍有問題。”
許平安起身來到風鈴身旁。
“師傅你看,這裏能按下去,我剛才就按了下,劍就斷開了。”
檢查一番,還真是如此。
許平安捏起劍身對準劍柄,哢嗒一聲,劍又恢複正常,按下劍柄末端凸起的位置,劍身會被彈出。
如此機關,用來實戰是很危險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把劍內藏了東西。
許平安拿起劍身仔細觀察,還真找到了一條線。
隻是因為年頭有些久,這線一拉就斷了,對著陽光,能看到裏麵有一塊皮。
“師傅,這裏麵,會不會是什麽藏寶圖之類的啊!”風鈴趴在許平安肩膀上,眼睛盯著劍身內,很是興奮。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覺得,它應該是一封信。”
“給誰的?”
“我連這把劍都沒見過,又怎麽可能知道是給誰的,去,找一根很細的竹條過來。”
風鈴找來竹條,兩人坐在院子中研究了好久,總算是將劍體內藏著的毛皮取出。
“哦吼,肯定是藏寶圖!”風鈴伸手將毛皮撿起攤開。
“月圓夜子時三刻,城北土地廟,靜等君來。”
風鈴將毛皮上的字念出來。
“師傅,好像是個未被發現的約定。”
字體清秀,筆鋒不重,看情況出自某個女子之手。
風鈴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麵。
圓月高掛,月色如水,五裏城北方土地廟。
一佳人坐在廟前,眼含熱淚,口中不斷念叨著負心人。
甚至一時想不開,從懷中拿出來一把匕首~
“哼,師傅,你個負心漢,虧我還想讓你娶我娘,不可能的,哎呀。”
許平安賞賜風鈴一個腦瓜崩,“我都說了,這東西與我無關,平安這兩個字很常見的好不,不是都與你師傅有關,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風鈴揉揉腦袋,“好吧,不過那也得先觀察,萬一呢。師傅,要不等月圓之夜,咱們去看看情況?”
“為啥非要等月圓之夜呢,隨便找一個晚上去不就行了。這封信不知道多少年,應約之人肯定不會還在等。”
“有道理,那,為啥不白天去,非要等晚上呢。”
“你說為啥,還不是你先開的頭,我才順著說下來。”許平安的確沒反應過來,他仍在尋找記憶中的微弱點,沒太注意。
“嘿嘿,收拾東西現在出發如何?”
許平安搖搖頭,“外麵還很泥濘,會粘踩一鞋泥。我記得那間土地廟在幾年前就破敗,不會有人去。等太陽再曬上幾天,路好走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