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三昧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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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世家族秘史!
    牛犇迅速接過兒子手中滾燙的苦酒,手腕翻轉,絲毫不差的潑在囚犯的傷口上。血立刻少了很多,可是囚犯的臉卻猙獰的可怕,他大張著嘴,雙眼暴出,脖子繃的筆直,紫青色的血管清晰的密密麻麻的凸顯著。
    牛犇的手一刻也沒停歇,苦酒灑出去的一瞬間,他迅速將碗摔在一旁,騰出手來死死的捏住犯人的喉嚨,犯人立刻將紫色的舌頭吐出唇外,寒月秋刀貼著舌胎猛地插入了囚犯的嘴裏,隻見牛犇的手腕快速的一個翻轉,然後猛的一抽,這動作太快,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血紅色的刀尖上已經紮著一塊血淋淋的條形肉,無數的老百姓痛苦的彎下腰去,黃的紅的黑的吐了一地,囚犯的嘴角咕咚咕咚的淌著血沫子,人已經昏死過去。
    “五…十九…刀!”連牛千刀的報數都帶著顫音。
    幾盆冷水將囚犯澆醒,牛犇再不遲疑,手中的寒月秋刀快如閃電,左右大腿各一百刀,左右胳膊各五十刀,左右屁股上各四十五刀,腹肌上五十刀!
    “四百九十九刀!”牛千刀大聲的吼道,父親已經是滿頭大汗,胡子、眉毛以及兩鬢都掛滿了白霜,身上則到處都是血漬。他像是一個從冬日裏的戰場走來的將士一樣,寒風中緊握著寒月秋刀,滿是血跡的衣襟在風中沙沙作響。
    李蓮英呆呆的坐著,像一座泥菩薩一般。伴君五十載,就如同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將跌入萬劫不複之地,沒準綁在石柱上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現在想想依然後怕的厲害!
    刑場內外一片肅穆,所有人都知道,馬上是最後一刀了,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牛犇,盯著他手中滴血的寒月秋刀。
    牛犇並未急於動手,他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氣,扭身來到了李蓮英跟前。
    “李公公,有一事請旨!”牛犇俯身跪倒。
    李蓮英恍惚中,輕輕點頭。
    “此人夜入皇宮行刺,罪大惡極,小人鬥膽,請旨對他用刑三昧真火!”
    李蓮英眉頭一皺,扭頭去看左寧,左寧低聲簡單解釋了一下,李蓮英似有所懂,輕輕點頭,道:“可以!”
    牛犇領旨,起身在人群中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個老人身上,“鶴老板,取我在貴店存的二十年紅氈老酒一用!”
    老人眉發須白,精神矍鑠,是百年鶴年堂老店的第四代傳人鶴雲天,因牛家經常在此處行刑,所以也不知從哪一代開始,牛家便常在店裏存下老酒,以備刑場之用。
    鶴雲天捋著白胡子,微微點頭。
    一旁的牛一刀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父親要對這囚犯動極刑,父親起初不願意動手,很顯然,他和囚犯關係不一般,然而此刻,怎麽會又變得苦大仇深一般?這人皇宮行刺,雖然有罪,但是淩遲也就極為殘忍了,為何要用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是淩遲之刑最後一刀索命刀之前,給犯人喝下三碗烈酒,斷掉的舌頭接觸到烈酒,可以令人痛不欲生。出於本能反應,一多半的酒會被犯人吐出,剛好順著脖頸流淌到身上的刀口上,此時的犯人猶如有萬隻螞蟻啃咬一般,既癢又痛,萬針鑽心,他們往往會痛苦的五官扭曲,全身抽搐。淩遲之刑中用三昧真火,沒有旨意是不用的,隻有罪大惡極之人,才能動用三昧真火。牛一刀清楚的記得,十年前,也是在這裏,帝師侯祖庭因參與戊戌政變,被判淩遲五百刀,莊親王監斬,索命刀之前,特下旨用刑三昧真火。侯祖庭臨死前的模樣嚇倒了幾十個圍觀的百姓!後來再也沒聽說誰用過,盡管如此,牛家依然保持了老規矩,每一代劊子手都會在午門外的鶴年堂老店存下烈酒,據說酒越沉,給囚犯帶來的痛苦越大。
    “拿酒來!”牛犇在老八跟前站穩後高聲吩咐道。
    時間不大,一壇紅氈泥封杜康老酒及兩隻青花海碗端了上來,酒封一揭,一股濃鬱的清香撲麵而來,牛犇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好酒!”他高聲叫道。
    牛犇端起一碗酒高高舉過頭頂,仰麵向天,喃喃自語一番,然後猛地將酒潑向空中。隨即又倒了一碗,俯身灑在地上。敬過天地之後,重新將兩隻青花碗倒滿,慢慢來到囚犯近前。
    囚犯沒有任何反應,身上的刀口在不停的滲血,地上早已是黑紅的一片。寒風掠過他冰冷的身體,留下一層細細的雪末,魚鱗般的刀痕遍布全身,圍觀的人此刻才明白,為什麽淩遲又被叫做“魚鱗刑”。
    牛犇端起一碗酒猛的潑在囚犯的臉上,酒水迅速的順著臉頰和脖頸流到傷口上,那是怎樣刺骨的痛?
    “啊……啊……啊……”囚犯發出鬼一般的慘叫聲,口中存留的鮮血噴了牛犇一臉。
    囚犯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笑,似乎在嘲笑什麽,又似乎在說著什麽!
    牛犇狠狠的抓住囚犯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摳住他的兩腮,硬是將嘴給掰開,咕咚咕咚連著兩碗酒被灌了下去,囚犯的身體隨之不停的顫抖、痙攣……烈酒與斷舌的交融讓他痛不欲生,順著嘴角淌下的酒水漫過他魚鱗般的傷口,如同千萬隻螞蟻叮咬一般,鑽心的痛,出奇的癢!人世間最慘烈的刑法莫過於淩遲,千刀萬剮!然而,比這更加痛苦的是,在傷口上撒上鹽,一遍、一遍……
    牛犇端起第三碗酒,他的雙眼滿是淚花,凍得發紫的嘴唇哆嗦著,兩隻眼睛噴射著火一樣的烈焰灼燒著囚犯,酒灌下去之後,青花碗被高高拋起,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牛犇抓過酒壇子,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灑落的酒水衝淡他臉上的血跡,染紅了他皂青色的長衫,他將最後的一口酒含在嘴裏,對準了手裏的寒月秋刀,猛的吐出,血紅色的刀立刻變得銀光閃爍,透著無盡的寒意。
    “啊!”牛犇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寒月秋刀插入了囚犯的心髒。
    “第五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