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177章 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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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已走到暗門旁邊,忽然像想起什麽的停住了腳步。
“為防萬一,你的飲食都已備在這裏,足夠十天之需。”
他指著牆角一口竹籠告訴琉璃。
“十天之後,如果你還不能離開這裏,飛鳶會再給你送來。”
“十天?竟要這麽久麽?”
琉璃顫抖了一下。
“此事錯綜複雜,你身中的邪術又牽涉到南蠻餘孽。十天是否足夠,本王也不不敢擔保。”
牆角的暗影籠在肅王身上。
“琉璃小姐也不妨想想,還有什麽疏漏處可以告知本王。”
琉璃也聽出肅王話裏話外大有深意,卻不明白這深意究竟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顯然肅王是想從她這裏知道些什麽。
可從她這裏,肅王到底能知道什麽呢?
她又該如何保自己平安?
想到之前肅王的盤問三句不離端王,莫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她心底湧起,又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肅王殿下,林掌櫃的事可有進展了?”
“該查明的已經查明了。”
肅王就這樣淡淡回答了一句。
“請琉璃小姐不必掛心。本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錯放一個奸人。”
說到這裏,飽含深意的目光又從琉璃麵上掠過。
“一而再可謂巧合,再而三可謂運氣。琉璃小姐的遭遇,恐怕已不是運氣能解釋的了。隻怕運氣終有用盡的一天。所以,還請三思。”
琉璃低下頭來,含糊地應了一聲。
肅王看著她,突然曼聲吟道:
“伊人玉麵,隔歲如逢。蹇裳欲涉,不知所終。”
“什麽?”
這幾句詩裏又有什麽玄機?
琉璃呆呆地望著肅王,卻見他微微一笑。
“本王覺得這四句尤為深情,琉璃小姐以為呢?”
“民、民女不太懂詩詞之道。王爺說好,自然就是極好的。”
“是麽?”
肅王的笑意更濃了。
“琉璃小姐真是太謙遜了。”
琉璃一驚:莫非……
“還是終於記起來了?這可是血書絹帕上,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四句肺腑之言哪。”
不等琉璃再說什麽,肅王推開暗門,一步跨入看不清的黑暗中。
轉瞬之間,暗門悄無聲息地又滑上了。
琉璃跌坐在地上,隻覺得心頭一片冰涼。
肅王到底知道了多少?
又到底還想知道多少?
琉璃突然覺得,這間密室不是用來保護,而是用來囚禁自己的監牢。
是不是在她“三思”好之前,就要一直呆在這裏?
琉璃正想著,忽然眼前一片漆黑。
原來不知不覺,蠟燭已經燃盡了。
她在桌上和竹籠裏摩挲了一陣,才發現雖然有水和食物,卻忘了準備蠟燭火石。
看來至少未來十天,都要這樣在黑暗中度過了。
琉璃苦笑著爬上床,蒙上被子。
四周一片漆黑的好處就是,能夠很快睡著。
醒來後吃了點涼水和肉餅,又睡了過去。
就這樣吃吃睡睡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琉璃在竹籠裏摸來摸去,都隻有喝幹了的空瓶。
裝肉餅的十個匣子也空空如也。
看來十日的期限已經到了。
琉璃等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等到飛鳶來送飲食。
莫非是她渾渾噩噩,飲食無數,提前把十日的飯量吃光了?
又或者,外麵出了什麽事,她就被遺忘了?
還是肅王有心要逼一逼她,讓她說出什麽來?
琉璃忐忑不安地想著,越想就越覺得各種可能都有,一種比一種可怕。
身周的黑暗更是如絕望籠罩著她。
肚子餓還能忍受,口渴卻是越來越厲害。
明明牆那邊就是一口水井,還能聽到水滴的聲音,難道她竟要渴死在這裏不成?
琉璃苦笑著想,身子已不由自主貼著牆壁。
似乎從冰冷的青石上吸收一點潮氣,都能緩解下體內的焦渴。
也不知是倦是困,還是因為缺水而衰弱。沒過多久,她連貼著牆的力氣也沒有了,隻能靠著牆半躺著。
如果就這樣死了……
是不是所有的罪責都由她一人承擔了?
也不會被人利用了去對付端王?
琉璃閉上眼,任由身子緩緩滑落。
奇怪的是,這種頻死的無力感她竟然很熟悉。
好像許多年前就曾有過這樣一次。
就連猛然傳來的痛覺都一樣。
琉璃睜開眼睛,隻覺得眼前一片刺痛。
是光線突然刺激眼睛的疼痛。
她眨眨眼,終於看清了是誰在劈劈啪啪拍著自己的臉頰。
“很失望麽?”
飛鳶揚著一隻手,冷冷地看著她。
“季小姐大概以為,睜開眼來就能看到某位來救美的英雄吧。”
真奇怪,肅王身邊的女護衛為什麽對她會有這樣大的敵意?
隻是因為她那天受了靈引控製跑去刺殺肅王麽?
好在敵意歸敵意,飛鳶還是拿水壺滴了幾滴水在琉璃唇上。
等她能自己坐起身後,又遞給她一些水和薄餅。
“慢點吃。”
飛鳶沒好氣地提醒道。
“我可不想帶一具屍體出去見殿下。”
“出去?我可以出去了麽?”
琉璃有些驚喜。
飛鳶來了,十日期限終於到了。
“現在還不行。”
飛鳶把剩下的水和食物一份份放進竹籠裏碼好。
“這裏是半個月的量,你悠著點用。”
說完就提著燈要出去了。
“飛鳶姑娘!”
琉璃急急從地上支起身來。
“有事麽?”
飛鳶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琉璃。
不等琉璃開口,她又冷冰冰地說:
“要是想問你家裏好不好,案情怎麽樣了,還是請季小姐免開尊口吧。”
“不不,我懂得規矩。”
琉璃喘了口氣,隻覺得嗓子裏有刀子在刮似的疼。
“我,我隻是想請姑娘留一盞燈……這裏,實在是太黑了。”
“留燈?”
飛鳶譏諷地說,順手揚了揚手裏提的燈。
“季小姐別忘了,你已經死了。”
她冰冷的注視讓琉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哪有死人在地下躺著,還需要光亮的?”
說完這句,飛鳶自己先笑了。
暗門又一次在琉璃麵前滑上,留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歎了口氣,一點點把手中的水和薄餅吃掉。
又平躺了一會兒,總算恢複了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