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第285章 再來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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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鏡中的自己,琉璃恍若隔世。
    蜿蜒如血的痕跡,看起來是一道深入肌膚的傷痕,卻又完全摸不出痕跡。
    她伸出手來。
    指尖冰涼,沿著血痕緩慢移動。
    一些多年前的舊事,突然就如揭開箱子一般,一件接一件從她腦子裏蹦出來。
    “啪”的一聲,銅鏡摔到了地上。
    月圓慌慌張張撿起來,再看床上,她家小姐已經昏死過去。
    剛才還猙獰的血痕,卻奇跡般地不見了。
    這一回,琉璃發燒整整發了三日。
    她自己燒得昏昏沉沉,完全不記得發生過什麽事。
    後來才聽月圓說,她這一次燒得相當凶險。
    大夫迫不得已開了柴胡大黃等猛藥,灌她吃了之後竟然不見退燒。
    換了兩三個大夫,都說風寒徹骨,病入膏肓,暗示可以早些準備後事了。
    月圓哭得兩眼通紅,熬到第三天晚上,琉璃的呼吸突然就均勻了。
    再一摸額頭,熱度竟然全消。
    琉璃醒來之後,除了四肢綿軟,倒也沒什麽不舒服的。
    喝了一碗百合粥,更覺神清氣爽。
    這時候再取鏡子來照,額上的血痕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隻是仔細看才會發現,在右邊的太陽穴上,留有一小彎紅痕,宛如血紅的新月。
    “小姐這回病得可真嚇人!”
    月圓將琉璃扶起來,在床上半坐好,又細心地替她圍上一圈貂茸。
    “這裘衣也是那位冷冰冰的夫人送來的。見小姐病倒了,她這兩天就沒再過來。”
    是華夫人麽?
    琉璃摸了摸貂皮,隻覺得輕暖厚重,溫軟如端王的心意。
    接著,一些刺痛的記憶就襲上心頭。
    “你去請飛鳶姑娘進來,我有話想問她。”
    琉璃的吩咐,月圓向來莫有不從,這一次卻支吾著不肯從命。
    “小姐的燒剛退,還是多安心靜養吧。有些傷心的事……不問也好。”
    看月圓的臉色,琉璃也明白,必然寶瓶的事情沒有好消息傳來。
    “聽到梅尚宮……不,李媽媽的消息了沒?”
    月圓搖搖頭。
    “奴婢這幾天忙著伺候小姐,別的消息都不曾聽說。”
    “除了華夫人,這兩天還有誰來過嗎?”
    月圓又搖了搖頭,忽而“啊呀”一聲,想起一件事情來:
    “前天倒是有個仆婦來送東西,卻被飛鳶姑娘截住了,東西也被她收走了。”
    “你可知道是誰家仆婦嗎?”
    “好像……是什麽郡主娘娘。”
    “清寧郡主?”
    “對,就是這個郡主。”
    表麵上是清寧郡主送來的東西,實際上應該是王姝吧。
    事情似乎越來越混亂了,也越來越有趣了。
    琉璃不再問什麽,隻叫月圓把她的編織籃子遞來。
    一邊編著絡子,一邊理著思緒,就這樣休息了幾天後,突然有人來傳肅王的旨意:
    “除夕將近,正合一家團圓,著令季氏女琉璃暫解禁足之罰,回家共享天倫。”
    “小姐,這可太好了!”
    在月圓的歡呼聲中,琉璃鎮定地跪拜謝恩。
    起身後卻見飛鳶一臉陰鬱地站在門邊看著自己。
    “飛鳶姑娘,這些天來真是辛苦你了。”
    琉璃一邊說,一邊示意月圓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飛鳶憤憤地盯著琉璃。
    “是你故意放跑了那個女人,一定是!”
    琉璃心中一驚。
    “飛鳶姑娘,你這是在說什麽?”
    “梅尚宮。是你故意把顧寶瓶帶去瞧她的,不是嗎?”
    飛鳶朝前逼進一步,口氣十分凶狠:
    “現在你滿意了?一個活不見人,一個死不見屍!”
    琉璃還來不及回答,月圓已經衝上來擋在了她與飛鳶之間。
    “飛鳶姑娘,你這也太無禮了!”
    月圓早就看不慣飛鳶對待自家小姐的態度,如今一開口竟然滔滔不絕:
    “你也知道顧小姐是我家小姐的表妹,我家小姐為什麽要故意害死她?再說顧小姐要去見梅尚宮的事,我家小姐不也事先請示過你嗎?你既然點了頭,就是同意了。那麽你也是故意讓顧小姐被害死的嗎?”
    “我……我怎麽能攔她?”
    飛鳶憤恨地一跺腳,仍是瞪著琉璃。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殿下有多麽器重她!”
    “你都攔不住,又憑什麽怪我家小姐?”
    月圓雙手將腰一叉,氣呼呼地嚷道:
    “再說了,顧小姐是我家表姐的嫡親表妹。我家小姐為什麽要害她?”
    “哼,正因為處處被嫡親表妹壓著出不了頭,才會因為嫉妒而害人吧。”
    飛鳶冷哼一聲。
    “顧寶瓶在兩位殿下跟前都極有麵子,你一定早就心中不忿,對不對?如今正好借刀殺人。”
    琉璃深吸一口氣,將還要吵架的月圓拉住了。
    “飛鳶姑娘,你說我加害寶瓶,又說我故意放跑梅尚宮。請問證據何在?”
    “證據?我可不用什麽證據!”
    飛鳶忽然嘲諷地笑起來。
    “你要不要問問你這丫鬟,你發燒的時候都說了什麽?”
    “喂,你不要胡說八道!”
    月圓趕緊還嘴。
    “誰發燒時不說兩句胡話?都是做惡夢而已。”
    “做噩夢?我看倒是夢中吐真言吧。”
    飛鳶靠近琉璃,低聲冷笑道:
    “在夢裏一直叫別的男人快逃,你猜端王知道了會怎麽想呢?”
    聽她這樣說,琉璃心中一顫。
    莫非她在發燒時叫出了小八?
    見她神情有了些微變化,飛鳶就更得意了。
    “果然!你為什麽會幫梅尚宮逃走,因為你愛上了她的主子——那個把你擄走的男人,對不對?”
    不等琉璃否認,她就大笑起來。
    “也難怪。聽說那莊子裏應有盡有,把你伺候跟娘娘一樣快活。那樣的男人,哄起女人來隻怕沒有騙不到手的。”
    笑完之後,她驀然抽出佩刀。
    明晃晃的刀鋒正對著琉璃。
    “你要做什麽都無所謂,不過,隻要是威脅到殿下的事,我飛鳶絕不饒你!”
    手起刀落,銀光一閃,桌子就被劈倒了一個角。
    “飛鳶姑娘若是沒有別的話說,那就請出去吧。奉肅王殿下的旨意,我們該收拾行李了。”
    琉璃說完,摟著瑟瑟發抖的月圓目送飛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