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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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歌!
“本報訊日前時空研究所首席執行官呂崇洋博士死於自己家中,現場一片狼籍,警方初步懷疑是起室內搶劫案,案件目前正在調查之中呂崇洋,男,1965年出生,1978年隨父母前往德國定居,81年加入德國國籍。呂博士被譽為時空索擎的”奠基之父“之一,他是八維時空基礎理論的開拓者。1986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一本瑞典文著作——時間之旅在這本著作中,他指出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獨立存在的立體時空,我們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卻互不影響,如果能夠找出時空之間的門戶,就可以進行精神上的走訪”
喬禾站在水池旁,用手掬了一把水,嘩的一聲撲在臉上。然後抬起頭,鏡子裏的一張臉蒼白若雪,毫無血色。
旁邊的收音機仍在做著早間的晨報新聞,喬禾不耐的伸出手來一把將它關閉,慢慢的皺緊了眉,導師的話又不可抑製的在腦海中轟然起。
“如果你自始自終都無法坦然麵對一具屍體,連這麽一點勇氣都不具備,那麽無論你的專業理論課業有多麽優秀,你也沒有資格做一名醫生”。
喬禾沉重的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掬了一把水,撲在臉上。
“嗬,也該清醒一下了,聽說你今天解剖課又出醜了。”
一陣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喬禾抬起頭,半眯著眼睛看著鏡子裏女孩子妖嬈的臉,不說什麽,仿若看不到一般,低下頭去接著洗臉,“還真是清高啊!”女生走上前來對著鏡子理了一下額前的長發,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喬禾笑了笑,爬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你還真是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麽寫,我要是你,早就轉到中醫藥那邊去了,最起碼那邊的解剖課能少一點,就算次次掛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拖了全班的進度,成天在這裏丟人現眼,虧你還戴著清仁的校徽,自稱是清仁的學生。”
喬禾站直了身子,從旁邊的背包裏取出一條毛巾,神態安然的輕擦著臉上的水珠,然後拿出一瓶奶液,輕輕的在臉上手上塗了一層,右手的無名指上有一個小小的傷口,還有一點紅腫,她小心的避了過去,全然不顧身旁還有一個喋喋不休的女孩子,自顧自的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然後把右手塞進大衣的口袋裏,回過頭去朝滔滔不絕的女生,突然笑了一下。
“仲妍,你累不累啊!”
仲妍原本靠在鏡子旁,聽了這話一時間有些呆楞,隨即寒聲說道“你還真是不要臉了。連孫教授那麽好脾氣的人都能被你氣成這樣,你現在還有臉笑的出來,都說你爸媽都是醫生,可惜死的卻早,說不準是做了什麽缺德了事情,不然也不會生出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人來……啊!”
喬禾突然轉過身子,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右手中的一道銀光在仲妍眼前一閃而過,一屢長發飄了下來,喬禾左手一把抓住,退後兩步,站定身體。
“你你瘋了!”
仲妍突然大叫了一聲,一邊用手捂住頭發,一邊目瞪口呆的看著喬禾。
喬禾微笑的站在那裏,右手的無名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把閃亮的手術刀,伸出拇指和食指從左手的一屢長發中小心的挑出一根,然後舉到自己麵前。
“白頭發。”喬禾認真的睜大了眼睛,一臉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樣子。
兩指微微鬆開,一根根部有些泛白的頭發在空中晃了幾下,然後緩緩的飄在地上。
“仲妍,你發質不太好啊,注意保養。”
喬禾拿起身邊的背包朝臉色蒼白的仲妍眨了眨眼睛,轉身離去。
“喬禾!”身後突然響起了仲妍氣急敗壞的聲音。
喬禾沒有回頭,隻是朝後麵隨意的揮了揮手,“不用謝了,不用謝了,大家同學一場,不用那麽客氣。”
話還沒有說完,喬禾就忍不住輕笑出聲,整個走廊突然響起了仲妍瘋狂的怒吼,其間更夾雜著一些惡毒的罵人字眼,喬禾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屑的撇了撇嘴,還真是沒教養啊。
喬禾搖頭晃腦的從背包裏取出一張課程表,“臨床醫學”,立馬來了精神,除了解剖課,她可是所有老師的寵兒,尤其是臨床醫學,“嘿嘿”,喬禾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真是帥啊!好象生來就對這種成熟男人的致命誘惑力沒有絲毫抗體,氣質,風度,儒雅,廣博,連那副八十年代的黑框大眼鏡看起來都無比順眼。
喬禾緊了緊書包,快速的朝樓梯口奔去。
一個一身褐色衣裝的中年人和喬禾擦身而過,身上背著厚重的大背包,喬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卻沒多想什麽。
身後突然響起了急速的腳步聲,喬禾沒有理會,隻是低頭看了看課表,要遲到了,不禁加快了腳步。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由背後襲來,喬禾大驚之下,一把伸出手想抓住樓梯的扶手,誰知左腳卻一腳踩空,身子急速的向左側倒去。情急之下隻得就近的抓住了前麵那個男人的背包,嘩啦一聲無數的金屬器皿砸到了喬禾那張驚恐的臉上。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頭重重的撞在牆壁拐角的暖氣上,一片鮮紅緩緩的漫過眼睛,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隻透過層層的人群在朦朧中看到仲妍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喬禾感覺自己好象睡了很久,朦朧中她好象一直在跑,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大雨夜,孤身一人在空曠的高速公路上奔跑,拚命的呼喊,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她害怕極了,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多少年了,無論是多麽惡劣的環境,多麽難挨的苦難,她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她仿佛又變成了當初那個孤苦無依的孩子,獨自一人站在漫天的大雨之中,於生死的邊緣苦苦掙紮。
遠遠的,前方好象有兩個模糊的影子,他們穿著長長的白色長袍,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就像過往的許多次一樣,微笑著,向她招著手,口中輕喚著“小禾,小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