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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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歌!
慘叫聲立時響徹整條晉陽長街!
“有刺客!”李元吉大叫一聲,“護駕!”
眾人無不駭然大震,往兩旁望去,(颼颼)聲響個不斷,一時間遠處弩箭齊發,取馬而不取人。戰馬的慘嘶聲,人的怒喝聲,震天響起。燈籠墮地,黑暗中戰馬吃驚跳躍,情況混亂。李元吉見狀大吼道“不要驚慌,保住陣形!”
然而突然間隻見敵人已如豹子般從兩側屋簷上撲下,先落下了幾尺,然後淩空飛出長索,天兵般在暗黑中來到大街的上空。
李元吉的隨從這時候已倒下了大半,戰馬慘叫哀鳴,馬蹄亂揚,好多人被弩箭射傷,摔在地上,卻被戰馬一腳踩死,隊伍早已亂了陣形,而更多僥幸沒傷的人則為了逃命向長街兩旁的小弄相裏跑去,二百多人的護衛團立時潰不成軍。
李元吉正驚慌之中,拚了命的勒緊馬韁,振臂高呼。四周的居民早就聽到聲音,可是卻害怕泱及無辜而緊緊的關上了窗子,寂靜的長街上突然充溢了可怕的慘叫和撕殺聲。
突然聽到敵方傳來一聲輕哨,仿佛是受到了召喚,原本占了絕對上風的敵人突然毫不戀戰的退了開去,隻是半盞茶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元吉站在原地,右臂和左腿都有輕傷,看來敵人顯然不是真心想刺殺他,不然他現在絕對不可能站在這裏,那麽,到底是為了什麽呢?李元吉愣愣的想著。
一個士兵一瘸一拐的走了上來,顯然是傷的不輕,“稟王爺,我們傷了二十八個弟兄,沒有死的,不過有六十七個人逃跑了。”
李元吉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明天去逃跑的人的家裏,把他們的父母妻小全都給我抓起來,男的腰斬,女的充為官妓。一群廢物!”
那人點了點頭“是!”
到底是誰幹的呢?李元吉皺著眉頭,剛要上馬卻看見那名兵丁仍是跪在地上,不由得有些不耐煩“還有什麽事?”
“那個……”兵丁支吾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說了出來“剛剛王爺抓的那個女的不見了,不知道是跑了還是……”
李元吉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許久,翻身上馬,大吼一聲“你,去給我通知馮將軍,全城禁嚴,誰也不準給我放出去,挨家挨戶的給我查,挖地三尺也得把她給我找出來。其他人跟我回宮,我倒要看看這晉陽宮裏到底是誰說了算!”
不多一會,喧囂的了一日的晉陽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喧囂。
夜陰沉沉的,晉陽大街上一片蕭瑟,方才那邊的喧鬧絲毫沒有影響這邊的寂靜,城樓上的士兵打著哈欠,太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經快二更了,該換崗了。
突然,遠處一陣紛亂的馬蹄聲轟然響起,一下子打碎了士兵想要偷懶打個盹的計劃,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暗暗的抱怨著,晉陽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鬧騰了一白天還不夠,晚上又來折騰什麽?
守城的兵丁大多被驚醒,一個個揉著惺忪的睡眼,透過微微泛起的薄霧向下張望。
城上站崗的士兵站直了身子,鼓足中氣的向下大聲的喊道,“來者何人?城門已關,有事明日再出城。”
“混蛋!”城下的一個侍衛突然大罵了起來,“連齊王殿下的路也敢攔,你董奎不想活了。”
被叫做董奎的士兵聞言一愣,見城門下的人正是晉陽宮的左兵衛朱衝,而其他的則是人強馬壯,人人帶著兵刃,當中一人帶著風帽,看不清臉孔,依稀中與齊王有些相似。
“不知齊王殿下出城有什麽事情。”
“好大的膽子,齊王殿下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守城小卒來管?快開城門!”
董奎還是覺得有點蹊蹺,想了想還是小心為好,就又問了一句“可有令牌嗎?”
朱衝突然怒道“齊王殿下出城還要什麽令牌?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董奎心下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卻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得答道“王爺和朱兵衛請稍等,待我去稟告馮將軍。”
隻見朱衝大怒道“這晉陽城到底是誰當家,是你們馮將軍嗎?還不快快開門,耽誤了我們的事情你們一家老小全得沒命。”
董奎哪裏還敢說話,連忙戰戰兢兢的開了大門,就見馬蹄如飛轉眼就已經不見了蹤影,董奎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的嘀咕,齊王什麽時候這麽勤快了,他一般這個時候不是該在女人的懷裏享盡溫柔嗎?再說,朱衝這小子什麽時候投靠了齊王,一直都聽說他是萬夫人的人啊!董奎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一把瓜子,那些東西咱管不了,還是早點換班回家陪老婆才是真格的。
剛要下樓去叫別人來接班,就聽到遠處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不多會就已到了近處,細細一看正是齊王殿下的心腹王元,不由得心下一陣不安。
“齊王有令,封鎖城門,全城禁嚴,沒有齊王手諭任何人不得進出!”
董奎一愣,全身上下仿佛置身與冰窖之中,抱著一絲僥幸的問道“齊王殿下不是剛剛出城去了嗎?”
隻見王元突然懊惱的大叫了一聲“哎呀!你放出去的是刺客啊!”
董奎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空曠的荒野上一隊人馬正在急行,後麵跟著一輛馬車,也在飛速的前進著,行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領隊的男子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整隊人慢慢的放緩了速度,行至一株大樹旁停了下來。
“孫先生。”朱衝忙上前去牽住了孫鷺然的馬頭。孫鷺然翻身跳了下來,竟也是幹淨利落。他擺了擺手,沒說什麽就往後麵的馬車急急的走去。行至馬車旁,拱了一禮,郎聲道“蘇姑娘,孫鷺然來的晚了,讓姑娘受苦了。”
孫鷺然拱著手,長鞠了一禮,然而,等了一會,卻沒有任何聲音從馬車裏麵傳出。孫鷺然微微皺起了眉頭,又道“姑娘可是受了傷,在下冒昧,這就為姑娘看看。”
許久,仍是一聲沒有,孫鷺然越發覺得不妥,伸出手一把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而裏麵,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