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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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知道自己選秀第一關就會刷下來,於是,安安心心的呆著,假裝自己沒有任何計劃的過著,當然,計劃已經非常無懈可擊了,江容已經同明拙反複論證了好多次。
因要捐給明慧的地已經選好了,就在江家莊附近,江容索性把中間隔著的地也全高價買到,承諾以後廟裏僧眾的菜蔬也一並提供,交換條件是這個廟也勉強算江家莊的半個家廟,以後做法事法會都要優惠些。
明心掂記著灤州的廟與鄰人,協助明慧處理了一些事務後就趕回去灤州,遲一陣子會再來協助明豐收。
江容讓他不用擔心,這邊蓋廟建寺,一應雜物錢款,江家莊會全力支持明慧,江祿會幫明慧處理瑣事。
雖然明慧年輕沒有名氣,可是江家莊一向大方,周圍其他地主的佃農也是受益不少,聽講江家莊要蓋家廟,也會惠及周圍人等,很多農人都是過來免費幫忙出力做事。
感受到信眾的熱情,明慧決定主持盂蘭法會,超度周圍的亡魂。
江容心想自己可能很少有機會回來看明慧再主持法會,不,是在江家莊這裏主持的法會,主動的提出承擔一切費用。就算是其他窮人的費用也一並出了。
免費的法會自然是大把人捧場。一連數日,還沒建成的寺廟處,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明慧極是欣慰。
明拙與江容站在高樓上看到遠處的人群,感慨萬千。
自由計劃中的關鍵踏板人物之一江平在京城悶得不行,不甘寂寞的江平就堅決要求江容一起去看下路線,順便看下京城的繁華,江容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再看到的繁華,其實是江平以此為借口想逛下街透下氣。
一直監視著江容的車爾達對此次外出極為敏感。
去年重陽那天車爾達見到過江平,他對江平印象深刻,一發現江平同江容一起出去時,他就立刻去向格爾斌匯報。
格爾斌右手不自覺的敲擊著桌麵,讓車爾達詳細講解此事。
車爾達細細講了去年的情景,又尤其強調江平的身手,“江平武功高強,當然比不上滿洲第一巴圖魯的大人您,但是已經比許多禦前帶刀侍衛要強出不知道多少了。京城能同他比的人應該也不是很多,他帶著江容從太湖春的三樓跳下去,完全沒有任何起勢,就那樣飄下去,落地也沒有任何翻滾動作,就直接穩穩著地。”
格爾斌讓車爾達多安排人手繼續跟蹤江平,看他在哪裏出沒,都與些什麽人來往。
被人跟蹤的江容同江平最後確認了行事地點,一個人不太多,也不太少的街角,不至於八卦傳得紛紛揚揚,也不至於沒人看見的地方。
兩人商量應該沒有遺漏問題後,江容對江平說,“你要是能帶走我就是最好,不能帶走也沒什麽,反正格圖肯是不會傷害我的。可是如果你落到他們手中就不好了,如果我尖叫那也沒啥,隻要格圖肯在場都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要分心。實在不行你就自己走,你不落在他們手上,我就不擔心。你幫我,我不願意把你搭進去。”
江平點頭,他喜歡江容這樣的安排,幫助朋友是應該的,但是不要搭上自己,這樣,才是正常的人。
大家都是為了活得更好,而不是為了活在歉疚之中。凡事盡力而為就好。
日子過得也飛快,選秀的時間也到了。
七月二十二日,是正藍旗鑲藍旗選秀的日子。
濟蘭把穿著標準的選秀樸素衣服江容送到格穆德家門口。
江容穿著藍色淨色旗裝,頭上梳著大辮子,描了下眉,顯得有點凶,她沒有耳洞,就在耳上夾了六隻銀耳夾。襟前掛一個布條,“正藍旗格穆德佐領下閑散烏爾登之女”。
烏爾登在太仆寺是臨時的,不是正式的,於是江容就覺得臨時不算職務,就是閑散嘍。
五秀上屆選秀已經參加,因為年紀小,隻是記了名,這次還得一起去看結果,她雖然也打扮得清清秀秀,一眼看上去就與江容不同,就是溫室裏的花同野生的花的區別。
江容看到五秀時,不禁想起以前濟蘭喜歡過她,現在濟蘭已經娶妻,五秀還要選秀,前途未卜。
人生無常哪。
選秀是有一套規矩的,如果不打算有什麽想法的秀女,按要求做就好。
下了騾車秀女們依序從神武門進去,太監讓秀女們排好隊。
太監們按冊子點名,然後秀女們站過去,有的記下名字,有的就直接過去了。
點名點到江容時,那負責的大太監多看了一眼,江容有些害怕。結果並沒有發生什麽。沒有記名。
退出來,江容覺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感覺了心跳過速後的疲倦。
出了神武門,江容找自己坐的車坐回去。在格穆德府前,格圖肯同江容打招呼,江容很疲倦的說累了要回家,隨格圖肯說什麽也懶得出聲。
格圖肯覺得很是沒趣。
江容坐著濟蘭準備的馬車回家。
格圖肯說改天去找江容。
江容不置與否。
格爾斌笑著讓格圖肯一起騎馬遠遠跟在江容的馬車後麵。
格圖肯納悶的問格爾斌出什麽事了。
格爾斌但笑不語,隻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江平按約定出現。
格爾斌挪揄的對格圖肯說,“你看,人家根本不打算同你過日子的。你死心吧。”
格圖肯說,“同姓不婚的,那個應該是他們家養的家人吧。”格圖肯還是欺騙自己。
格爾斌笑,“江容明明是姓舒穆魯的,怎麽會可能同漢人同姓呢?你也不要太自欺欺人了。醒醒吧。”
江平攔住江容的馬車後,按計劃是江平拉出江容,然後就策馬狂奔,於是,下人也沒辦法不是麽。
結果計劃外有一群人圍上來,江平還以為是江容為了增加演出的真實性。他哪裏知道江容此心中大驚,這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格爾斌笑話格圖肯,“你什麽都依她,你對她那麽好,百依百順,她根本心裏沒有你的影子。你死心吧。”
江容與江平並排站著,江容也從裝飾華麗的刀鞘中拔出自己的刀。
格圖肯心中憤忿不已,氣血蕩漾,臉色蒼白的問江容,“你是要離開京城,對不對?”
江容麵無表情的言簡意賅的回答,“是。”
格圖肯心中憤忿不已,氣血蕩漾,“我對你這麽好,你就這樣對我,讓我成為全京城人的笑柄。”
江容其實心中也有些歉然,“你對我好,那我及笄時,為什麽老遠的親戚都會送禮物過來給我,你近在京城,卻不聞不問,不僅什麽禮物都沒送過來,還帶帶一堆女人出去玩,羞辱我。你好意思說對我好。”
格圖肯黯然,“我那時確實沒想到,”他又抬起頭來,“我生辰比你剛好早一個月,你不也一樣沒送過什麽禮物給我。”
江容高傲的說,“是你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你,憑啥我要送東西給你。”
格爾斌心中惱怒,笑吟吟的對江平說,“你放下江容,我們當沒發生這事,你可以毫發無傷的走開。”
又對滿臉通紅的格圖肯說,“看到了吧,這丫頭就是恃寵而驕,不要同她講那麽多,弄回家慢慢管教好了。”
格爾斌一閃而前迅如閃電拉過江容扔給格圖肯。
江平也出手,終於慢了半拍。
格爾斌冷冷的下令,“拿下反賊。”
格爾斌又笑嘻嘻的同江容說,“你若答應好好跟著格圖肯過日子,我就放了這個反賊,不然……”
江容大叫,“你們這麽多人,欺負江平哥一人,真是勝之不武,有本事單打獨鬥。”
格爾斌說,“對反賊還講什麽單打獨鬥,不過我讓你心服手服,讓你知道這個江平也不是天下第一。”
格爾斌下令眾人停手。
江平看了江容一眼,江容輕輕點頭,江平拔足欲奔,卻被格爾斌攔在前麵。
車爾達在一旁笑著說,“格大人是我們滿洲第一巴圖魯。就算單打獨鬥,天下也沒有幾人能占到便宜。”
江容心裏很怕,惡狠狠的看著格圖肯,“若是江平死了,我也沒法向他家長輩交街,不如你先殺了我吧。”江容也隻有欺負格圖肯的本事。
格圖肯絕望的看著江容,拿刀放在自己脖子上。
格爾斌罵他,“你真是不可救藥了,你不要後悔,”
格圖肯幽幽的說江容,“你一定要好好過,你過得不好,我會傷心的。”
江容不覺動容眼圈紅了。
格圖肯淚水也流出來了,又低聲說,“你若是回京城,就來看我吧,大家總是這麽年的朋友。”
江容說好。
格爾斌冷冷的說,“你若是喜歡他,就留下來同他一起過日子,若是不喜歡他,又何必留個念想給他。”
江容的心腸硬起來,奔向江平。
格爾斌一刀砍向江平。
此時突然躍出一個白衣蒙麵人單手格住格爾斌的手臂,另一手提著江容。
江容尖叫江平快跑。
江平拔足狂奔後回頭,隻見蒙麵人提著江容飛速掠走。
事出突然。格爾斌亦未曾防備有變。
格爾斌策馬狂追,終是追不上。眼睜睜的看著人影不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