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銀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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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滿娘回去後,一直等著朱三過去找她。
可是一天沒有,兩天也沒有。
等著心焦如焚的張滿娘無心進食。
桃子天天勸著她吃飯,她就是吃不下去。
桃子不禁怨恨朱三,埋怨朱三收人禮物也不回禮。
張滿娘不喜歡聽桃子講朱三的壞話,斥責桃子,“朱三公子忙得很,天天忙著腳不著地的,怎麽會有空過來這裏閑聊呢。不準你說他的不好,你要再講,以後不要你在我身邊侍候了。”
桃子忙住嘴不講,等了一會兒,又禁不住說,“小小姐,他忙,要不您去看他好了。”
確實,朱三很忙,朱三被江容當牛當馬的使喚著做事,朱三根本沒想起過張滿娘。
倒是月姑閑聊時同江容提到過張滿娘,說那些瓷器確實不錯,佛山那邊的瓷器也不是每家都這麽好的。
不過張滿娘與江容沒啥交情,江容自然是不會提醒朱三還有這麽一個人。
於是,朱三天天忙著做事,從來沒想起過張滿娘此人。
想念朱三的張滿娘終於忍不住了,在二月初五時過來拜訪江容。
朱三不在。
對於與自己沒有利害關係的人,江容很不願意多費時間。江容心裏正在煩明拙沒船出海,也懶得多加應酬,直截了當的就問張滿娘,“你有沒有出海的船?幫忙載一眾三十幾人出海,是得道高僧,並非其他人士。”
明拙一眾,一天不走,一天是個麻煩。
江容同簡鬆合夥開的小酒館,一切會是簡鬆打理,簡鬆一定會方便來往客人,時時召妓肯定是有的,說不準還有妓女常駐。明拙若是去看,一定會覺得心裏不舒服。
江容這邊賣酒的幌子下開水煙館,當朝禁止。這種不合規定的事,又說不定會牽扯到別人,這是江容不願意的事。
再等下去,海上風浪會大,時時會有風暴了,行船又不安全。
於是江容迫切的想送走明拙一行。
張滿娘純潔的看著江容,“船?出海的船?我沒有,我怎麽會有海船呢?”
江容不客氣的說,“朱三不在,你又沒有海船,你可以走了。月姑,送客。”江容的意思是,大家都不要裝了,沒有船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和心情。
張滿娘忙拉住江容,“衛小姐,你這麽性急,我是說我沒有船,可是有別人有啊。”
江容看著張滿娘的眼睛,“隨便誰的船,安全的把人送出海到東洋就行,那和尚是高尚的和尚,要是在海上出了什麽事,不要說我,估計佛祖也不會饒過你們的。”
張滿娘也不裝了,沉吟了會,問江容幾時要。
江容說越快越好,隨時可以走,人就在華林寺,今晚都可以。
張滿娘冷汗,“今晚可能不行,我安排下,盡快吧,爭取明天。”
江容滿意的點頭,“他們要是出海了,朱三也差不多就忙完了,到時你就可以常找朱三玩了。”
張滿娘忙說回去安排。
江容很高興,提醒說先去看看寺裏有多少人,帶的行李有多少,要是一艘船還空得多的話,要準備些貨物一起帶過去。並同花姑帶著張滿娘去華林寺一起去看明拙。
江容說自己姓衛,隻說找明拙。
那僧人待江容同從前一樣,有禮且疏離。
江容懶得理他們,反正如果明拙走了的話,再不會來這裏,免得相看兩厭。
明拙聽說可能馬上就走,也是心情激蕩不已,雙手合十的說早就準備好了,可以立刻就走。等了太久,好不容易有確定的消息可以立刻走,明拙很激動,安排眾人打包東西,都略有些行為失常。
張滿娘與桃子看過了要送出海的東西大概和人後,著急趕回去安排船和貨物,就告辭了。
看著明拙情緒激動的做事,江容心情複雜告辭,說有些東西會讓人送過來。
桃子坐上馬車後又問張滿娘,“這衛小姐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這麽直接。我們以後隻找朱三公子好了,又不欠她的。”
張滿娘拍桃子的頭,“你真笨,隻要討好她,她就不會阻攔我。這樣直接講出來的,比繞圈子好得多,那種當麵笑臉,背後給你一刀的人才可怕。”
張滿娘急急忙忙的弄一艘船,好在她家時時是有準備隨時出海的,許多貨物采買渠道,於是空船填滿還是很容易的。
籌措好久的事,忽然之間就解決了,張滿娘當晚就安排船趁著夜色捎走了明拙一行。
次日,江容方知明拙一行已經走了,她覺得心裏空空蕩蕩的,恍恍忽忽象在做夢一樣。過了幾天後,江容都覺得好象明拙還沒走一樣。江容素來是收拾行李與銀票就可以立刻上路的人,但明拙出海,一直很麻煩的感覺,就這樣解決了,江容真覺得有點不太敢相信。
江容就恍恍忽忽的過了幾天。
月姑同江容說旁邊有家銀鋪二月十二要拍賣,有房子,有珠寶,有鋪子,什麽都有,問江容要不要去看看。
江容覺得奇怪,銀鋪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可以賣。
月姑看江容有興趣聽,於是很專業的講解這家寶鋪銀鋪的事。
老板兩口子三年前過世了,隻留下女兒王寶珠。這個女子不簡單,沒有盤出這個銀鋪,反而女承父業,接著了銀鋪生意,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規模擴大遠勝從前。
月姑很佩服的說這寶珠小姐,真是有頭腦有膽量有眼光,不僅通存通兌,老客戶手續費低,還順便經營抵押貸款。每年二月十二時拍賣抵壓物品。
江容笑了,問月姑如何了解得如此清楚。
月姑不好意思的說是寶珠銀鋪有個做飯的老媽子,常常同她一起買菜碰到,隨口說的。還講如果衛小姐家酒館的貨款在銀鋪存取,一定給最低手續費。
江容心想,存銀子進去要手續費,取銀子出來也要手續費,那當然是賺錢了。可是對於不缺錢花的江容來講,銀鋪真沒必要打交道。於是隨口說我們也不缺錢花,不用同銀鋪打交道。
江容看月姑略有些失望的樣子,想了想,就告訴月姑去同寶珠銀鋪的人講,“我們有銀子,存銀子進來要扣手續費,借銀子也要抵壓還要加手續費,我們自己把銀子放在自己手上,為什麽要送手續費過去?”
月姑恍然大悟,佩服的說,“小姐,還是您有頭腦。”
江容揮揮手讓她下去,讓她順便去套下拍賣有些啥,打聽下房子的事,有合適的要買兩套,然後告訴那寶珠銀鋪,如果手續費有個合理的說得過去的講法,開業後酒館的流動資金都存在寶珠銀鋪裏,發薪水的銀子也存在那裏,再就是要一個拍賣的位置。
江容安靜的想了流動銀錢的事。既然要賣酒,那麽不來吃飯時也可以買的,零售,批發,肯定會收到許多散的銅錢。但是找回銅錢的機會肯定少得多。夥計們下人們的應該是時時用銅錢的,可以按銀鋪的兌換比例發銅錢給他們。
酒是高家莊那邊作坊釀的,應該不會全部拉到廣府來賣,應該有部分在京城賣,在京城的部分怎麽樣也能賣回酒坊的工錢出來。於是酒館這邊收的銀子,全是賺出來的。銀子成色不齊,自然得放在銀鋪回爐,拿銀鋪通存通兌的銀票比較好,這個銀票如果是流通全國,就最好了。
可惜就算有這樣流通全國的銀鋪,如果有一天銀鋪倒掉,自己的銀子就會化為烏有。
江容在心裏歎氣,不能把銀子全放在同一家銀鋪裏,就如同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一樣的道理。在這種年代,有地,有房子,有鋪子,有忠心耿耿的家生子最保險的。可是對於奴才這種產物,江容一直不太怎麽有興趣擁有。
或者入鄉隨俗是對的,但是江容還是喜歡象月姑這樣的住家工,自己付銀子出去,買他們的專業勞動,雙方都開心,互相尊重,互相都有自己的私隱空間。月姑這樣的自梳女,是不會嫁人的,她們自梳了,已經是當她們自己成家了,不會想三想四。自梳女的道德觀還是很強大的,隻有經濟獨立的女子才有資格成為自梳女。
家生子好是好,可是,主人所有的底細,所有的八卦,他們都一清二楚,一想到身邊的下人,對自己的所有了解得清清楚楚,還時時有種種算計,江容就覺得不開心。
那個冬梅,居然敢想著濟蘭。
尤其一想到麗敏身邊的那個丫頭,居然想爬上格圖肯的床,理由居然是自己是麗敏的陪嫁丫頭,定是給人做通房的,不是做粗活的丫頭。江容一想起那個丫頭就不寒而栗,太可怕了。或者那個丫頭還在覺得麗敏太沒本事了,不夠體貼不會侍候男人,所以會被男人打。
江容越想越遠,雖然這些事情江容自信一定不會碰到,但是想想就不開心。
江容正情緒低落時,月姑進來稟告說是寶鋪銀鋪的女老板王寶珠小姐過來拜訪。
江容點頭,表示同意見她,讓月姑請王小姐進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