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十九章 燈影黃,情意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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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恨文!
    然而,碧盈臉上的笑容卻僵硬了下,因為在聽到殷晟稱自己為“皇後”之後,自己竟然覺得這樣的稱呼讓人有一種生疏的感覺。是的,皇後,這個稱呼是沒錯,但是過於形式化讓人覺得不夠親密。是的,自己突然不想要這樣相敬如賓的樣子了。既然是夫妻,那為什麽還要相敬如賓。相敬如賓,是像對待客人一樣,禮節太重情意隻摻雜一點而已。所以說,這樣重的禮節顯得太過拘謹太過虛偽了,為何不能言笑晏晏一切隨意呢。
    碧盈皺著眉想著這些,最後抬起頭來,輕輕地喚了殷晟一聲,“皇上……”
    “怎麽了?”殷晟笑著看過來,燈光融融,照亮他的側臉,他的眉眼看上去溫柔醉人。
    “皇上,你可不可以喚碧盈的名字?”
    “嗬……當然可以。”
    “那麽,皇上……今晚能不能夠…能不能夠留下來?”
    “當然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現在能笑一笑的話……”
    “皇上這樣說的話,是不是碧盈若是不笑,皇上您立即就走了?”
    “如果你也這樣想的話,朕隻能是為了滿足你的願望無奈離開了。”
    “皇上真愛逗弄人,說得那麽委屈的樣子做什麽……”
    “你確定是朕委屈,而不是你麽?”
    “碧盈現在才知道,皇上這是在欺負碧盈是個弱女子不成?”
    “你可是朕的皇後,朕怎麽會舍得欺負你呢?”
    鸚鵡又叫了一兩聲,仿佛睡著似的終於安靜下去了。而燈旁,坐著的美人兒仰著頭看著麵前的神情溫柔的男子,笑容甜美。而男子緩緩伸出手撫著美人兒的臉,沉了聲,喚道,“碧盈,其實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子坐著說話了,不如我們喝喝酒如何?”
    “皇上怎麽想到要喝酒?酒傷身,又會誤事,而且……”
    “而且什麽?”
    “點到為止,皇上幹嘛一直問下去。”碧盈有幾分不好意思,垂著頭玩弄這衣帶,一副欲語還羞的樣子。
    “朕是聽說過,學問學問,就是應該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才是……而且酒是能怡興怡趣,就是擔心會酒後亂……”
    碧盈一聽這詞,輕笑出聲,手指飛快的將一顆又大的葡萄塞到了殷晟的嘴裏,將殷晟最後的那個字給塞在了喉裏。
    “這酸葡萄……”殷晟隻能將嘴裏的葡萄吞下去,然而那酸味道立即在唇舌間蔓延開來,讓他頓時皺了眉頭。
    碧盈捂著唇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最後才又道,“皇上,可別怪碧盈,這葡萄都是甜的,隻不過到了皇上嘴裏就變酸的罷了。”
    殷晟微微笑著,搖頭道,“原來你真是在忌諱那個詞,是敏感不好意思不成?”
    碧盈坐著,但笑不語,隻抬眼看看殷晟,卻沒想到殷晟忽地一俯身,就吻住了碧盈。兩人唇舌交纏,那葡萄的酸澀味道早被甜蜜給掩蓋。吻像糖一樣的甜蜜,甜蜜得像是毒藥一樣,讓人留戀。呼吸入肺中的空氣依舊稀少,隻剩得細弱的喘息。喘息像火苗,燃起對方的體溫。碧盈隻覺得原本扶在自己肩上的雙手慢慢劃至背後、又落至了腰上。燈光昏黃中,人影如蝶,紛紛錯錯重疊又分開。衣衫漸漸落下,風吹起來,肌膚涼下去,但是體溫又升起來。碧盈隻覺得有點昏眩,明明沒有喝酒卻是感覺像是喝了酒一樣的沉醉在殷晟的體溫中。而在這樣的昏眩中,碧盈被淩亂在地上的衣衫絆住,眼看下一刻就被這牽絆絆倒到地上去。殷晟察覺,剛想扶穩碧盈。卻不想碧盈突地一笑,伸出雙臂圈住了殷晟的脖頸,輕輕一拉,就將殷晟也拉著一同倒在了地上。地上鋪著的是厚厚的棉地毯,故而兩人倒在地上也無事。地毯是墨綠色的,上麵繡著金紅色的花朵,兩個人就仿似處在開滿了金紅色花朵的草原上……
    他們的身影落在紗窗上,就仿佛是一出最纏綿最動人的皮影戲。而此時,夜已深。那紗窗後人影相重的那一刻,碧盈似乎聽見殷晟的聲音流連在耳邊不去,那說著的是這樣一句話,“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然而,等得碧盈睜開眼的時候,那在耳邊繚繞了千百次的聲音卻消失了,仿佛隻是自己的幻覺。而那天上明月仿佛就近在窗邊,又圓又大,白光淒零,似淚一樣,碎在人眼角。
    再側頭一看,殷晟早已經睡去了。那麵容平靜,仿佛能是自己安全的歸宿。涼風中,碧盈也閉了眼,輕輕的將身子靠近了殷晟,窩在殷晟的胸前,嘴角不自覺的的有微微的笑意輕漾,也睡去了。
    良辰好景不常是。
    第二天早朝,碧盈這才想起來,後天就是殷晟率眾狩獵的日子了。而這次的狩獵,自己是無法隨行,於是依舊是由秦妃隨侍在旁,而碧盈就等於是說要和殷晟分隔一段時間了。而且,在對於南部地區的兵權問題上,墨丞相又再次與殷晟針鋒相對,鬧得最後又是不歡而散,殷晟早早退朝拂袖而去,而墨汝係也是甚為不滿的臉色沉沉而去,當即就上書以告病在家休養為由,要將手中正處理著的一堆事務推手不管,使得朝臣為此又紛紛上書,懇請皇上看在老丞相為國效力多年的份上恕老丞相無罪。
    “這件事本來不過可以說是小事一樁,但是經這些文臣一鬧,語意雙關的暗示朕心胸狹窄無法相容老丞相,倒好像是朕的過錯了似的……真的是庸臣盲目,明君也難為……”殷晟怒目而瞪,將手上的奏折一扔,拍案而起。
    碧盈此時正要推門進來,聽到裏間殷晟的聲音,猶豫了一小會,隻讓冬萊將帶來的點心繼續送進去,而自己卻是轉身走了。
    爾新此時正伺候在碧盈身旁,於是碧盈便喚爾新過來,吩咐道,“你這會兒去織繡宮看看,看看那個采紅在做什麽。看好了,合適的話,就讓她將上次處理的那件鳳袍給偷偷的拿出來,放到……放到那個地方去……”
    說著,碧盈指了指南如宮,又問道,“你,可明白了?”
    爾新微微一笑,點頭道,“娘娘盡可放心,爾新定不會讓娘娘失望。”
    “好,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哀家就等你的好消息。”然而,碧盈尋思了一瞬,又補充道,“你待會和冬萊一起去,你去找采紅,讓冬萊去找那兩個繡娘,那兩個繡娘如今已經是織繡宮裏的捷苓了,看看她們如今還有什麽個想法,你讓冬萊問明白了,回來告訴哀家。去吧……”
    於是,一眾宮人中,瞬間又不見了爾新的身影。然而,等得碧盈再多走幾步,卻不想卻見到了五王爺殷玄。
    “皇上……”儀龍宮的乾辰殿裏,柯凡喚了喚麵容陰沉的殷晟,低語道,“宮外綺嬪求見皇上,不知皇上願不願意見她……”
    “不見,又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見來做什麽。”
    “這……隻怕綺嬪她不肯走。”
    殷晟挑眉似笑非笑的,往殿門那方望了一眼,隻道,“不走?那就隨便她,真能候在那裏等朕相見而來就召見,不能候著那隻能怪她沒有誠心。”
    “可是,皇上,綺嬪是和杏影宮的人一起來的。若是不召見綺嬪,那杏影宮的人是要見,還是不見呢?”
    殷晟無聲的笑了,看著垂首而立的的柯凡,讚道,“你倒真是會處事,棘手的事情就不自己處理,讓朕來處理了。”
    “皇上謬讚了,奴才不敢。”
    “算了,既然她來了,就讓她進來吧,否則又不知道她會鬧成什麽樣來。知道借著杏影宮的名義,也算她聰明了點,嗬……”殷晟又垂下眼去,看著手上的奏折,那樣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柯凡也沒顧及太過,隻讓殿門邊的宮人將殿門打開了。
    綺嬪弱柳扶風似的行來,然後跪在了殿中,嬌聲喚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恩,免了。”
    殷晟淡淡的一兩句,讓本來心中忐忑的綺嬪一時更是不知道怎麽挑起話頭,隻得沉默了一會兒。
    “愛妃無話可說嗎?朕正在處理國事,若是愛妃無事,那不如改日再說……”
    “不,臣妾有話要說的。隻是,有點不方便……”綺嬪心急,趕緊打斷了殷晟的話,又抬頭看了看四處。
    殷晟明白,便揮了揮手,於是殿內的宮人都紛紛退了下去,就連柯凡也退下了。而這個時候,綺嬪這才豁出去似的開了口,一副為殷晟不平的樣子道,“皇上,臣妾此次來打擾您,是因為皇後娘娘。”
    殷晟目光在奏折中移動,卻依舊是沒有看綺嬪一眼,但還是開口語氣淡淡的問道,“皇後怎麽了?”
    “回皇上,皇後娘娘雖然母儀天下,但是卻辜負了皇上對她的厚愛,辜負了天下百姓對她的愛戴,辜負了她自己的名譽,她竟然背著皇上和別的男人有不合宜的行為……”
    殷晟略略皺了眉,目光從奏折上移到了綺嬪臉上,用一種近乎逼視的目光冷冷的問道,“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麽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