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四海第一家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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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貧樂!
    天已經大亮了。
    艾芬閉著眼睛,習慣性地往外拱身子,拱到床沿兒上差點摔下去,這才發現,床上早就沒有陽凱青的影子了。
    裹著被子打了個滾兒,艾芬又滾回了原位,揉了揉眼睛,估摸著現在是什麽時辰。其實,隻要艾芬伸手掀開床幔,就能看見沙漏。
    懶得自己去看時間,艾芬裹在被子裏,不抱希望地叫道“小梅,什麽時辰了?”
    “夫人,現在應該是巳時了。”小梅的聲音,透過大門清晰地傳來。
    “你不會一直守在門外的吧?”艾芬愣了一下,隨即數落到“你這個傻丫頭,我都說了無數次,讓你不用守門,不用守門,怎麽就說不聽呢?”
    古代做人丫鬟的,必須要比主子先起不說,還要端著熱水站在門口,以便主子隨時起床隨時都有熱水可以洗漱。
    夏天還好,涼水熱水無所謂;要是冬天,那小丫頭們可就遭罪了,滾熱的水一會兒就涼了,需要一直不停地換。
    外麵沒有應聲兒,艾芬慚愧地捂著臉大道“這麽晚了?怎麽沒人叫我起床?”慘了,她今天這麽晚才起床,姚氏又有得說了。
    “是老爺吩咐的,說今天難得清閑,誰也不準打擾夫人休息。”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夾雜著小梅的詢問“夫人可是要起了?
    “不起,我要再睡一會兒。”艾芬閉著眼睛,覺得反正都晚了,不如懶個夠本“你不用守在屋外了,玩兒去吧。”
    “夫人放心,姚太姨娘去隔壁府上玩兒牌去了。還說中午不回來吃午飯了。”
    小梅忍著笑,答應著就下去了,今天可是上元佳節,她已經和小雪約好,紮個走馬燈,晚上一起出去逛燈會。
    這個丫頭!艾芬不由得失笑,難道真是她把這些丫頭慣得太厲害了嘛?要不怎麽一個一個都敢開她的玩笑呢?
    聽見腳步聲走遠,艾芬眯了會兒卻睡不著了,這幾天陽凱青老是神神秘秘的,經常看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幹嗎了。
    管他呢,艾芬從被窩裏鑽出來,去櫃子裏拿出錢匣子,晃了晃,聽著裏麵哐啷哐啷作響,笑著走回床上。
    前些天早上,陽凱青確實是背著艾芬做事情去了;今天早上,陽凱青隻是出府打聽柳妍的事情了。
    對於柳妍的事情,眾人都沒有從柳妍和小紅嘴裏問出什麽話來,隻要問急了,柳妍就開始抹眼淚。
    眾人又不敢逼柳妍,生怕逼出個好歹來。
    到了最後,艾芬就說算了,既然柳妍不肯說,那就不要問好了,人人都有隱私權不是麽?
    更何況,人是活在現在和將來,不是活在過去,反正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陽府也還養得起。
    對於艾芬的決定,陽凱青表麵答應著,心裏卻另有盤算這件事情,他一定要弄清楚才可以。
    之前陽凱青心裏有隱隱覺得,柳妍搬出董府,可能跟幾次三番幫助他有關。畢竟董公子一直介懷他和柳妍的關係。
    世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倘若事情真是他猜想的那樣,那他怎麽過意的去?隻怕一輩子也良心難安。
    董公子不過是疑心病重了點兒,愛吃醋了點兒,別的方麵都還算尚可。隻要誤會解開,董公子也未必就不是柳妍的良配。
    更何況柳妍已經懷了董公子的孩子,這輩子除了董公子,也不能做其他想法了。總不能讓柳妍孤身帶著孩子過一輩子吧。
    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然後親自去解開這個誤會,讓董公子和柳妍和好。
    忙活了一早上,結果卻讓陽凱青相當的沮喪,他什麽都沒打聽出來,本來想直接上董府問個究竟,不想人家董公子出門吃酒去了。
    沒辦法,陽凱青隻好打道回府,想起離艾芬的酒樓不遠,又特意去酒樓拿了一屜特色灌湯包,準備給艾芬當點心。
    回了府,陽凱青徑直朝梅園走去,心裏猜測艾芬現在是在看書呢,還是在繡花,還在和周嫂子她們打牌。
    進了梅院大門,陽凱青發現正房的門依然緊閉著,嘴角微微上翹,這個小懶豬,居然還沒有起床。
    既然這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陽凱青心裏嘿嘿一笑,打算一會兒好好地叫艾芬起床。
    想到這裏,陽凱青沉悶了一早上的心情,不由得舒緩開來,反正柳妍的事情也不急,慢慢來吧。
    陽凱青躡手躡腳地鑽進臥室,踮起腳尖,輕輕地走到窗邊,將床幔撩起來,以為會看見一幅美人熟睡圖,結果卻看見艾芬披著衣服坐在床上,手裏抱著錢匣子,正數銀子呢。
    陽凱青愣了一下身,指著被子上散落的碎銀子和銅錢,對著艾芬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你這是——”
    移開視線,艾芬自顧自地數錢“別打岔,一會兒該數亂了。”
    坐到床沿兒邊上,陽凱青打趣道“小財迷,什麽時候醒的?”舉了舉手上的灌湯包,陽凱青道“看,我給你買了灌湯包。”
    “早就醒了,”艾芬將最後幾個銅板放好,合上匣子“不過現在還不餓。”
    沒想到,這個年過下來,減去給出去的紅包銀子,居然還有賺——都是牌桌上贏的。
    摸了摸艾芬的手,陽凱青皺眉道“數那幾個零碎銀子做什麽?你看你,手都這麽涼了。趕緊躺回去。”
    “酒樓的生意怎麽樣?”艾芬放下匣子,也覺得有點冷了,縮回被窩將身體裹的嚴嚴實實。
    陽凱青點點頭,有點佩服地笑道“四海一家的招牌已經是打出去了。這個灌湯包,賣得特別的好。要不是夥計們照顧我這個東家的家屬,隻怕我現在還在排隊呢。”
    ‘四海一家’就是艾芬和周嫂子兩人的小館子,後來生意確實不錯,便擴大了規模,做了個上下二層的小酒樓。
    艾芬得意地笑,除了她,誰能想得出這灌湯包的做法?
    “對了,”陽凱青隔著被子,照著艾芬的臀部拍了拍“你們酒樓的對麵,新開張了一家大酒樓。”
    艾芬不以為意“那又怎麽了?天下間的銀子,誰能賺的完?管人家開酒樓還是開茶肆呢。”
    大家都是討生活,隻要不惡意競爭,艾芬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隻是那家酒樓的名字叫‘四海第一家’,”陽凱青笑著打趣道“聽這名字,就比你們酒樓高檔。我特意觀察了一下,人家的酒樓確實比咱們的更大,裝修也更豪華。”
    囧,這可是赤裸裸的商標侵權啊。
    “怎麽叫這個名字?”艾芬霍的一下起身“那他們的生意怎麽樣?”
    搖了搖頭,陽凱青想起路過‘四海第一家’的情形“雅間不知道,大堂的散坐基本上沒什麽人。”
    “有點意思,”笑了一下,艾芬又躺了回去“他們起個這樣的名字,是為什麽呢?總不可能是為了要沾咱們酒樓的光吧?”
    看艾芬不當一回事,陽凱青認真地說道“芬兒,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無。不管他們‘四海第一家’的目的是什麽,咱們防著點兒總沒什麽壞處。”
    “怎麽?”艾芬收起玩笑的心思,詢問道“有什麽蹊蹺之處?”
    陽凱青笑道“暫時沒發現,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他也隻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罷了,還是先不說,免得艾芬擔心。
    低頭了半響,艾芬看著陽凱青,鄭重地點頭“我知道,酒樓裏的掌勺師傅和配菜師傅,都是府裏買斷的人兒。配料也是小雪在管理。”
    陽凱青想了下,隻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隻是這話他沒說出口,他已經打定主意以後要多加留心,好防範於未然。
    想通了之後,陽凱青就將此事丟開,點頭附和“你辦事兒,從來都是考慮周到了的。我也不過是白囑咐兩句罷了。”
    拿起枕頭朝陽凱青丟去,艾芬笑了“管他呢,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人家也許沒什麽意思呢?何必現在就開始杞人憂天。”
    為了開這個酒樓,艾芬可沒少費心思。為了防止得用的師傅被其他酒樓重金挖走,用的都是府裏的家丁。
    家丁們怎麽可能會做菜?
    這個時代要學一門手藝,可都是要給師傅們打幾年下手,做幾年學徒的。有手藝的師傅,又有誰肯賣身做家丁?
    自家沒有現成的師傅,又不願意用外聘的師傅,這個酒樓也就差點沒開起來。
    好在夢圓的準公公於師傅大力支持,特意派出店裏新招來的師傅給家丁們上培訓課。當然,也不能讓人家師傅們白忙活不是,培訓完了之後,艾芬還給師傅們一人一個大紅包。
    與此同時,為了找個合適的店麵,艾芬拖著陽凱青整天往外跑。因為這個,姚氏還和陽凱青還鬧過一場,說艾芬不像個話,誰家的媳婦像艾芬一般,整天的拋頭露麵。
    當然,這事被陽凱青給壓了下去,沒鬧到艾芬跟前去。事後艾芬雖然聽說了,也裝作不知道。
    好容易酒樓開業了,為了能一炮打響,艾芬又將前世知道的所有促銷方案,都琢磨了一遍。最後怕招來禍端,還是依照行業的老規矩,開業前三天半價酬賓。
    剛開業酒樓生意不好,艾芬更是絞盡腦汁,將前世聽過的,沒聽過的名菜想了一個遍,然後列出大概材料,任由低下的師傅們自己去試驗。
    到了現在,‘四海一家’終於站穩了腳,每個月兩道新鮮的特色菜推出,更是讓‘四海一家’生意火爆。
    也讓艾芬賺了個缽滿盆滿。
    這個酒樓,傾注了艾芬很大的心血,艾芬當然不想它有任何問題。
    見艾芬一個勁兒的走神,陽凱青不滿地伸出一隻大手,強行鑽進被窩,在艾芬的臀部拍打了兩下“小懶豬,還不趕緊起床,太陽都照到屁股了。你看看,整個府裏頭還有誰比你起的晚?”
    “我今天就是不想起床,”艾芬臉一紅,故意和陽凱青唱反調“反正又沒事兒,我愛睡多久就睡多久。”
    陽凱青趕緊咳嗽了兩聲,掩飾臉上的笑意“趕緊起來吧,吃完午飯,下午我帶你去挑選禮物。”
    “禮物?什麽禮物?”艾芬心裏竊喜,難道這榆木疙瘩要開竅了,知道送她禮物了?
    雖然直接讓她去挑選,少了收到禮物時的驚喜心情,不過她也不計較那麽多,好歹陽凱青進步了,知道送禮物了。
    “是誰天天在我耳邊叨念,忙得沒時間給夢圓準備成親的禮物啊?”陽凱青的大手順勢向上遊走,直到手心傳來飽滿的觸感“夢圓成親的日子可是近在眼前了啊。再不準備可就來不及了啊。”
    前些天,於家就托人前來問期,考慮到夢圓和於鬆的年紀都已近不小了,雙方的家長有又急於抱孫子,於是婚期就定在了二月龍抬頭之後。
    “啊,這個禮物啊。是快來不及了,今天都十五了。”艾芬不由得泄了氣,原來是她自作多情啊。她就知道,陽凱青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浪漫細胞。
    “你以為呢?”陽凱青的大手在艾芬身上遊走,眼底湧出濃濃的情欲“恩?”
    回過神來,艾芬漲紅了臉,這才發現給了陽凱青可趁之機,忙嗬斥道“你,你,你在做什麽!”
    隻是聲音有點結結巴巴,聽起來一點兒也不威嚴。
    “你說呢?”陽凱青的聲音有點沙啞,大手撫上艾芬的背,隔著衣服輕輕地摩挲著。
    艾芬急中生智,就勢一滾,滾到床裏麵的角上去,隻露出兩個眼睛,祈求道“你,你先出去,不是說要去買禮物嘛?”
    “下午再去買也來得及。”陽凱青大手一扯,艾芬裹在身上的被子就被扯開“芬兒……”
    這一聲稱呼,陽凱青叫的綿綿長長,讓艾芬渾身都起了顫栗,死死拽著被子的一角“我,我,我,大白天的……我要穿衣服!”
    “穿衣服?就讓為夫服飾夫人穿衣吧。”陽凱青咽了下口水,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艾芬隻著內衣的身上,想象出衣裳裏那身姿,是何等的曼妙。
    “不用你穿,”敵我力量懸殊,艾芬進行垂死掙紮“我,我有手有腳,自己能穿。”
    “恩?你怎麽穿?”陽凱青指著艾芬的胸前,得意地笑出聲兒來,聲音低醇而又魅惑。
    順著陽凱青的手指,艾芬低頭,這才發現她的內衣結纓,早就被陽凱青解開了,露出胸前一片大好的春光……
    ……
    一直到了正午,艾芬才紅著臉,真正地起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