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黑牢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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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鳴九霄!
    “好,憐叔,我不哭,我都聽你的,一定安下心來,好好想想怎麽找到孑曄哥哥”,玉鳴咬緊嘴唇,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
    “這才對嘛,鳴兒啊鳴兒,憐叔知道你一個女孩家的很難,就是男人麵臨自己親人出事,也不一定能冷靜下來,可憐叔相信你,相信你是個能擔當得起的姑娘,要記住,悲傷的時候,光流淚是沒用的,唯有努力振作起來,為自己,為自己所珍惜的東西,去做全部的努力,全部,懂嗎?”
    “我錯了,憐叔,再也不會這樣了”,玉鳴想起來憐牧最初教自己賭技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
    憐牧說,“我們改變不了許多不能改變的東西,比如一個人的出生和注定的死亡,但我們卻可以改變自己能改變的,比如勝負,比如結局。”
    “為什麽還有結局?”年僅十二歲的玉鳴好奇地問。
    憐牧笑,“因為過程的改變就會帶來不同的結局啊,所以,當你能決定結局的時候,就一定要慎重,且懂得肩負。”
    十二歲的玉鳴當時還懵懵懂懂的聽不太明白,可十七歲的玉鳴卻在瞬間變得堅強,她改變過許多勝負,現在要努力的,就是改變孑曄從自己身邊消失不見的現實,憐牧說的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竭盡全力,不一定能找到孑曄,但不竭盡全力,就恐怕真的要失去孑曄了,因為沒有事,孑曄絕對不會不回來,或者說,孑曄就算還有一口氣,爬也會爬回百萬莊的。
    “我在想,明天萬一段五帶回來的消息是,曄兒的失蹤和那個殷商客無關,就隻剩鈺公子有嫌疑了,哎,可是,偏偏就這是最棘手的。”
    “因為他是王爺麽?”
    “你,怎麽你知道了?”憐牧顯然一驚。
    “我……我猜到的,今天他那個隨從送了塊玉牌,說是我什麽時候去恒安玩,隻要亮出玉牌,隨便哪一級的府衙都會招待我,有這麽大麵子,又是在恒安地界的,不是藩王是誰呢?”
    “噢,原來如此”,憐牧想了想道,“但是這個可能性也極小啊!”
    “你是說鈺公子不會傷害孑曄哥哥?然而,我知道的是,鈺公子很不喜歡孑曄哥哥。”
    “哎,傻孩子,你屁股後麵成天跟著個冷臉俊男,有哪位客人喜歡啊,再說了,不喜歡歸不喜歡,誰會就因為個不喜歡而殺人的?當然,孑曄如果主動去招惹恒安王就難說了,那個隨從盡管沒有跟車走,卻還有個駕車的,我觀察過,車把式的功夫並不弱,所以恒安王才放心上路的。”
    “那我們該如何叫恒安王交出孑曄哥哥?”
    “稍安勿躁,聽我說完嘛”,憐牧作了個安定的手勢,“曄兒的失蹤或許同恒安王有關係,卻也可能完全沒關係呀,萬一是他在路上偶然遇到了別的人別的事,造成意外的發生呢?總之,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將所有能找到的線索逐一排查,做到既嚴密又穩妥,你看怎樣?”
    玉鳴點點頭,“就依憐叔的。”
    “待會兒,你趁人不注意,去曄兒的房裏查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點有價值的線索,我就不去了,一是太容易引人注目,二是曄兒最信賴的人是你,由你去翻動,以後曄兒回來,也好說得過去。”
    “憐叔是不是太小心了”,玉鳴想,孑曄就算性子孤癖一點,也不至於如此計較吧。
    “唉,凡事還是考慮周到一點好啊。”
    孑曄在一片漆黑中醒轉,覺得肩痛異常,很想抽手活動一下身子,卻發現雙手被緊緊綁在身後,不僅雙手,雙腳也被綁死了,孑曄掙紮了好幾次,奈何繩索反而越收越緊,勒得手腕腳腕生痛,不得不放棄了意圖掙脫的打算。
    過了良久,眼睛總算適應了黑暗,孑曄看清,這是間不大的密室,四麵都是光伶伶黑乎乎的牆,而自己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現在什麽時候了,自己失去知覺多久了?孑曄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玉鳴是否已經發現他不見了,會不會擔心,甚至孑曄都能想象到玉鳴焦急不堪的樣子。
    自己真的是太著急了一點,太魯莽了一點,這才著了人家的道,或者人家早就在防著他,而故作不曉罷了。
    落到這個地步,怪就隻能怪對方魔高一丈,孑曄打了幾個滾兒,滾到牆邊,背著手一摸,原來所謂的牆壁根本就是鐵板,孑曄靠著鐵板的支撐,勉強坐起身,心中更加絕望,逃是逃不出去了,這條命怕就要交待在此。
    忽然裏,孑曄好生後悔,後悔在懸廊之上,為什麽沒有勇氣大聲告訴對方,“我們不是親兄妹,我喜歡你,不管你是否接受!”
    太晚了,如果說這是他唯一的遺憾,他願意用一千次的死亡來換取懸廊上的那一刻,如果……
    忽然,傳來一陣腳步由遠及近,接著是拔閂子的聲音,一扇四方的小窗在對麵打開,一束光跟著照到了孑曄的臉上,久處黑暗的孑曄被刺目的光亮照得睜不開眼,他偏過頭去,竭力躲避。
    “怎麽樣啊,又俊俏又個性的帥小子,在黑牢地呆著的滋味很好吧?”一個男子的聲音陰測測地響起,四麵都傳來陣陣回聲,讓人毛骨悚然。
    “很好,不勞牽掛!”盡管睜不開眼,孑曄還是強硬地答道。
    “在下很好奇,你為什麽要跟真在下?”
    “別在下在下的了,說老實話,我找你很久了!”
    “噢?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幹嘛要找我?”
    “嗬,真可笑,我為什麽要找你,你不清楚嗎,何必假惺惺的!”
    窗口外一陣沉默,好一會,陰冷的聲音再度發問,“這麽說,你已經知道了?”
    孑曄亦用一陣沉默回答了他。
    “你是怎麽知道的?”窗外的人又問。
    “我家公子本來一直好好的,快樂而幸福,直到有一天深夜,我家公子接待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密談至四更天,從那之後,公子就變了,不僅躲著家人,還成日裏長籲短歎,愁眉不展,過了兩個月,公子就出事了,我始終懷疑公子出事跟那個神秘人有關,所以,這些年,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