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四十七章 話難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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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鳴九霄!
    “明憶?”皇甫鈺想了想,“唔,不錯,我還記得她,就是她了,你讓她跟著就過來見姑娘吧。”
    “是,那在下這就去安排”,江柄易再一躬身,轉而離去。
    “太麻煩王爺了!”玉鳴謙虛道,“其實隨便找一個丫鬟就好,把老夫人身邊的人喊來,會不會驚動老夫人?若是怪罪上王爺,玉鳴會覺得不安的。”
    “你多慮了,我娘親先於我爹,早就過世,服侍她的丫鬟婆子都去做些縫補漿洗之類的雜活去了,讓明憶來服侍你,她還巴不得呢,比起那些雜活,不知道消閑多少”,皇甫鈺淡淡地回答,一麵替玉鳴斟滿了酒,垂下的眉目間,並不覺絲毫傷感。
    “原來這樣,怪不得你沒說領我去拜謁老夫人呢,既然王爺雙親已逝,幹嘛不早些娶親,也好有個可心人兒,裏外服侍王爺?”
    “得了,服侍者眾,但真正讓本王心儀的,幾乎還沒遇到,不過本王也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自由自在,何必多個人在身邊,多生出無端的煩惱。”
    “那是王爺的眼光太高了吧,我到恒安之後,也曾遊逛於街市,見恒安女子個個淑容姣美,煙視媚行,又怎麽會找不出一個讓王爺心儀的呢?”
    “呃,我想我對女子,倒同與花草的心思一樣,尋常人家也有那溫婉如璧的佳人,可論到心儀還差得遠,或許隻有特立獨行堪稱奇花異葩的姑娘,才當得本王追求吧,哈哈。”
    “王爺你……”玉鳴沒想到皇甫鈺如此直白,未語自己先紅了臉。
    “說笑呢”,皇甫鈺舉起自己的酒杯,把玩了一下,“你不是也祝本王和夫人天長地久過嗎,我想總會有那麽一日的吧,不過,假如那位佳人是本王不該喜歡的人怎麽辦?”
    “不該喜歡?玉鳴不明白王爺的意思,何謂該何謂不該?”
    “……就比如……比如因我之故害她家破人亡,又或者,她本身就是一株帶刺的花,想要摘取她的人,都會被蟄傷之類……”
    “王爺!”玉鳴打斷皇甫鈺的吞吞吐吐,“王爺不會真的有這種事吧?”
    “什麽?”
    “王爺不會真的害的別人家破人亡過吧?”玉鳴疑心頓起,皇甫鈺是在暗示他害了孑曄麽?
    “隻是……打個比方而已”,皇甫鈺並未敬酒,而是先幹為淨,“我隻是說,有很多事,其實也未必那麽簡單的。”
    “人若沒做虧心事,就會簡單許多,可反之……”玉鳴的臉色沉下去,語氣也格外生硬。
    皇甫鈺顯然聽出了什麽,再給自己斟了一杯,“如果是不得已的呢?”
    “我不知道……”玉鳴隨著皇甫鈺,也喝下了麵前的酒,“王爺若是有不得已,那我想帶刺的花也有不得已,既然兩廂不得已,就要看彼此的緣分了,不過,王爺恐怕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皇甫鈺笑笑,“隨口相論,談不上希望不希望的,來,我們還是喝酒賞花,不要讓這樣的話題,壞了彼此的好興致。”
    玉鳴看著皇甫鈺,這個表麵上溫文爾雅,風流成性的男子,不過是個陰晴不定,忽冷忽熱的貴族,明明就是他先提到什麽該不該喜歡的問題,轉而又馬上截斷了話題,實在讓人難以揣測他究竟是何心思,自己又何必與之較真,如果真的是他害了孑曄,哪管他是否迫不得已,都決不會輕易放過他。
    主意打定,當即也沒再說什麽,這時方注意到王府裏的酒,似乎不同與一般,先前喝下的一杯,酒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奇異的蜜香,縈留於口舌之間,但是這種香又和酒香渾然天成,並不覺得十分突兀,更不會覺得膩悶。
    “酒很特別麽?”皇甫鈺似乎瞧出來玉鳴的疑惑,解釋道,“酒本身其實並沒什麽,隻是釀製的時候,多加了園中的一些奇花異草一同蒸餾,而並非後添加花蜜,因此酒香才更醇正,並且隨著儲藏的時間而愈發綿厚。”
    “噢!我就說竟然從來沒喝過這麽香的酒,王爺的品味果然非我們這些俗人可比。”
    玉鳴的恭維讓皇甫鈺頗有些得意,“誒,你說我一介閑王爺,不弄些花花草草,吟風弄月,美酒逍遙,又能弄些什麽呢?”
    “嗬,王爺好謙虛,但我覺得王爺治下的恒安,倒是頗為富庶繁華呢,王爺一口一句閑散逍遙,這樣都能地富民安,那王爺要是用心勤奮,恒安還不得成了人間天庭?”
    “唔,玉姑娘你是第一次出門,又先來到我這恒安地界,自然當這裏是什麽富庶繁華,可其實呢,像順安、昌樂以及京城,都要比我這裏強上百倍,不過可惜,小王很想很願意,卻恐怕沒機會能陪姑娘各處逛逛了。”
    “這個,我也知道一些,隻是覺得奇怪,為何朝廷有不許藩王擅自離境的規矩?”
    “或許……”皇甫鈺再一飲而盡,另添酒給玉鳴和自己,“這樣朝廷才會覺得心安。”
    “玉鳴……不太明白……”
    “不明白嗎?噢,是啊,姑娘是不涉爭執的人,自然不會明白,說穿了很簡單,我的……我的皇爺爺有四個兒子,卻隻能有一個兒子坐上皇位,偏偏這四個兒子又是各有所長各有所能,誰也不讓誰,引惹朝廷紛亂不說,還弄得彼此失和反目成仇,為了保證各不相擾,所以才封了藩地,不許隨便越界。”
    “那不都是王爺父輩們的爭執麽?現在的朝廷應該不會再計較這些陳年往事了吧?”
    皇甫鈺苦笑,“我倒是希望,可規矩一旦定下,哪裏那麽容易改觀的?”
    “如此說來,王爺和玉鳴卻有幾分相似,隻是恒安比百萬莊不知道大多少倍而已。”
    “是啊,隻怕我得長於斯,老死於斯了……”皇甫鈺抬了抬頭,忽然道“來了!”
    玉鳴順著皇甫鈺的目光望去,隻見江柄易領著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裙的女子,正穿過園中小徑,朝這渚芳亭走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