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六十四章 陰謀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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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鳴九霄!
    也不知過了多久,燈油似將盡,燈光越來越弱,燈苗越來越小越來越低,最後“噗”的一下,鐵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隨著油燈的熄滅,玉鳴驀然睜眼,在黑暗中適應了一段,才勉強恢複視覺,可鐵牢裏實在太黑了,沒有油燈簡直連一絲光都沒有,隱隱約約,玉鳴似乎看見明憶的一團黑影正朝向自己這邊,知道她也沒睡著,便試探性的譏諷道,“明姐姐,你不會害怕吧?”
    明憶沒答,過了一會兒,一陣抽泣輕輕響起,“我討厭你,討厭你老跟我說話,討厭待在這裏!”
    “行了吧,就跟誰喜歡似的!”玉鳴歎口氣,腦袋在冰冷的鐵板上搖來晃去,似乎這樣能舒服點兒。
    “可是,明姐姐,你不告訴我事情原委,我怎麽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關押我們的人,先把無辜的你給放了?”
    “你,你有辦法了?”明憶停止抽泣,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玉鳴的話。
    “好姐姐,我都雲裏霧裏弄不清怎麽回事,能有個鬼辦法啊,對,這麽黑,肯定是有見鬼的辦法的……”玉鳴無聲的笑了,她忽然覺得假如世上真有鬼的話,那麽說不定她就能再見到孑曄了。
    “已經夠駭怕的了,你就別在那兒襂人了行不行?又不關我的事,我怎麽知道原委?”明憶的話裏透著猶豫和欲言又止。
    “明姐姐不知道原委,總該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吧,明姐姐先前還說這間屋子不知關過多少人,難道這也是說不得的秘密?”
    “這裏是什麽地方何必問我,你應該記得我們去的是果林吧?”
    “嗬,我當然記得,這麽說,鐵牢就在果林之內?到底是果林內的哪個方向,地上還是地下?”
    “何必問那麽詳細呢,玉小姐,四麵鐵板一塊,難道你真以為自己逃得掉?”
    “我沒打算逃,隻是問清楚,哪怕死也死個明白些。”
    “這一點,我相信,玉小姐不會平白無故成為別人的眼中釘,更不會死的不明不白,否則,也不會在你身上花那麽大功夫了。”
    “花功夫?在我身上?玉鳴不明白,姐姐能說的具體點嗎?你是指王爺?”
    “什麽王爺不王爺的,還說你和王爺是一般朋友,嘴裏心裏念著的,還不都是王爺,我也真傻,竟就信了你,嘁!”明憶像被踩了尾巴一樣,立即就開始酸溜溜的刻薄起玉鳴。
    玉鳴沒好氣道,“你怎麽就不信我啊,這裏是恒安王府的果林鐵牢,我不懷疑王爺還能懷疑誰?你說,這就叫嘴裏心裏都是王爺?莫名其妙!”
    “哼!”明憶冷哼了一聲,知道玉鳴說的沒錯,可她心裏就是不爽的很。
    “你是不是很難受啊,玉小姐?”隔了好一陣,明憶才又冷冷的發問。
    “我都嘔血了,你不是看見了麽?”
    “還有呢?”
    “還有……渾身像著了火,火燒火燎的難受,頭也痛,四肢乏力,怎麽啦?”
    “誰知道”,明憶淡淡道,“反正,我看見你被喂了什麽東西,就在進來以後。”
    “喂了什麽東西?”玉鳴腦袋“嗡”的一下,一顆心猶如掉入了冰窟,和身體的難受一起,正是水深火熱。
    “沒看清楚,可能是什麽藥丸之類,但是說不會讓你立即死掉”,明憶道。
    “難怪,難怪我會變成這樣!”玉鳴冷笑,好歹毒的手法,不僅對一個弱女子下狠手,把人關到這鐵牢來,還要喂毒,折磨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姑娘,我不知道你有何來曆,更不知你身上有何秘密,充其量我也就是個陪綁的,一無所知不說,還有口難言,所以你不用再逼問我,我這裏沒有你需要的答案。”
    “我何嚐逼你了,明姐姐,你能告訴我這些已經很感謝了,隻可惜,我若死在這牢裏,答應你的事,怕也無法兌現了,你,你不會怪我吧?”玉鳴盡管痛苦,卻也勉強支撐著自己不流露出半點悲戚。
    “都什麽時候了,我說你腦子真是有病,自己都朝夕不保,還想著什麽承諾,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明憶嘴上說的狠,心裏卻酸澀上湧,多少年在王府,受夠了冷眼和欺辱,沒有一個人會對低下的丫鬟侍婢信守什麽承諾,隻有旁邊的傻姑娘,死到臨頭,依然念念不忘。
    “不,明姐姐,你放心,我原來說是親自教你,可如果沒機會,我也還是會口授於你,至於如何把握火候,就要看你自己了。”
    “煩不煩啊你?”明憶嗆了玉鳴一嘴,自己卻先哽咽了,好半天才道,“我不想跟你說這些,更不想欠你的人情,真的要守信的話,就等我們倆能出去的一天再說吧。”
    “那自然好”,玉鳴幽幽而歎,“就怕我沒有那一天了。”
    “何止是你,我也難保呢!”明憶心中暗道,煩亂的幹脆和衣側臥,黑暗中的煎熬,還得挨多久?
    恒安王府內,江柄易正在送幾位造訪王府的客人出門,客人上了馬車離去之後,正巧幾封驛函也送抵王府,江柄易順手接下,方轉身進府,邊走邊大略地看了一下,一封是從朝廷方麵來的,一封是從順安來的,還有一封則是發自百萬莊。
    進屋之後,江柄易關上房門,稍一躊躇,當即啟封了百萬莊憐牧的信,憐牧在信中一陣寒暄客套,接下轉入正題,言及玉鳴出走已多日,勞煩王爺容留並傳送消息,十分的感激,莊內上下知小姐平安,無不歡欣,因思女心切,憐牧安頓好莊內的事務後,不日將啟程至恒安探望,至於玉鳴想留想回,皆由她自己定奪。
    江柄易冷笑一聲,將信件重新裝好,接著拆開了朝廷公函,信件是皇上口述,文書房的秉筆抄錄,所以基本如同皇上親書,大意為,朝廷收報,恒安王府有勾連外番之嫌,不過皇上明察秋毫,堅信自己的王兄不會做出奸佞之事,請恒安王安心放心,在未來之日排除非議,更加勤勉的治藩護政,與朝廷共憂天下民生。
    看完朝廷公函,江柄易的眉頭深鎖,在房內踱了小半圈,這才接著又拆第三封信。
    順安王的信看樣子也是找人代筆,光是從字跡江柄易基本大致能猜到是誰,信中內容東拉西扯,一會兒說百萬莊一別甚是想念,一會兒又說些順安雜事,看起來雜亂不堪顧左右而言他,實則暗示了順安王府似乎也遇到了點小麻煩,同時提醒恒安王注意朝廷動向。
    江柄易不屑,再次冷笑,將三封信都依照原樣封好,放在皇甫鈺的書房案頭,打開門正欲出去,卻一頭撞上氣喘籲籲前來找他的明曉。
    “幹什麽你?驚驚慌慌的!”江柄易惱怒地叱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無論大小事,皆不得失措無禮,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
    “這次,這次不一樣啊,江管家!”明曉汗水淋漓,直個勁的用袖子擦抹,“玉,玉小姐和明憶姐姐都不見了!”
    “不見了?你,你說清楚,怎麽個不見法?”
    “從王爺離府那日起,玉小姐就拖著明憶姐姐滿園子逛,這都不說了,昨兒一早,她們倆又出了門,可這一走,就再沒回來”,明曉邊說邊朝旁邊躲躲閃閃的,生怕江柄易發怒責打他。
    “沒回來?昨兒個離開袖竹樓就沒回來?那你怎麽現在才來稟報啊,這一天一夜的時間你都幹嘛去了?”
    “小的昨晚還以為江管家請她們呢,因為除了這王府她們也沒別的去處啊,結果久等不歸,小的就睡著了,今早起來一看,房間裏壓根都沒有人回來過的跡象,這才急了到處問,可小的把所有能找的地方全找遍,把所有能問的人全問遍,也沒有玉小姐和明憶姐姐的半個影子。”
    “你呀你呀,你可真是糊塗!”江柄易戳著明曉的腦門道,“你,你叫我說你什麽好呢?”
    “是,小的糊塗,小的該死!”明曉抽了自己一嘴巴,低著頭道,“那,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能怎麽辦,找啊!”江柄易陰陽怪氣道。
    “可……”明曉本來想說自己都找遍了,但既然江管家這麽吩咐,也隻有接著繼續找下去了,一遍不行,就找兩遍,不然,該如何交代呢。
    “是,小的這就再去找!”明曉鞠了一躬,轉頭欲走。
    “等等!”江柄易冷冷的喝住他,“要還是找不到呢?我是說,要是把整個王府都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呢?”
    “這……”明曉愣住,不知江柄易何意,脊背卻開始嗖嗖的發涼,找不到的話,自己不會落個死罪吧?
    “你不是都找過一遍了麽”,江柄易慢悠悠道,“萬一,我們再找無數遍也找不到她們,明曉,你想好該如何在王爺麵前脫罪了麽?”
    “小的愚笨,江管家,求你無論如何救小的一命啊!”明曉撲通跪下,磕頭如搗蒜。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