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爭逐 第六十六章 初入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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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鳴九霄!
“憐公,不好了!”兩位王爺走後的第二日清早,段五驚慌失措的闖進憐牧的屋子,“小姐,小姐她人又不見了!”
“什麽?!”憐牧正在由丁奴梳頭,猛然推開丁奴,“你,你說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早上送餐的丁奴敲了許久的門,都沒見小姐應聲,擔心有異,便下樓來跟我稟告了一聲,我上去也是敲了半天不見動靜,隻得強行破門而入,進去之後小姐屋裏空蕩蕩的,人早就不見了,隻留下桌上的這封書信,憐公你看看!”段五說著把手上的信遞給憐牧。
憐牧慌慌忙忙抽出信,展開來一看,“憐叔鳴兒還有些事放心不下,不告而別請見諒!此去或許時日稍久,憐叔不必替鳴兒擔心,莊中之事鳴兒已托付段五哥竭力照管,想必不會有甚問題,希望鳴兒離開的這段時日裏,憐叔身體能調養好些,等鳴兒回來,一定侍奉膝下,陪憐叔終老!”
憐牧跌坐在椅子上,苦歎,“糟了,糟了!”
“怎麽糟了?”段五沒有看信,所以見憐牧神色異變,不免更加擔心。
“都怪我,我一直沉溺於自己的矛盾中,竟忽略了鳴兒,這孩子心思重,什麽事嘴上不說,卻會暗自放在心上,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她一定是去順安了,唉,千不該萬不該,她一個女孩子卷入政治紛爭,皇上、二位王爺能否聽她的且不論,搞不好她還會把自己的小命陪進去啊!”
“啊?”段五吃驚道,“小姐去順安了?難道是為了也哲?”
“為了也哲,也更為了即將紛起的戰事,唉!我怎麽早沒想到這孩子在京城那麽久,跟皇上不會一點心思沒有啊!真是,段五,我,我是不是老糊塗了?”憐牧一個勁的自責,愁作一團。
“憐公,別急!”段五想了想道,“小姐昨晚都還在屋裏,應該就是今天一大清早動身的,估計沒走多遠,我馬上領何忠他們去把小姐追回來!”
“沒用了!”憐牧頹然的擺擺手,“小姐既然決心走,自然不會想被我們找到,頭一次不就有過先例嗎,算了,段五,與其派武丁大量出動四處找小姐,不如派幾個得力的,分別前往恒安、順安和京城打探小姐的消息。”
段五沉吟了一會兒,“也好,最近莊裏進來這麽多工匠,護莊的人手本來就不夠,看來也隻能先探消息再說了,能找到小姐更好,找不到還可以探聽一下各方的動靜。”
“這孩子啊,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憐牧唉聲歎氣道,“段五,你說說我費了多大的心血,把她養大,我憐牧一生無根無袢,就鳴兒這麽一個心頭肉,要是我憐牧有什麽不仁不義就讓老天懲罰我好了,可千萬別再降災禍在鳴兒頭上了!”
“不會的!”段五連忙打斷老莊主的話,“憐公你大仁大義咱們莊誰不知道,老天非但不會懲罰,肯定還會庇佑咱們小姐呢,好好的,你可千萬別再說這種話了啊?”
憐牧所料沒錯,玉鳴正行走在去往順安的路上。
因為憐牧已經不再限製玉鳴隨意出入,故而玉鳴跟守門的丁奴隻說自己出去走走,便輕鬆的出了莊門,在莊外,玉鳴繞到後莊處,找到自己頭晚扔出牆外的包袱,換好了衣服,背上包袱,等在官道旁邊,很快便順利的攔下了一輛過路的馬車,跟車主商談好價錢,車主答應帶她一程。
一路歇宿換車,風塵仆仆的辛苦自不必說,玉鳴邊問邊尋,終於找到了順安城,抬頭遠遠望見順安城的城門,玉鳴心中就倒吸一口涼氣,順安城的城樓比別處的都要高出不少,箭塔,瞭望台林列密布整座城樓,距離城樓大約二百米開始,便有木柵欄擋住中間的空地,隻留下能容四匹馬並行的間道供來往行人車馬走動,所幸出入城門的人並不多,故而才沒有擁擠堵塞。
遠遠的,甚至還可以看到城樓內投石機等械備的影子,還有一些個,玉鳴根本也不曉得是來做什麽用的,但從重裝而嚴密的把守來看,順安城確實下了很多功夫在防守上。
入城門的時候,更讓玉鳴尷尬了一番,原來順安城的檢查非常嚴格,有貨的驗貨,有行李的驗行李,每個過往行人還必須經過搜身檢查,本來女流隻是象征性的檢查一下隨身包裹而已,偏偏玉鳴一身男裝打扮,想要換回女兒身也已來不及。
無奈之下,玉鳴隻得先將包裹交由對方察驗,順手又從衣袖中取了二兩碎銀,背轉身子悄悄塞給那位兵甲,“軍爺,我一人出門在外,隨身帶了點防身物品,求你行個方便吧,你瞧我這樣的手無縛雞之力,也弄不出什麽亂子來。”
那兵甲賊眉鼠眼打量了玉鳴一陣,忽然嘻嘻作笑,“唔,細皮嫩肉的,怕是大姑娘吧,來,讓爺摸一把是與不是,要是,證明爺的眼力沒錯,爺就放你走!”
說著一隻粗糙的髒手就生生的在玉鳴的臉上捋了一把,玉鳴滿臉臊紅,強忍怒火,盯著兵甲說,“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兵甲更加嬉皮笑臉,還想說什麽,忽聞有人傳話“冉將軍查防,大家快站好!”
那兵甲嚇得收正神色,朝玉鳴揮了揮手,“滾,滾,快點滾開!”自己也匆匆忙忙揣好銀子,站入守城兵甲的隊列中。
玉鳴趕緊穿過城門,此時,卻已避閃不及,一隊輕騎分左右兩列,擁著中間一戎裝束裹者急急奔來,而那中間之人,不是冉子旒還能是誰?
玉鳴倉促間隻得低首順眼的挨著牆根兒站著,並順手抹了一把牆灰在臉上,好在冉子旒似乎並未特別留意到她,而是喝問守城的兵甲,“今天情況如何,有沒有異常?”
趁著馬隊過去的當兒,玉鳴忙轉身急急往城內而去,耳後聽得冉子旒又吩咐道,“城外光埋設鐵蒺藜是不夠的,你,你們幾個分別帶些人,在今夜關城門以後,還得再鋪設百米闊距的毒刺!”
玉鳴終於明白城外為何用柵欄擋住,原來那些地方是城防陷阱,鐵蒺藜對付騎兵頗為有效,而毒刺,則人馬皆容易陷落,那麽加上原先的闊距就起碼有三百米的陷阱地帶了。
不知道冉子旒還會加固什麽,玉鳴相信,以冉子旒的盡心竭力,必定會層層布陣,難怪皇甫淩飛說冉子旒很忙,忙的就是備戰,玉鳴此時終於明白戰事已無可避免,隻待一觸即發。
可人已經來了,即使戰事無可避免,也隻能先留下來靜候事態發展,何況也哲還在順安王府內,玉鳴在也哲與順安王走後,反複思量也無法放下這顆心來,最主要的是,她忽然想到順安王控製也哲在手,不一定非要聯盟,隻要瞿越方麵能不斷的給朝廷製造麻煩,那朝廷勢必分心分力,恒順兩方再各自出擊,加上一個絕不比恒順兩王省心的昌樂,那皇甫世煦豈不烽煙四起,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無論誰漁利,都絕不僅僅是結束,而是劫數的剛剛開始。
玉鳴在城裏隨意走了走,發現城裏的戒備也很嚴,不時的,便有巡邏的兵甲穿街過巷,而即使大白天滿街的店鋪和行人都十分稀少,很多人家關門閉戶,顯得街麵冷冷清清,隻有米麵店和菜市還生意興隆些,想一想也可以理解,假若順安城的城民聽到戰事將起的風聲,勢必首先屯備足夠的糧食。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開著張的客棧,卻沒有什麽客人,店夥計一個人趴在櫃麵上打瞌睡,玉鳴敲了敲櫃台,“夥計,請問你這裏還有空房嗎?”
那夥計睡眼惺忪的彈起身子,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住店的客人,“空房?有的是啊,客官您幾位?”
“就我一個!”玉鳴四下望了望,貫堂風吹得她心裏冷颼颼的,“夥計,怎麽順安這麽大個城,都找不到幾家客棧呢?”
“哎呀,公子,你有所不知,現在時局有異,順安全城戒嚴,哪有幾個客人來住店啊,好多客棧都關了門,連客棧老板都跑了,也就我這裏閑來無事,開著也就開著罷!”那店夥計揉揉眼睛,打開賬簿翻了翻,“客官你是想住什麽樣的房間呢?”
“給我來一間臨街的上房吧,要幹淨的!”玉鳴接著問道,“順安城以前也是這樣嗎,怎麽叫時局有異,那些客棧老板幹嘛要跑呢?”
“唉,這個……不好說啊,以前倒還不是這樣,也就最近半月才開始戒嚴,客官,我見你是從外地來,方與你多說了幾句,至於詳細原委,我勸你還是不要多問了,反正,您要是來順安辦事的,還是早點辦完早點回去吧,平時盡量也不要出門瞎轉悠,免得被那些官爺找了你麻煩,那才叫有理說不清呢!”
夥計從櫃台後取出一串鑰匙,“走吧,我領你去看房!”
“好,多謝了!”玉鳴點點頭,笑著道,“夥計和貴店老板都是本地人吧?我初來咋到,有許多不懂之處,還望不吝賜教!”
“嗐,有什麽賜教不賜教的,客官你隻要記住我叮囑你的話就行”,夥計邊說引著玉鳴往樓上走,“咦,對了,客官怎麽知道我和掌櫃的是本地人呢?”
“你不是說好多客棧老板都關門跑了嗎,你們沒跑,還開著店門,就一定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嘍,俗話不是說故土難離嘛!”玉鳴笑著答道。
“嗬,是啊,我們是跑也沒處跑,還不如老老實實待著!”上了二層,夥計打開走廊左側的一間房門,推開來給玉鳴看,“客官,您瞧瞧,滿意與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