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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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寒!
    端木啟涵焦急的,隻覺得自己的心在不停的往下沉著,此時的他的心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滋味兒,他矛盾著,他想要聽,但是,他又不敢去聽,真真兒的,心中有著無法言喻的一種恐懼的感,在心中蔓延而起,婉轉而上,漸漸的在心中彌漫開來。
    “她……到底怎麽樣了……?”端木啟涵閉上了眼睛,沉聲了半晌,終於將心中的話說出了口,說完以後,他仿佛全身都虛脫了一般,氣力似乎虛弱道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的身子,一下就坐倒在一旁的軟榻上。
    張太醫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哎……”他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的說起。
    在這宮中生活了大半輩子,經曆了兩朝的皇帝,然而,隻有這個皇帝,才讓他心甘情願的貢獻出自己的多年的醫術,前朝的很多皇妃,他都本著按時請脈,溫和為主的原則,在這個宮中安安穩穩,本本分分的過著自己的日子,這才讓他安安全全的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
    畢竟,後宮是什麽?充其量,不過是皇上閑暇時間用來消遣的工具而已,後宮的娘娘們,隻要在表麵上平安無事,這後宮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皇帝,卻是和前朝的皇帝,和他所了解的各朝的皇帝都是不一樣的,當今聖上,為了這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那心痛的模樣,那平時話語間,動作中小心翼翼的模樣,都讓他這個曾經以為看破了這帝王之情的老臣,為之動容。
    所以,他要用他畢生的心血,救這個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的娘娘,雖然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的把握,但是,他也用盡了全力,可是如今……哎……
    張太醫再次的長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如何向這個癡情的皇帝說出著實情呢?
    看著端木啟涵那痛苦的樣子,張太醫走上前,動了半天的嘴,終於發出了聲音“皇上……娘娘她……哎……還是盡早準備吧……”
    說著,張太醫就跪下了,如今的他已經是江郎才盡,更何況,他已經這把年紀,就算是皇上要殺他,他也不後悔了啊……
    端木啟涵嗖然睜開眼睛,他踉蹌著後腿,嘴裏喃喃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她說了,要陪我……”
    忽然間,他好像反應了過來般,繞過了張太醫,箭步走到床前,將那昏睡中,毫無所覺的人兒,僅僅的抱進了自己的懷中“瑾兒,你說過……你說過……你要永遠的陪在我的身邊……不是嗎?瑾兒……你不能走……不能走啊……”
    懷中的人兒卻是毫無所覺,若非是有著一絲的微弱的呼吸,就宛若一個死人一般,靜靜的躺在那個地方……
    那堅毅的男兒淚,流淌而下,他緊緊的抱著懷中那無所覺的女人……
    “什麽?!瑾兒病危?!”夏銘軒拿著那剛剛收到的密信,驚異的睜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後退幾步,那張薄薄的紙片如同那殘翼的蝴蝶一般,惶惶然的飄落而下,他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愣愣的看著天棚出神,腦海裏麵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些什麽……
    葉柳端了藥進來,看到夏銘軒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恍惚的神色,她奇怪的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似乎根本就沒有葉柳的問話,夏銘軒愣愣的出著神,她奇怪的走上前,看到了夏銘軒腳邊那還在顫抖翻飛的紙片,她走上前,將那剛煎好的藥放到了桌子上,輕聲說道“出了什麽事情?不管什麽事情,先把藥喝了。”
    沉重的搖搖頭,夏銘軒閉上了眼睛,說道“你拿回去吧,我不想喝。”
    “那怎麽行?!你不喝藥,怎麽會好呢?你受了那麽重的傷,而且,那麽長的時間裏麵你都在自個兒糟蹋自己!你必須要把身體養好!”葉柳強勢的說道。
    “養好身子?嗬……”夏銘軒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養好了身子又怎麽樣?身邊沒有那個人在,養好了身子又怎麽樣?如果說,不能和她同生,和她同死也是好的啊……至少,說不定,在那陰曹地府,我有緣可以碰到她呢!”夏銘軒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那一片片戈壁,輕聲說道。
    “什麽意思?”葉柳皺了皺眉頭,“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呢?那個人,還在宮中好好兒的呢!”
    再一次看到夏銘軒腳邊的那張紙,葉柳撿起了那張紙,看了看,臉色頓時一白,拿著那張紙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她驚異的睜大了眼睛,說道“這……這不可能啊!”
    “什麽不可能?這不是已經成為現實了嗎?”夏銘軒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葉柳,“這已經成了現實,不是嗎?”
    “不,她不會死!”葉柳看了半晌,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說什麽?”夏銘軒轉過頭,詫異的看著葉柳。
    葉柳的手,緊緊的拽著那張紙,堅定的說道“我說了,她不會死!她就不會死!”
    “嗬,就憑你?”夏銘軒有些好笑的轉過頭,淡淡的說道,“就算是你懂些醫術,那又怎樣?那不過也隻是皮毛而已,難道你是掌握人生死的神仙麽?憑你一個小小的女子,你如何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此時,夏銘軒隻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死掉了,現在的他,似乎就在等這那一刻的到來,靜靜的等待著,就這樣吧……就讓他這樣,靜靜的陪著那遠在千裏之外的那個正在靜靜的躺在床上的人,仿佛,此時此刻,那個人就靜靜的躺在自己的身邊一樣,和自己一同靜靜的呼吸著,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不!雖然,我不是能夠掌握人生死大權的神,但是!我可以說,隻要皇上這幾日,若是能夠保證娘娘不斷氣,我就能保證,將她救回來!”葉柳眼神沉著,和之前那小女孩兒天真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沉著的目光,自信的神情,眼神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華,這樣閃耀著耀眼的光華的葉柳,是夏銘軒從來沒有見過的!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似乎充滿了活力和自信的女子,似乎,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在眼前晃動。
    “你……”夏銘軒愣愣的開口,“真的可以?”
    “我相信!我可以!我隻要皇上能夠做到!我就一定能夠做到!”葉柳自信的說道。
    “你憑什麽呢?”夏銘軒回過神來,又回到了那個自信冷靜的他。
    “憑我的身份!”葉柳回過頭,自信而張揚的笑道。
    什麽?!夏銘軒有些震驚的看著這個越發自信張揚的人兒,他想了半天,忽然間,驚異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葉柳,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說……你,你是……?!”
    實在是難得看到夏銘軒這如同見鬼一般,豐富的表情語言,葉柳的笑容愈發的燦爛,和囂張,肯定的點了點頭。
    緊緊抱著懷中,無知無覺的人兒,端木啟涵不斷的在她的耳邊低聲訴說著。
    裕琴看著這個在朝堂上震懾四方,睥睨天下的男人,此時此刻,卻是脆弱如同那易碎的玻璃一般,隻知道,抱著懷中的那個人,裕琴就覺得心酸不已。
    已經多少天了?裕琴看著那紗帳中的男人,心中有些恍然,這已經多少天了?自從娘娘這個樣子以後,皇上隻知道白天黑夜緊緊的抱著娘娘,半時半刻也不舍得將娘娘放下,似乎一放下,娘娘就會在他的懷中化成那嫋嫋的輕煙,飄渺而去一般。
    但是,如此這般,那又有何用呢?看著那恍惚的皇上,裕琴的心中就好像被幾百隻爪子在撓一般,她看著那閉著眼睛,毫無所覺,嘴唇蒼白,臉色蒼白的娘娘,裕琴的心中默默的念叨著“娘娘,若是您能夠感受到皇上那深切的愛意,看到皇上為了您憔悴的神情,為了您,天天恍惚的樣子,您就趕快醒過來吧!千萬,千萬不要離皇上而去……
    端木啟涵緊緊的抱著葉瑾彤,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柔的撫摸著,他在葉瑾彤的耳邊輕輕的低聲輕語道“瑾兒,你還記的嗎?小的時候,你總是這樣的抱著我,哄我睡覺,給我講那些,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故事,然後,你總是要講一個道理,不是嗎?”
    “瑾兒,你知道嗎?我終於知道,抱著自己最愛的人,睡在自己的懷中,是多麽幸福的事情……瑾兒……”
    端木啟涵眼神溫柔的看著葉瑾彤,手指撫摸著葉瑾彤的麵頰,感受著懷中的人兒那輕柔的呼吸,伏在葉瑾彤的鼻尖,用耳朵感受著那人輕微的呼吸,那溫熱的感覺。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懷中那人兒的還在活著的證明,微弱的呼吸,雖然微弱,但是,畢竟,那人還是在自己的懷中的溫和的感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