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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辰道長心裏百種滋味交集，可是麵對著小灰，他還是保留著自己的驕傲，一點也不肯讓步。眼神輕蔑的瞟過小夭，他嗤笑道：“想怎麽樣，想睡了她？”
    小灰哽住了。有句熟語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就玉辰道長徹底的無賴了起來，是比獸類還更勝幾分的。就小灰而言，平時魯莽慣了，不通人類狡詐之性，又哪裏懂得應對之法？所以，也隻能撓撓頭，尷尬的不知所措而已。
    卻見玉辰道長繼續咧唇一笑：“即使我真睡了她，那又如何？”他再怎麽不濟，也是道宗關門弟子的師弟，豈容一個曾經被馴服在手下的狼妖來挑釁！況且，不管怎麽說，在潛意識中，他是認為自己能看上小夭算是她的福氣，怎麽可能會有拒絕這一說法！
    小灰再次哽住了。
    感到一冷得跟冰似得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玉辰道長倒也不懼，繼續低笑道：“她是配不上我的，我睡了她，那是她的福分。”
    小灰原本就脾氣暴躁，更是經不起挑，耳聞玉辰道長如是說道，它徑直一口唾到玉辰道長臉上，毫不客氣的回道：“就你，也不瞧瞧自己那一臉的皺紋……老成那副鬼樣子，還配我們小夭？要臉不？你這是糟蹋，呸！老賊！”
    玉辰道長黑了臉。他年輕時尚且還有著一副風流模樣，極得女子的喜歡，但隨著歲數的增加……現在，他最恨最在意的便是別人提及自己的年齡。他才不服老呢，不然也不會知道小夭是極陰之女後，就打她的主意。
    “你再罵的起勁，又能如何？小夭的命，在我的手上。”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小灰猛地一把掐住玉辰道長的脖子，暗暗用力：“就算老大大人不想動手，我動手就是，這殺孽我造，這孽障我背！”
    “敢動小夭，真的是找死！”
    小灰越說越真心實意。許是以前跟著玉辰道長見慣了太多的人類的陰暗麵，直到跟著大狼遇到了小夭，小灰才發現，原來人類也是有可愛的。並不是一味的廝殺和索取。也有一丁點滿足，就可以樂嗬整日的。
    玉辰道長大驚失色：不過是跟了那綠眸狼妖數日，這叛徒居然功力增長了不少，連自己都無法輕易掙脫……
    不過麵上，他還是及其冷靜，剜了一眼綠眸狼妖，硬是沒有一句求饒的軟話。
    小灰毫不猶豫的繼續勒緊。
    玉辰道長這才意識到這廝真的有可能殺了自己，當下鐵青著臉掙紮著吐出一句話來：“想要她跟我一起死麽？”
    小灰的手顫了顫。
    “放開。”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恍若是石頭一般。
    小灰不甘的看向大狼：“老大大人……我……是真的想殺了他。”
    “放開吧。”大狼目光淡淡的。
    小灰咬牙，眼都紅了。它是真的不甘心就這麽放過這老賊。第一次這麽誠心誠意的幫一個人類。
    捏緊脖頸的手猛然鬆開，玉辰道長猛地喘了幾口氣，才抬起頭來，帶著幾分勝利挑釁的笑道：“怎麽，你不敢殺了我？”
    大狼並未答應，淡淡的目光掠過玉辰道長的麵容，並未停留，好似剛剛玉辰道長感到的冰冷的目光僅僅是一種錯覺而已。
    它順手將小夭輕輕的放在床上。
    小夭，已然睡熟，淚痕滿臉，可想剛剛受了多大的驚嚇和委屈。大狼安頓好這一切之後，才猛然一揚手，起了個結界，將小夭罩在裏麵，如同以前在山洞裏一般。
    那現在……
    它的目光落在玉辰道長的身上，卻又不像在看玉辰道長一般，是透過了他……
    玉辰道長不明所以，下一刻，卻見綠眸狼妖已經坐在了一把椅子之上，伸出纖弱的手指，做了個預備敲打桌子的姿勢。
    終於，手指扣上了桌子。
    噔……
    一下，玉辰道長猛然胸口如遭重錘。
    噔。
    兩下，玉辰道長一屁股跌坐在地，雙腿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噔。
    三下，玉辰道長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滑倒在地，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而且因為疼痛而發著抖。
    大狼這才開口：“玉辰道長，自始至終，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麽？”
    玉辰道長挑眉。
    “生靈原本有自存活的道理，你擅自幹預眾妖的修行，你以為能得到什麽好下場？笑話。”
    玉辰道長心中一驚，綠眸狼妖所說的，他不是不知曉，隻是以為能……不過，他還是拚命的強調著手中的籌碼，有些癲狂的吼道：“除了我，你沒辦法救她的。所以，你還是不敢殺我。”
    “哦？”
    大狼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神情很是不屑。而後，它一腳踹中玉辰道長的胸口，冷冷的道：“你錯了，其實，我隻是不願意用那個辦法而已，但現在……不用你了。”
    玉辰道長這才意識到綠眸狼妖已起了殺意，他惶恐的睜大眼：“不，等等……我來解……”
    “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呢……”大狼一聲歎息，掩蓋住了哢擦一聲。玉辰道長終於閉上了他那雙充滿怨恨和不甘的雙眼。
    小灰愣了好半晌才回複過來，然後就眼冒星星。這老大大人真是太帥了，以前它可是殺過人的，但沒一次，能有這老大大人這樣的……不過，它本身就是修仙無望了，但老大大人卻還沒沾染血腥。這值得麽？
    小灰看向大狼。隻見大狼依舊是目光平靜的看著小夭，根本沒有別的情緒。小灰突然就覺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老大大人其實已經選擇了，不是麽？
    九重山上，道宗內，八十一柄飛劍漂浮在正殿的塵月閣裏。
    飛劍下，一位白袍子道長正在閉目打坐。這道長高風亮節，極為仙風道骨，一派正氣凜然，想必是修煉有成，氣質也甚為祥和，與玉辰道長是截然不同的。
    突的，閣裏一聲鈴響。他猛然睜開眼，將拂塵放置腿上，便攤開手心。一個玉碟在他手心裏隱隱顫動，正在他細下端詳之時，這玉碟噔的一聲，碎成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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