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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大意，顧雲梵的安危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行，看在你今天送我房子的份上，我回報你一次。”
    即使是討好，她也驕傲的不想降低姿態。
    蘇綿魚上前兩步，在他麵前蹲下身，拉過他受傷的手。
    拿著毛巾，她慢慢的擦掉他掌心的血汙。
    北堂傲的手掌修長好看，骨脈分明，他的掌心被劃拉開一道口子，就好像在一個完美藝術品上劃了一刀。
    傷口因為沒有及時包紮，被反複撕裂，仍舊沁著鮮血。
    蘇綿魚用毛巾按住他的手，“自己按著，我去拿醫藥箱。”
    “……”
    她剛走到門口，候在外麵的巴克遞上一個藥箱。
    “少奶奶，藥箱已經準備好了。”
    她微愣，接過來又轉身回到他身邊，重新蹲下。
    拿出鑷子、棉花球、碘伏、紗布……
    她仔細幫他包紮。
    北堂傲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也沒表情。
    他一直盯著她，黑眸幽幽，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蘇綿魚給紗布貼上膠帶，“行了。”
    她起身就要離開，手腕猛地被拽住——
    下一秒，她被拽著跌坐在男人的腿上。
    北堂傲用受傷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股刺鼻的碘伏味讓蘇綿魚蹙眉。
    “做什麽？”她淡淡的問。
    北堂傲勾唇：“這就做完了？這就是你的討好？”
    “那你還想怎麽樣？”
    她能主動給他包紮都不錯了。
    “顧雲梵的命就值你付出這麽點？”他犀利的盯著她，眼底閃著她看不懂的光芒。
    “誰說我是為了他？”蘇綿魚死不承認，“我隻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繼續編。”
    “不相信就算了，放開我。”
    北堂傲猛地勒緊她的身體，氣息淩冽，“蘇綿魚，距離半小時還有幾分鍾，你確定不交出手機，不說出顧雲梵的下落？”
    “你有病！都說了不是他！”蘇綿魚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任何偽裝。
    北堂傲危險的笑了笑，他鬆開手，“你沒機會了。”
    “我要休息了。”蘇綿魚迅速退開，走去把門關上，然後躺上床。
    她的手深入枕頭下，下麵放著手槍……
    北堂傲的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
    他淡淡接通，“說——”
    蘇綿魚耳朵豎起，但聽不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
    她握緊手槍，等著隨時反擊。
    北堂傲掛上電話，高大的身軀緩緩站立，帶著危險的氣場。
    “顧雲梵找到了。”他突然開口。
    蘇綿魚猛地起身，雙手握著手槍對準他——
    北堂傲：“……”
    蘇綿魚眼也不眨，緩慢下床。
    “你要用這把槍殺我？”男人好笑出來。
    “裏麵有子彈。”蘇綿魚嗓音沉沉，眼神狠絕，“這都是你逼我的！”
    如果他不是非要找出顧雲梵，其實她都不打算下手了……
    既然他要逼她，她就繼續執行計劃——和他同歸於盡！
    北堂傲低低的笑，笑聲冰冷。
    “當時你要手槍，原來是為了這一刻。”
    “沒錯，我早就想殺了你！”蘇綿魚想起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就恨得咬牙切齒，“還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
    總有一天她會殺了他！
    北堂傲眸色幽暗，極力隱忍著心底細微猶如針紮的刺痛。
    “看來我小瞧了你，你果然有這個膽子。”
    蘇綿魚冷笑：“我連死都不怕，有什麽不敢？”
    “可惜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我就沒打算苟且的活下去。”
    北堂傲哈哈笑出來，眼底卻冰冷一片，“也好，我死了至少有你作伴。”
    他朝她靠近，“正好我死了也打算拉你一起。活著的時候我不會放過你，死了，同樣不會。”
    “站住，不準過來！”蘇綿魚有些緊張，“你再動我就開槍了！”
    北堂傲的眼神仿佛埋在陰影中，像一個森冷的黑洞。
    “你不是本來就要開槍？”
    他繼續朝她靠近，每一步都走的很緩慢、危險……猶如獵豹。
    蘇綿魚不斷後退，雙手沁出汗水，“我叫你站住，你聽不懂嗎？！”
    “我叫你開槍！”
    “……”
    他冰冷盯著她，仿佛要吃了她一樣，“開槍——”
    “……”蘇綿魚下意識的繼續後退。
    北堂傲步步緊逼。
    他勾唇笑的諷刺，“怎麽，不敢開槍了？”
    蘇綿魚握緊手槍，“你最好別逼我！”
    “我就逼你，你敢不敢開？”
    “有什麽不敢！”蘇綿魚猛地做出姿勢，“你再過來，我一定會開槍！”
    北堂傲停下腳步，她以為他怕了。
    誰知道他朝她伸出一隻手，“把槍給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蘇綿魚眼神微閃。
    她不敢把槍交給他，她不信任他，還有她不能給他機會去殺顧雲梵……
    “把槍給我。”他再次低沉開口。
    “放過顧雲梵！”蘇綿魚突然開口，“你答應我放過他，我就給你。”
    這也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北堂傲低低冷笑，胸腔每次震動都帶著絲絲窒息感。
    “果然是為了顧雲梵，為了他，你不惜和我同歸於盡。”
    “……”蘇綿魚不想跟他廢話，“你答不答應？”
    北堂傲笑的更加嗜血，“你認為呢？”
    “你放過他，我放過你。”蘇綿魚的口氣沒有商量的餘地。
    北堂傲微抬下巴，姿態睥睨，猶如王者。
    “放過他……不可能！”他的薄唇冰冷吐出。
    蘇綿魚深吸一口氣，“北堂傲，這都是你逼我的。”
    盯著他漆黑的眼眸，她全身的細胞都緊繃著。
    槍口對準他的身體，她托著沉重的手槍，手指緩緩扣動扳機……
    北堂傲的眼神越發幽暗。
    蘇綿魚猛地閉上眼睛，扣下扳機——
    “哢嚓……”
    細微的扣動聲在凝固的空氣中回響，瞬間打破一切殺意。
    蘇綿魚睜開眼眸，很是難以置信。
    她不死心的扣動幾下……裏麵還是沒子彈！
    她取出彈匣，空的……
    蘇綿魚盯著北堂傲：“你取走了子彈？”
    “你果然開了槍！”
    “你知道我要殺你？！”蘇綿魚情緒激動，“從一開始你就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些恐慌。
    北堂傲冰冷嗜血的勾唇，“你不是一直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