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陳祈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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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聞樂見!
    二十五
    張縫對蘇呈音返校上課表示了熱烈歡迎,扔給他一個小金桔。
    就手心窩那麽大點兒,蘇呈音剝開後一口吃掉,又被酸得差些吐出來,他艱難拿筆寫字你害我!
    張縫笑話他,把他放下的英語書重新立起來“擋一擋,我感冒還沒好,當心傳染你。”
    蘇呈音就以書掩鼻遮去半張臉,落筆想說自己也感冒發燒了的,但是因為有陳祈的悉心照顧已經好了,隻想了想,沒舍得分享,他落筆問杭子呢?
    張縫又往吳昊杭的桌角放上一個金桔“我今天掃廁所,他替我去了。”
    話音才落,早自習的鈴聲響起,吳昊杭也踩點進門,他甩著手上的水珠跟蘇呈音問好“競賽怎麽樣,難嗎?”
    被縫縫一口一個麻瓜影響的,現在蘇呈音看杭子也像看個麻瓜,他點點頭,寫有點nan。
    吳昊杭拿過桔子剝開,蘇呈音就靜靜等著他被酸出麻瓜淚,卻看他拖著金燦燦的桔子肉遞給張縫“叫你報名你不報,你去說不定也能搞個獎回來。”
    “懶得報。”張縫不動聲色道,“不吃,你吃。”
    吳昊杭又轉向蘇呈音“蘇呈音你要嗎?”
    蘇呈音連連搖頭,腮幫子還酸著呢,他才不要。
    吳昊杭把桔子分成兩半,一半往自己嘴裏送,一半還是想給張縫吃,手伸到半路頓住了,一聲口齒不清但力度十足的“臥槽”迎麵撞上踏進班門的早自習老師。
    全班都望過來,蘇呈音把腦袋徹底埋進英語書裏,又好笑又好酸,這就是戀愛的甜酸味。
    縫縫麻瓜。
    scy他愛你。
    縫縫麻瓜!
    scy你不能總欺負他,怪可憐的。
    張縫沒再回消息,蘇呈音默默背起英語單詞,背著背著就哈欠連天,眼裏暈開水汽看見張縫從背包裏摸出一顆牛奶糖塞給他同桌。
    蘇呈音彎起唇角,想,真好啊。
    昨晚回家時已經十點半,芯宇早就睡了,客廳裏隻有蘇秋在等他,蘇呈音把圍巾拿出來送給她正逢打折,特別便宜。
    柔軟又舒服,樣子還好看,何況買都買回來了,蘇秋不忍心跟他置氣“怎麽不給你自己也買一條?”
    蘇呈音我喜歡你織的。
    蘇秋聽得開心,給他熱了一杯牛奶又催他去洗澡,今晚的蘇呈音就像受了刺激要以毒攻毒一樣,吃晚飯團竟拽著陳祈想要去玩密室逃脫,他覺著他能在nc強大的恐怖施壓下戰戰兢兢地輔助解謎已經足夠了不起,逃出來後整個人都蔫過去了,隻想癱軟。
    蘇呈音窩在小床裏,果然不出他所料,開著小台燈也阻止不了他精彩紛呈的幻想,他委委屈屈地給陳祈發消息睡不著。
    陳祈秒回他等著。
    蘇呈音就握著手機乖乖等著,猜想他會找些笑話分享過來,或是一些有趣搞笑的圖片,等了幾分鍾,等到一通語音電話。
    蘇呈音心怦怦跳地接起,聲音就響在耳邊,要他腿軟要他酥麻,陳祈說“能聽清嗎,敲下手機。”
    蘇呈音敲了下話筒,陳祈輕笑道“那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閉上眼,你今天能有幸聽到神級催眠曲。”
    蘇呈音好奇,聽聞對麵陳祈的聲音弱了些許,在說“媽,開始吧,拜托你了”。
    蘇呈音出離震驚了,他在溫柔動聽的音樂流淌起來時屏住呼吸,似乎是琴弦撥動,是古箏、琵琶或是尤克裏裏?
    在蘇呈音可憐兮兮的認知裏,他隻能想到這三種彈撥樂器,應該是古箏吧,音色古典還這麽流暢,叫叫什麽?音域寬廣對麽?
    蘇呈音再轉不動思維,他被樂色牽走了心緒,整個人從頭到尾地慵懶下來,好像身處山澗溪水,呦呦鹿鳴,泠泠叮咚,又騰空而起漂浮於雲團之上,似要羽化登仙。
    太舒服了,誰想從這般享受之中醒過來?
    手機滑落,蘇呈音揪著枕頭邊漸入睡夢中。
    陳祈也睡著了,他為照顧半夜發燒的人一直沒怎麽睡,又浪了一整天,陳祈倒在沙發裏舒坦地一動不想動,蘇泠放緩節奏,輕按琴弦結束尾音,她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看著還在通話中,便捂住了話筒去叫醒陳祈“去床上睡。”
    陳祈迷迷糊糊的,不樂意動彈,隻嘴唇一張一合由衷誇讚蘇泠“媽,你好強。”
    蘇泠失笑“不管你了。”
    說不管,不一會兒又開門探個腦袋進來“聽話,去床上睡。”
    陳祈拖著自己晃蕩回臥室裏,一看手機還亮著呢,就試探道“蘇呈音?”
    沒動靜,他又問“睡著了嗎?”
    想著他穿那一身陳舊又幼稚的天線寶寶,心裏忍不住要笑,陳祈嘟囔道“睡吧,睡吧。”
    兩個都在睡夢裏夢見彼此的人,第二天早晨醒來都發現語音通話時長六個多小時,秒數還在一下一下往上跳,蘇呈音揉揉眼睛,終於確信不是自己睡懵了,他差點就要開口“喂?”一聲。
    陳祈“操”了一聲,那一絲快要看不見的電量讓他立馬掛斷拿去充電。
    蘇呈音聽得清清楚楚,坐在床上愣了幾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喂!大佬!”張縫拍拍蘇呈音的桌子,看他全身一機靈,終於回過神了,“發什麽呆呢?聽見下課鈴了沒?”
    沒發呆,不是發呆,是發春。
    蘇呈音兀自羞恥,拿筆在稿紙上寫寫畫畫,張縫問“運動會,要參加嗎?我們報個接力?”
    吳昊杭拄著下巴,不給大佬顏麵,說“你也就勉強算了,大佬上去不是為班拖後腿嗎?”
    蘇呈音好想翻他白眼,沒底氣,運動會在十一月月考之後,前兩年的運動會他都寫稿子去了,今年怕是連稿子都寫不出,一寫肯定都是為四班某人加油去了。
    張縫鼓勵他“你不是每天晚自習課間都去跑圈了嗎,沒問題的,報個四百米接力。”
    吳昊杭也鼓勵到“那我也報,你跑第二棒,我跑第三棒,你落下的我來追上。”
    張縫附和“那我跑最後一棒。”
    蘇呈音有點心動,要是這一次的運動會還不參加,那高中就再也沒機會參加了。
    蘇呈音寫那就來吧!
    還有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可以加強鍛煉,今晚開始還要連續送某個人回家七天。
    蘇呈音好期待。
    陳祈沒有辜負蘇呈音的期待,在第七天時,終於好心沒在t字路口就把人趕走,而是直接把人帶回家了。
    正好今天周六,晚自習隻有一節,兩個人在操場哼哧哼哧地跑完兩圈後打道回府。
    哼哧哼哧的是蘇呈音,他蹬車都蹬的七扭八拐,額上泌著細細的汗珠,陳祈連氣的都沒多喘一下,他圍著他一起走曲線“教你打球吧。”
    本來隻有腿軟,一想到還要運球、傳球、投球,蘇呈音連胳膊也不大能使上力了,他用一雙求放過的眼神向陳祈求饒,陳祈裝瞎“你撞人肯定撞不過,就走閃現流吧突然想到一個玄幻籃球番。”
    蘇呈音聽著陳祈越笑越來勁兒,心裏好奇,拿手戳他背包。
    陳祈卻不再打趣他,貼到他身邊“抓著,帶你回家。”
    蘇呈音被帶進了山海觀,他把自行車放在樓下,跟在陳祈屁股後麵鑽進電梯,起了一身興奮的小雞皮疙瘩。
    “去競賽的時候,你不是問我sitch好不好玩麽?”陳祈開門,把玄關的燈打開,“進來吧,不穿鞋行麽,我在家裏都懶得穿拖鞋。”
    客廳的燈驟然亮起,蘇呈音穿一雙白襪子踩在地板上,他忍不住四處打量,看陳祈隨意把背包往沙發上一丟,於是也把自己的放過去緊挨在一起。
    “毛非很喜歡玩兒遊戲,我們倆經常一起打遊戲,有時候還會玩兒通宵。”陳祈一邊說一邊把手柄拿給蘇呈音,把遊戲接到電視上,“過幾天毛非要過來,點名要找你玩。”
    陳祈又拿了零食和果汁肥宅水放到茶幾上,這才挨著蘇呈音坐進沙發裏“給你看個好東西。”
    蘇呈音看他拿出一張卡片,歪了歪頭,陳祈叼著明晃晃的壞笑“喏,舔一下。”
    舔、舔一下?
    蘇呈音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陳祈把卡片舉到他麵前,他疑惑地接過來,捏在指尖嗅嗅,然後在陳祈期盼的目光中,猶猶豫豫又不大好意思地探出一點舌尖,舔了一下。
    好好苦,沃日,好苦啊!
    情不自禁地皺起眉,蘇呈音咬住舌尖,喝掉陳祈遞過來的果汁,聽他說“為防止小孩子誤吞,所以把遊戲卡上塗了一層苦味劑,是目前世界上最苦的味道了,但是沒有毒,別怕。”
    蘇呈音的舌頭都麻了,都沒嚐出來果汁是什麽味兒的,他有點氣憤,問你舔過嗎?
    陳祈笑道“當然舔過,再也不想來第二次。”
    蘇呈音憤憤地看著他,緩緩對他豎起中指罵他。
    陳祈別提多開心了。
    陳寒柯的視頻打進來,打斷了陳祈的“哈哈哈”,他對蘇呈音道“是我爸。”
    說完接通,陳寒柯看他在家裏,問“吃過了嗎?”
    “吃過了,和蘇呈音一起吃的食堂,”陳祈轉動手機,讓蘇呈音入鏡,“把他請到家裏來玩兒了。”
    蘇呈音緊張得要命,對著屏幕裏的男人揮揮手。
    陳寒柯說“之前陳祈把你弄傷進醫院,真的很抱歉,我不在家,鞭長莫及,但是他要再欺負你,你盡管找他媽媽告狀。”
    蘇呈音連連擺手,一秒忘光剛剛是誰哄騙他舔了一口遊戲卡。
    正所謂曖昧讓他受盡寵愛,陳祈都快要把他寵上天了,這點欺負忽略不計。
    陳祈轉回手機,陳寒柯叮囑“好好招待蘇呈音。”
    陳祈“嗯嗯嗯”地點頭“正準備玩兒遊戲呢。你呢,都還好嗎?”
    陳寒柯笑道“頭發一大把一大把地掉,等年底回來就好了。”
    視頻掛斷,蘇呈音讚歎到你爸爸好酷!
    陳祈運行遊戲,說“是挺酷,天天都要找我媽,多大人了。”
    蘇呈音反駁他黏人也很酷,更酷了!
    陳祈笑笑,一想也是,抬手撕開一顆果凍遞給他“快吃,吃完來玩兒了。”
    對遊戲的概念隻停留在下棋畫畫上的蘇呈音,今晚被陳祈手把手地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體驗到了令他超乎想象且當即無法自拔的遊戲樂趣。
    現實裏他坐在陳祈的身邊,抱著和他一樣的手柄,虛擬世界裏,他從跟在陳祈身後慢慢變成以陳祈為中心,方圓幾步內轉圈圈,看什麽都想去摸一下,說不定就能撿到錢或小玩意。
    打怪的時候他也異常勇猛,就是剛,拿一根木枝也敢往怪物堆裏衝,反正陳祈會及時救他。
    第一次聽陳祈威脅他說“不奶你了”,蘇呈音還沒聽懂,之後知道“奶”是什麽意思後笑得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陳祈奶我,快奶我”。
    一直到門口傳來動靜,兩個玩嗨的人才把眼睛從電視上挪開,看見門縫裏伸進來一個狗頭。
    蘇泠幾乎要拽不住它,累出一頭汗來,它隻聽姥爺的話,蘇泠叫它別跑叫它坐下,它都不咋乖。
    三人一狗隔著客廳相望,陳祈說“媽,你哪兒來的狗?”
    蘇呈音趕忙站起來,一看時間,十點了,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那麽快。
    他對著蘇泠揮手問好,抿抿唇,笑得靦腆又臉蛋暈紅,蘇泠問“是蘇呈音吧?你怕狗麽?”
    陳祈替他應了,蘇呈音搖頭,他喜歡都來不及,當然不怕,何況這隻狗也太漂亮了。
    蘇泠鬆開狗繩,黝黑鋥亮的拉布拉多直衝兩人過來,陳祈擋到前麵去,蹲下身抓著狗耳朵,一麵躲它舌頭一麵問“這不會就是我姥爺養的吧?”
    “就是。”一提起來蘇泠就生氣,這麽健碩的一條狗,姥爺還成天牽出去遛,也不怕被拉扯摔了,“你姥爺念叨好幾天說想它想得不得了,我今天拗不過,去芳滿庭牽過來了,偷偷摸摸地讓他們爺倆在車裏見了一麵。”
    “它叫什麽?”
    “不拉多。”
    蘇呈音也跟著笑起來,他湊去摸不拉多,被舔了一手的口水,陳祈問“就養我們這兒了?”
    “明早我就送回去,”蘇泠坐到沙發裏歇歇,“芳滿庭裏有一隻三花貓,不拉多可喜歡跟那貓玩兒。”
    不拉多人來瘋,兩人和它鬧了一會兒後蘇呈音就要回去了,他手上濕乎乎的,陳祈帶他去洗手,問“下周六還來嗎?”
    蘇呈音唇語到來。
    陳祈表揚他“你比毛非厲害,他是個手殘,到時候我們倆一起虐他。”
    和蘇泠打過招呼,陳祈送蘇呈音下樓,電梯緩緩降落,一開門,大廳裏穿堂的夜風吹得兩人都一凜。
    陳祈看他開鎖上車,說“明天要換成長袖的校服了。”
    蘇呈音點頭,比劃了一串手語。
    陳祈確定自己從未看過,追問到“什麽意思?”
    蘇呈音也叼起壞笑,一踩腳蹬,溜之大吉。
    陳祈想要伸手勾他的後車座,沒敢,怕他失去平衡,隻好不甘心地放他走。
    他望著他背影,想起今晚餘寧言找他打球不成時說的話見色忘友。
    沒說錯,他承認了,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