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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某個小女人，小小身體護住他，用緊緊擁抱他的方式無聲地安慰他，反倒讓他眼眶濕潤了。
    “念念，沒事了。也許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我對父愛從來都沒有渴望過。”
    不渴望，不是不可能的。
    他隻是，由渴望變成了失望而已。
    孩子不渴望父親，蘇念不信。
    他這樣說，她反而更心疼他。
    她更加緊地抱緊他，吸了吸酸澀的鼻子之後對他說，“你沒有父親，但有我。以後，讓我好好愛你好不好？讓我把你父親欠你的那一份，全都補回來。”
    “好。”
    “然後像你想得那樣，為你生一堆身體裏流淌著你血脈的孩子，讓我和我們的孩子也一起愛你好不好？”
    “好。”
    他回答她的聲音暗啞，晦澀。
    身子更是感動得微微顫抖。
    蘇念怕再提起他的傷心事，不願再開口，隻沉默地緊抱住他。
    而他，因為她對他說的話，感動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兩人緊緊擁抱著，直到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蘇念想起他已經去世爺爺的事情。她也到現在才知道，他從小是和爺爺一起長大的。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親人，他最後離開人世的時候，她居然不在。
    “經年，有空你能帶我去爺爺的墓地，讓我去看看他嗎？”
    “好。”陸經年想起爺爺臨終前的遺願，他把身側蘇念的手握得更緊，“爺爺現在恐怕知道我當時欺騙了他。但如果現在他在天上能看到，發現你是一個好女人，也發現他的孫子和你在一起有多麽的快樂和幸福，他也一定會原諒我開心的。”
    “嗯。經年，我會好好地愛你。一定讓天上的爺爺看到，他孫子最初的選擇沒錯。”
    “睡吧。”陸經年回摟住蘇念，“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看爺爺。”
    回歸到自己生命最初的地方，蘇念一夜安睡。
    第二天她起得特別早，陸經年醒來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到了水邊的蘆葦叢，去看水邊悠遊自在地野鴨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陸經年起床後，發現人已經不在了的他，站在可以三百六十度俯視整個島上的他，站在露台上往外一看，就見到了水邊蘆葦叢邊上一襲白衣的她。
    清晨，島上的空氣異常地清晰。
    蘆葦叢裏的野鴨水鳥正在從中自在地走來走去，嬉戲打鬧。
    就在蘆葦叢的邊上，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伊人，靜靜地佇立在那裏。
    風起，她的白裙隨著蘆葦叢飄蕩。
    這是一幅什麽樣的美好的景致，陸經年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總之，她在站了多久，他就站在樓上的露台上看了多久，直到她離開。
    早飯過後，陸經年直接開車帶著蘇念去了爺爺的墓地。
    爺爺的墓地在一塊非常好的地方，依山傍水。
    去的時候，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下車的時候，他們兩人撐著傘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鬆柏，經過雨水的洗滌之後，越發的青翠。
    他們兩人一路前行，走著走著，就看見爺爺的墓前站了一個婦人。
    她撐著黑色的大傘，一身青色的衣服。
    身材看起來很瘦削，看她在墓碑前站立的樣子，像是來了很久了。
    “你稍等我片刻。”
    陸經年手裏的雨傘已經遞給了蘇念，他直接淋著細雨徑直朝著墓碑前的婦人走了過去。
    “媽，你怎麽在這裏？”
    他接過他母親陸語嫣手裏的雨傘，撐在她的頭上，聽她說，“你爺爺去世的時候我都不在。想當年我在喬家的時候，整個喬家對我最好的人就是他。我既然回來了，就來看看他。”
    陸經年望著細雨爺爺的墓碑上的照片，神色凝重
    他那慈祥的樣子，讓他想到他還在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