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宴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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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冼嵐然爺爺不在京城,她每天和楚淮池都住在一起。
    早晨出門的時候,從南方找來的阿姨變著花樣做了早飯。
    冼嵐然從樓上和楚淮池一起下來,兩人坐在餐桌上。
    “前兩天去港城給你定的東西,下午就到了,你到時候拿一下。”
    冼嵐然沒抬頭,喝著粥問:“什麽東西?”
    “首飾,挺適合你的。”楚淮池沒說具體,冼嵐然也沒問。
    下午冼嵐然收到後怔了一秒。
    一個黑色法絨的首飾盒,一打開,裏麵的藍色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極其晃眼。
    藍色方鑽,旁邊采用銀色篆刻,旁邊鑲上了白色鑽石,熠熠奪目。
    港城來的。
    冼嵐然坐在辦公桌上,給朋友林泫奕打了個電話。
    “喂”
    “你前兩天去了港城的羅曼的拍賣會?”
    林泫奕回,“對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當時你跟我講的那個項鏈,是什麽來著?”冼嵐然問。
    “是“buteramery”公主方鑽,賀宜在國外說讓我去給她看看,她想要的,但是被別人花了七千萬美元買走,就沒買到,那項鏈多好看的,競價太猛了。”林泫奕提起就開始抱怨。
    “buteramery是一個古董級別了,收藏價值極高,可惜了。”
    賀宜和林泫奕都對這種寶石很感興趣,不然冼嵐然在看到這一個東西也不會聯想到一周前林泫奕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說要去港城拍賣會看個東西。
    “對了,你問這個幹嘛?你對這些感興趣嗎?”林泫奕問。
    冼嵐然回過神,低頭看了眼項鏈,用手撫摸起來,刺眼奪目的光芒折射在她的瞳孔裏,又想起楚淮池早上的那句話。
    “沒有,就是有一個珠寶的項目,我來問問你。”
    林泫奕在那頭還有些疑惑,這不是新鮮事?
    且不說冼嵐然什麽腦子,還來問她,就憑她自己這個能力,什麽圈子玩不轉?
    “冼總,你不會嚇我的吧?”林泫奕根本不信,下意識的就反問。
    冼嵐然坐了下來,僅剩的耐心快要消耗完,捏捏眼角,按下內線要了一杯水。
    “bafanli有個項目,等會發你郵箱上,看你是什麽態度了。”
    沒想到冼嵐然玩真的,她語氣也難免帶著認真和嚴肅。
    “晚上給你回複。”
    電話一掛斷,冼嵐然就有些疲倦,看了一上午的文件,昨晚睡的有些晚,精氣神自然沒跟上。
    端水進來的不是秘書。
    是個三十往上的成熟男人,冼嵐然手底下的人。
    “冼總,瑞敏懷孕休假,現在連個給你端咖啡的人都沒有。”
    冼嵐然目光原本看著桌上的東西,聽見說話才抬頭看著男人。
    “還沒招到人?”冼嵐然接過水,抿了一口。
    “你這個技術不太嫻熟,下一次總裁辦的事情你別摻合了”冼嵐然將水推至一邊。
    “越家前段時間約我去閩海的項目,你給那邊個答複,說閩海太遠了,就在京城係統性的談談。”
    男人有些詫異,冼嵐然對於這件事當時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怎麽可能又反口了。
    “越家老大不替越家打通渠道,他家老二會不會出現在生意場上?”冼嵐然問。
    男人懂了她的意思。
    “下午之前給您答複。”
    冼嵐然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冼嵐然才不會就這麽便宜楚淮池了,他敢偷偷的去跟別的女人吃飯,當她是死人?
    沒出十分鍾,男人就說:“那邊同意了,約什麽時候?”
    冼嵐然靠在椅背上,那串項鏈太耀眼了,索性一把蓋上,隨便丟進旁邊的抽屜。
    “今晚,吃粵菜。”
    想著怎麽讓楚淮池合適的出現在這個飯桌上。
    突然想到一個人
    冼嵐然又坐起來給對方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有事?”
    聲音很冷,讓人不怒自威。
    “是有點,晚上請你吃個飯。”冼嵐然直接開門見山。
    “不去”男人拒絕
    冼嵐然沒有絲毫意外,她也沒就此作罷。
    “晏海西,前段時間你養的那隻貓害得我損失南城的項目,我還沒找你們兩個算賬,我今天主動請你吃個飯你還不給麵子?”
    對方是京城晏家繼承人,那是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
    十八歲就在京城出了名,如今三十一歲,在一個最黃金時代的年紀站在權利的巔峰。
    “你要找我算賬?”晏海西輕笑了一聲。
    “芙瓷在國外的事情看來你也是不想管了,還有你妹妹沒多久就騷擾我一次我也不想看你麵就既往不咎。”
    冼嵐然從來不在乎對方的脾氣,晏海西幾乎是同齡人最出眾的那一個,冼嵐然本以為跟這種京城新星沒什麽交集。
    誰知道晏海西的親妹妹,是個同性戀,對冼嵐然是死纏爛打,非要跟她去美國領證。
    還不等晏海西開口。
    “我知道你討厭人威脅你,但是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有些事情我真的會做出來況且請你吃飯我沒什麽其他的想法,你當好一個背景板就足夠了。”
    晏海西狠,冼嵐然何嚐不瘋。
    冼嵐然十六歲那年的國慶,黎雲赫和她一起被綁架。
    冼嵐然是第一次用刀插進了人的身體。
    京城貴婦愛說冼嵐然母親的小話,她就找人收了一些蛇就丟進他們家裏,當著所有人的麵跟十幾個太太們吵架。
    “地點。”晏海西沉默半晌,才道。
    “豐城都路的粵菜館。”
    晚上,是冼嵐然開車去接楚淮池。
    直到車子停在他昨晚吃的那家粵菜館,他隱約覺得不對勁。
    “又吃粵菜館?”楚淮池皺眉。
    冼嵐然把車子停好,扭過頭問他:“又?我們沒來吃過吧。”
    眼神看的楚淮池心裏發毛。
    楚淮池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你不是說黎子瑞出院要吃粵菜,你昨天也說,我記得你不喜歡吃粵菜。”
    “是嗎?”
    楚淮池看著她的模樣,說不上怪,但又不像是那麽一回事。
    等坐在桌子上,楚淮池才知道冼嵐然打的什麽鬼主意。
    越總起身相迎。
    “冼總,楚先生?!!”對方十分熱情。
    冼嵐然淡笑,回握對方:“越總,閩海的項目我不太懂,不介意我找個外援吧?”
    “不不不,很榮幸冼總這麽重視,楚先生大駕光臨 ”
    對方才開始介紹。
    “這是我女兒,越涵,也在為公司做事,閩海項目她還提了不小的意見 ”
    冼嵐然才看清她的臉。
    年輕貌美,穿著白色套裝,整個人溫婉又貴氣。
    “冼總,楚先生。”對方打著招呼
    冼嵐然完全不在乎楚淮池現在什麽眼神,她笑道:“看來越總有兩個好子女,以前很少在圈子裏見到,今天一見確實不一樣。”
    對方被冼嵐然誇覺得不好意思
    越總接過話:“和冼總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接著陸續入座。
    門被敲響。
    幾人一同朝門口看去。
    先入眼的一條有質感的黑色西裝褲包裹的長腿。
    隨著見到的就是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臉。
    穿著定製的黑西裝,沒有打領結,紐扣最上麵沒有扣,露出淡白色的皮膚,配著他那張臉,渾然天成的矜貴讓人移不開眼。
    強大的上位者氣勢也讓人望而生畏。
    這位就是京城最有權勢的男人,晏海西。
    晏海西掃了一眼桌上的人,看見楚淮池,瞳孔明顯有些波動。
    “介紹一下,這位是晏海西。”冼嵐然提醒道。
    越總此刻都是要跪了。
    冼嵐然什麽人脈,不就談個合作,至於把各路神仙喊過來助陣。
    冼嵐然讓晏海西來,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讓楚淮池更有理由的坐在這吃飯。
    楚淮池不懂晏海西來是什麽原因,但是他知道冼嵐然就是故意的安排這次的晚飯。
    飯桌上很尷尬。
    隻有越總自說自話,晏海西就不屑於參與其中,楚淮池冷著臉也不講話,冼嵐然看起來很讚同越總的話,實際上一句話不接。
    越涵看著自己父親像是被耍一樣,心底劃過一絲酸。
    她突然站起來,按住還在說話的父親肩膀。
    舉著酒杯對冼嵐然說:“冼總,很多時候都能聽見您的事跡,您這樣優秀的人我很佩服,我敬您一杯。”
    冼嵐然冷眼瞧著這個才二十二歲的小姑娘,她也不想多為難,可誰讓楚淮池願意拉她下水。
    在這京城,也是分三六九等。
    有權有勢的人說的話那才是叫話,其餘的那是放屁。
    在外人看來,大家都是有錢人,富商。
    但冼嵐然可以跟楚淮池和晏海西一個圈子階層接觸,但是越家不行。
    半天沒人應。
    見小姑娘舉著杯子都酸了。
    冼嵐然目光移開麵前的紅酒杯,落在白酒杯前。
    冼嵐然拿起白酒杯,語氣揶揄,問:“是嗎?”
    冼嵐然拿著白酒,越涵自然就不能拿著手裏的紅酒對著冼嵐然。
    越涵一咬牙,喝完紅酒,又拿起白酒朝冼嵐然笑。
    “當然呢,冼總您的能力誰不知道。”
    她仰頭飲盡白酒,火辣的口感讓她不禁皺眉。
    胃裏也是燒的厲害。
    冼嵐然卻突然放下酒杯。
    “這話當著我麵說就行了,當著晏總麵前,那才是小巫見大巫。”
    明眼人就看著是冼嵐然在耍他們父女。
    越涵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朝晏海西的方向舉杯:“敬晏總一杯。”
    更加不能厚此薄彼,舉杯朝楚淮池。
    “我不需要你敬酒。”楚淮池冷聲道。
    泛著冷光的鏡片下,是一張沒有絲毫笑容的臉。
    楚淮池長的很好看戴眼鏡的他多了斯文感,讓人誤認為平易近人,但是很多時候他生起氣來也不容小覷。
    冼嵐然在一旁笑,也不接話。
    越涵直接喝下杯中的酒。
    越總實在見不得女兒也被這樣羞辱,他連忙給自己倒酒站起來。
    “冼總,這杯我來敬您。”
    冼嵐然就當看不見他一樣。
    她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白酒杯口,眼神帶著笑。
    “第一次你們來我公司談的時候,我看過項目的大致內容,有點成熟的樣子,但是還差一個決策人,天高皇帝遠的,總得有個有能力在那邊坐鎮。”
    她抬頭看了眼越涵。
    “越小姐雖然年輕,也是京大畢業的,這個項目你看有沒有想法去做,如果有,這個合作我可以簽。”
    她舉杯朝兩人,似在詢問一般。
    越涵想都沒想,“謝謝冼總對我有這樣的肯定,我一定會不讓公司失望的。”
    第三杯白酒下肚。
    年輕女孩似乎已經是堅持不住了。
    冼嵐然喝下那杯白酒,火辣的酒滾過喉頭,在她這裏卻激不起任何的浪。
    “越總帶越小姐回去吧,明天把合同拿到我公司就是。”
    越家父女走出餐館。
    越涵還未醉的不省人事。
    “你有招惹過她嗎?”越總問。
    “怎麽可能,我都見不到人家一麵。”越涵很暈,她極其不舒服的靠在車上,保鏢給她遞來酸奶解酒。
    “那怎麽回事?”
    越涵趁著清醒想了想。
    “昨晚哥哥讓我跟楚先生在這家粵菜館吃了一頓飯,三個人我就跟楚先生碰過麵。”
    越涵實在不舒服,進到車裏就準備睡覺。
    越總好歹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麽多年,冼嵐然和楚淮池沒什麽關係,但是看起來卻又不太對勁。
    他似乎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門道,他臉色驀地沉下來。
    索性合作是談成了,其餘他的不管,也不敢管。
    包廂裏。
    晏海西朝冼嵐然看了一眼。
    “你是讓我來看你談合作成功,還是讓我看你怎麽欺負別人的。”
    “晏總,來之前就跟你說你是個背景板,隻吃飯別多問。”
    晏海西笑了一聲,眼神裏是鄙夷。
    “你很自負。”
    “禮貌沒有市場。”
    晏海西不多留,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淮池一眼。
    冼嵐然不知道的是,兩人其實關係匪淺,冼嵐然隻知道兩人應該認識,不知道兩個私交甚好。
    包間就剩下兩人,氣氛異常緊張。
    冼嵐然也不說話,楚淮池也不開口。
    冼嵐然拿著麵前的筷子,挑了一塊黃瓜放進盤子裏。
    “你這樣有意思?”楚淮池看著她問。
    眼鏡被他摘下來,視線稍微有些模糊,漆黑的雙瞳帶著冷漠,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戾氣。
    “是你要拉她下水的。”
    突然,冼嵐然側頭看著他,笑的毫無溫度,肯定的說。
    “況且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局麵嗎?”
    “怎麽?你現在又當又立的給誰看?我不相信越涵還能主動攀上你,你故意這樣還怪我毒?很多時候,我發現你們這些打著清白旗幟的才是真的不要臉。”
    楚淮池知道冼嵐然小氣,沒想到這麽小心眼,就吃一頓飯,借著工作讓人出外差,巴不得人好幾年才回來。
    “那你犯得上這樣?你看我不順眼衝我來就是,你就非要欺負一個小女孩?”
    況且對方的哥哥是他朋友的兄弟,本來就是托人吃個飯,楚淮池自然覺得沒必要讓別人惹一身腥的。
    “三杯酒,一個合作,我想我還是沒給她顏色瞧瞧。”
    冼嵐然不以為然。
    冼嵐然發現,他頭一次護著這麽一個女人,她心裏也有些冒火。
    “楚淮池你自己幹的好事不想想自己的原因,你找我說什麽事?我就沒見過比你還荒唐的男人。”
    冼嵐然罵了他扔了筷子就起身準備走。
    “你講不講道理?”
    “道理?”冼嵐然站著嘲諷他,眼神帶著冷意,掃視他一眼,冷光迸射,猶如一條帶著劇毒的蛇看著他。
    “跟你有什麽道理可言。”
    冼嵐然踩著高跟鞋,發出利落的響聲,不緊不慢,聲音漸遠,就像踩在人的心上,勢必將人逼瘋。
    楚淮池坐在椅子上,表情難看,他站起身像是渾身有無處發泄的火。
    一腳踹翻冼嵐然坐過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