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佛麵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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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冼嵐然怨氣的坐起來,外麵保鏢換崗都換了四波了,她有些認床,根本就睡不著!
淩晨四點,萬籟俱寂,隻能聽見海浪聲,還有腳步聲。
冼嵐然又猛的紮進被窩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本以為這一覺能睡到很久。
樓下卻傳來陣陣的吵鬧聲。冼嵐然陰怨的表情堆在臉上。
她睡的迷糊,反應遲了一步,掃了一眼聲音來源。
她掀開被單,猛的衝去陽台。
大清早的吵吵鬧鬧,她簡直是想提刀砍人了。
她大力拉開落地窗,窗戶砸在窗戶邊發出砰的一聲。
樓下是兩個人站在幾個保鏢麵前吵鬧。
一個女的,還有一個男的。
冼嵐然沒看到自己的人。
為首的保鏢是冼嵐玥的人,他抬頭就看見了怒氣衝天的冼嵐然。
“三小姐。”他們恭敬的喊道。
冼嵐然一手撐著腰,另一手抓抓散落的長發。
咬牙切齒的問:“李遠呢?李遠!”
沒有幾秒鍾,李遠就跑出來,在冼嵐然的視線範圍之內。
“三小姐。”
“讓他們兩個給我閉嘴!誰他媽再吵,嘴巴給我縫起來。”
“好的,三小姐。”
冼嵐然回房間,又是大力的甩上了玻璃門。
要不是質量好,指定得碎。
“李遠,她是二小姐的人,趕走就是了。”
樓下冼嵐玥的人攔住要動手的李遠。
李遠掃了他一眼,氣勢囂張的像冼嵐然一樣。
“三小姐的話,是你耳朵聾了?”
“這裏是港城!”男人試圖用這裏是冼嵐玥的地盤來威懾住李遠。
可是李遠哪裏會聽,他隻知道聽冼嵐然的話,冼嵐然不倒,他就不會不執行命令。
“你大可以聲音再大一些。”李遠不輕不重的提醒道。
到時候也就是一起收拾了。
李遠是一個肌肉發達的肌肉男,身高188,看起來威懾力極足。那一身西裝都要包裹不住他的肌肉。
他對付兩個人,簡直是就跟對付小雞崽一樣。
冼嵐玥的人想攔著他,也不過是徒用功。
他們都隸屬冼家,如今冼嵐玥不在這兒,冼嵐然的話就必須是是命令,他們雖然敢攔,但是架不住李遠他們這一群人流氓。
兩個人就被捆了起來,嘴巴捂住,扔進了車裏。
冼嵐然發泄了一番,睡覺睡的格外舒適。
冼嵐玥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兩人被綁的消息。
冼嵐玥進入別墅的時候,聽見手底下匯報的消息,都愣了一下。
“她昨晚應該是睡的不好,活該!”對於那兩個人,她沒有絲毫同情。
冼嵐然起床氣重,更別說沒休息好的時候,以前就脾氣大,現如今更是如此。
“她回房睡覺到現在多久了?”
下麵的人如實答:“早上古小姐是八點二十來的,八點半就被李遠捆住丟進車裏了,到現在已經有四個小時了。”還順帶的提了一嘴那兩個人。
冼嵐玥看看牆上的表,算了算冼嵐然的睡的時間,又道:“準備午飯吧!”
見冼嵐玥完全沒有理睬那兩個人的意思,忍不住多問一句:“那古小姐是怎麽安排?”
“安排?等她起來再說。”
冼嵐玥不想管,但話雖如此,那兩人背後的人就已經打電話過來了。
冼嵐玥不緊不慢的接起電話。
對方直接問那兩人的下落。
冼嵐玥直接道:“這是我妹妹的事情,我管不著,等我妹妹起來再說。”
電話立馬掛斷。
冼嵐玥跟對方最近鬧的不太好看,冼嵐玥也生氣,最近她才是坐愁行歎的,港城局勢緊張,冼嵐玥在裏麵討不到好就算了,私人問題也來煩,最重要的是冼嵐玥在東南亞的事情被人捏在了手裏。
什麽古億鳴,他媽的給她滾遠一些。
以前還留點麵子給他,現在撕破臉也沒什麽好說的,還有他腦子不清楚喜歡作妖的妹妹。
她犯不著去插手,關她什麽事。
冼嵐然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冼嵐玥就靠在沙發上看電腦。
冼嵐玥目光看過來,合上了電腦,“起來了,吃飯吧!”
冼嵐然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有沒有檸檬水,還是有點困。”
傭人上前問:“小姐需要一杯咖啡嗎?”
冼嵐玥接過話:“她不喝咖啡,弄一杯冰檸檬水。”
冼嵐然的睡眠質量很差,她從來不喝咖啡之類的提神的東西。
再困也隻是喝一杯冰的檸檬水,慢慢醒神。
冼嵐然沒說話,坐在餐廳的桌上,看著麵前的飯菜。
喝了一口水,稍微有些胃口。
她問:“早上的人是誰?”
“古家的老二,古億琳,旁邊的是她的朋友,一個外國人,叫亞當。”
冼嵐玥慢慢解釋。
冼嵐然雖不了解港城的世家,但知曉古家。
港城有所謂四大家族,古家就是其中之一。
古家是黑著發家的,不過明麵上是洗白了,私底下還保持著黑色產業鏈。
古家家主在內地發展生意,古家主要的事業就是他的兒子,古億鳴接手。
聽說是個狠角色。
況且……,這男人還是冼嵐玥的姘頭。
冼嵐然手臂靠在餐桌上,吃了一塊脆生的黃瓜,又醒了一會神,才道:“跟你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冼嵐玥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話落,冼嵐然就看著外麵進來一個男人。
這人和冼嵐玥的保鏢不一樣,穿著昂貴的西服,頭發精心打理著,俊朗的臉上神色意味不明。
冼嵐然正在思索這人是誰,但是目光落在了他的腕間。
聽聞港城的人,很是迷信,尤其是這種世家。
作惡多端是必然,但內心深處又乞求因果報應不會報複在自己身上,就比如麵前這位古億鳴先生。
眉目慈和,並不厲人,整個人散發著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一般,是那種不沾世俗的矜貴。
手腕處是他母親去泰國親自求的五線菩提。
這樣的外表很迷惑人。
若是在京城碰見他,冼嵐然還真不能發覺對方的手段。
可實際上呢?對方要是真的沒有兩把刷子,估計他也不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兒。
這兒雖然不如鐵桶,但是保鏢至少有三十個人,個個都不是廢柴,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對方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進來。
冼嵐然淡淡朝冼嵐玥看去,提醒道:“你的熟人來了。”
冼嵐玥甚至沒有抬頭,出言無忌:“滾!這兒不歡迎你。”
古億鳴走過來,自顧自的拉開椅子,然後在冼嵐玥的旁邊坐下來。
冼嵐然就看著兩個人坐在一邊,氣氛不太對。
“這位就是冼三小姐?久聞大名。”古億鳴溫和的笑笑,說道。
冼嵐然頓然覺得飯菜索然無味,兩人的熱鬧也很看,尤其是冼嵐玥臉難看的都要滴出水來。
“看來古先生對京城還是頗有研究?不過古先生同樣出名。”
至於外界是怎麽說的,自然隻有四個字。
佛麵蛇心。
“是嗎?那三小姐聽到我怎樣的話?”
冼嵐玥拍桌打斷的他的話:“用不著你在這兒裝模作樣,我這兒不歡迎你,滾出去。”
古億鳴卻絲毫不受影響,側頭微微勾起唇角。
冼嵐然自以為覺得自己很懂得尊重別人的隱私,她站起身道:“兩位慢慢談,我回避。”
說是回避,冼嵐然也隻是到客廳坐著,實際上也沒任何用。
她手裏端著一碗水果沙拉,就看著電視上的電影。
驀地想起了什麽,轉頭又看著兩人問:“古先生進來,把我的人怎麽樣了?”
古億鳴答:“三小姐放心,古某並不會遷罪於人。”
話雖如此,李遠被四個大漢按住壓在了車上。
每個人腦袋上都抵著一個家夥。
弄的李遠也憋屈,他沒想到自己還這麽受歡迎,值得對方四個人一把槍的對待。
這邊餐廳裏,氣氛過於的尷尬,冼嵐玥沒什麽好說的跟對方講,偏偏古億鳴不這麽想。
“你綁我妹妹,這是什麽意思?”
冼嵐玥嗬了一聲,覺得搞笑,她坐在椅子上,環手抱胸,道:“古先生莫不是搞錯了,這兒是我的私人領域,她敢跑到這兒,還怕我動手?你們古家難道不教什麽叫做邊界感嗎?”
這句話極有指桑罵槐的意思,不僅罵了他妹妹還罵了他。
“你就非要這麽對我說話?”古億鳴微微皺眉,臉色微變。
“最後再說一遍,滾出去!”冼嵐玥根本沒好臉色,又繼續道:“我也不記得古先生是一個死皮賴臉的人,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的?”
冼嵐然扭頭打斷兩人,說:“古先生,你妹妹今天早上也太不禮貌了,在這兒大吵大鬧,我都準備把她丟進海裏冷靜冷靜。”
言下之意,這是冼嵐然做的,而且她不介意做更過分的事情。
冼嵐然也不是想幫冼嵐玥,至少在這種情況,輪不上別人挑釁她們。
冼嵐玥接過話,說:“古億琳還覺得我會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她嗎?以前因為你,我可以稍微退一步,但是現在……”
她睨了一眼古億鳴,用匪夷所思的口氣問:“她算什麽?她又不是我妹妹。”
“所以!你現在來是用什麽立場呢?”
這架勢仿佛對方是自己此生最可惡的仇人,避之不及。
很顯然,這話也足夠的刺激到了古億鳴,他右手搭在左手的菩提上,大拇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轉動珠子。
他眼底一片駭青,他微微閉上了眼,似乎在強忍情緒:“阿玥,你不要惹我。”
冼嵐然升起八卦的耳朵,雖然看著電視,但是也無心思,心緒早就飄在了兩個人旁邊。
冼嵐玥微怒,她至少不能在冼嵐然麵前丟臉。
“出去,我覺得我們兩個好像沒有任何關係討論一些莫須有的話題,古億鳴,橋歸橋路歸路的道理不懂嗎!”
古億鳴溫潤的臉上染著薄怒,他蹭的一下拉開椅子,脫掉黑色外套,丟在椅子上。
“你幹什麽!”
他一把抓住冼嵐玥的雙手,掐著她的腰,直接架起來扛在肩上。
往樓上走。
目睹這一切的冼嵐然,被兩人當成空氣。
冼嵐然:“……”
並且,在他的腰部,別著一把明晃晃的槍,這讓本想幫忙的冼嵐然瞬間打住的想法。
總之兩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總不會殺了對方。
她才正確意識到這個溫潤男人的身形。
冼嵐玥並不矮,甚至有171。
可是被扛在肩上,和古億鳴相比,她真的像個小雞崽一樣。
冼嵐然起身坐回餐桌前,繼續吃她的飯。
冼嵐玥被扔在床上。
冼嵐玥也不是客氣的人,隨手抓起的東西就往古億鳴身上砸。
古億鳴壓住她的身體,一隻手就壓死她的手,拿起腰上的槍,用黑黢黢的槍口對著她。
“阿玥,是我對你真的太過於仁慈了,讓你覺得這兒是你的地盤,你敢肆無忌憚的反抗我。”
他聲音很溫柔,當然拋開內容。
冼嵐玥咬著牙,問:“那你想怎麽樣?我他媽沒那麽賤,給人當情人。”
冼嵐玥從小也是金尊玉貴,除了前幾年剛來港城吃了點虧,她還沒陰溝裏翻船。
自我羞辱的事情她幹不來,冼嵐玥不是什麽善茬,但是現在,她竟然要屈於這把槍。
“我沒這麽說過。”古億鳴解釋。
冼嵐玥嗬嗬一笑,絲毫不買賬:“說沒說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完了!”
她冼嵐玥什麽男人找不到,不至於在他身上吊死,況且,她也沒那麽喜歡他。
一開始是因為利益,現在又是什麽?參雜了一絲私人情感,那也並不純粹,還不如當斷則斷,沒必要玩過火,遲早把自己玩死!
“你說什麽?”
古億鳴臉上遍布陰霾,雙眼看著她,像是淬了毒的光。
仿佛挑釁和惹怒是冼嵐玥的拿手好活,很成功的徹底惹怒他。
況且本來古億鳴脾氣就不好,別以為看著這樣,實際上呢,也是屬於一點就燃的炮仗。
——
兩人沒那麽快下來,冼嵐然也不想上樓聽見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吃過飯才出門著李遠。
李遠還被架著呢。
冼嵐然臉色微黑。
她早該知道,李遠能力很強,半天沒動靜總沒什麽好事。
她暗罵了一聲古億鳴。
“鬆開!”冼嵐然看著一群陌生人。
沒人理她。
冼嵐然剛剛被無視了,現在又被無視了,心裏也揣著無名的火。
“古億鳴在樓上,要我去打擾嗎?”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冼嵐然,也猶豫不決。
都是男人,這話說的他們本身也明白。
要是被打擾了,冼嵐然作為古億鳴的“小姨子”,再臭的脾氣看在冼嵐玥的麵子上,也沒什麽好說的。
“鬆開我的人就行了,他們也不會管冼嵐玥的事情。”
剛剛來的時候,要不是李遠太猛,古億鳴也沒想這樣大動幹戈的。
他知道冼嵐然來港城的事情,但是拿不準冼嵐然和冼嵐玥的關係。
一人思慮片刻,揮揮手道:“把不認識的人鬆了。”
他們跟冼嵐玥的保鏢打交道不少,都打了一個熟麵。
要不是兩主子最近鬧的難看,他們也不至於站在對立麵。
“三小姐,您要幫幫二小姐!”
說話的正是冼嵐玥的手下頭子,楊波。
冼嵐然的人被鬆開,和他們一群人保持著合理的距離。
冼嵐然剛準備走,聽見這話又轉身回來。
她好奇的問古億鳴的人:“冼嵐玥跟你們少爺來往多久了?”
“兩年。”
兩人廝混還是不短時間了,冼嵐然又有什麽立場去阻止別人。
“姓古的都已經要訂婚了,還糾纏二小姐,就因為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隨意欺負二小姐!”
楊波被三個人壓著,幾乎都要壓在地上了。
冼嵐然還好心的說:“太陽這麽大,找個陰涼處慢慢壓著。”
又看著楊波,才說道:“有些事情外人拿不準,要是她真受欺負了,老爺子又不會善罷甘休。”
冼嵐然還是不打算管,再說了,她能怎麽管?她又沒帶多少人,這兒也不是她的地盤啊,她能管多少?
她不是萬能的好不好?
楊波雙眼通紅,急的滿頭大汗,他卻掙紮不脫。
“三小姐,二小姐之前回京城就是因為身體原因,這才過去多久,二小姐完全沒有恢複過來。”
冼嵐玥回京城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她卻留到了上周,但是每一次見麵看她也是紅光滿麵的。
見冼嵐然不說話,楊波一咬牙,全盤托出:“二小姐流產沒多久,現在身體很虛弱,他媽的姓古的不當人!”
別看冼嵐玥在港城風光,但是背地何嚐不心酸。
她初來乍到,卻要在這邊拓展業務,啃不下來的骨頭,她必須啃下去。
冼嵐然頓時一愣。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看著二樓的窗戶。
突然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冼嵐然轉身就往屋子裏走。
見到衣衫不整的古億鳴朝外走,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生人勿近。
冼嵐然微微皺眉,她往樓上走去。
冼嵐玥的門沒關,冼嵐玥已經開始穿衣服了。
露出的部分,全是青紫的掐痕和吻痕。
冼嵐玥感受到了冼嵐然過來,她平靜的說:“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之前回京城是為了打胎?”
冼嵐玥扣衣服的手明顯一僵,她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任何遮羞布。
她轉過身。
那是一張不屈的臉,堅韌又漂亮的臉。
冼嵐然見過,在冼成茵的身上。
冼嵐然就坐在房間裏的吊椅上,冼嵐玥的目光跟隨著她,問:“你在看我笑話?”
冼嵐然極為自然的回答:“你覺得呢?”
都姓冼,骨子裏的惡劣基因都很強大,要是換成冼嵐然處在這樣的情況,冼嵐玥自己都不保證會不會落井下石。
“快三十的人,誰管得了你?”
換而言之,冼嵐玥的人生是自己自己的,也是自己決定的,她自己難道不清楚,做事的後果嗎?
“是,所以說就算被看笑話了,也是活該。”冼嵐玥自嘲的笑笑。
冼嵐然聳聳肩,站起來準備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