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好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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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冼成彥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所以他和他夫人共同出席。
對方是本地市局的,約了好久也才輪上他請客吃一頓飯,他自然得好好珍惜這次的機會。
冼成彥發間也有白發,年輕俊朗的長相也有了歲月的沉澱,戴著一隻無框的鏡片眼鏡,顯得斯文儒雅。
他身旁的夫人,長相漂亮,但目光卻單純,相較於一桌子的老狐狸,她是無比單純的那一個。
所以她也不會想到,其實她今天被她丈夫喊到這兒來,是別有企圖。
冼成彥前半輩子,在京城也是橫著走,何曾想過離家之後,會如此的做小伏低。
飯局近尾聲,喝到有些迷糊。
手機裏出現三個未接來電,是他的女兒。
眼見著,對方有意無意的將目光往他妻子身上落,他也隻能視若無睹,睜眼瞎。
他弓著身起來,語氣低微:“抱歉啊,胡局,李科長,我女兒來電話了,容我接個電話,你們聊。”
他往外走,假裝沒看到妻子求助的目光。
他出門站在走廊中,他回撥女兒的電話。
對方卻半天不接通電話。
他心情有些煩躁。
他準備收起來回去,背脊卻突然發涼。
——他回頭看。
一群人的簇擁下,一道涼薄的目光一閃而過。
沒看清那人的整張臉,卻格外讓人心神不寧,頓時清醒。
他酒都醒了一大半,心情有些不似剛剛那麽疲憊,現在更多的是沒由頭的慌張。
他腳步匆匆的往包間裏麵走。
冼嵐然從餐廳出來,坐在車裏,目標卻是往冼成彥的家裏去。
她側靠在車窗邊,慵懶的開口道:“懶得等他們一直聊些沒營養的廢話,給胡靳武打個電話,讓他識趣些。”
“好的。”李遠在一旁應答。
效率很快,對方連連答應。
冼嵐然到冼成彥家門口都有些猶豫,有些懷疑昔日風光霽月的四叔會拘泥於此。
十幾年前的那種洋房和小區房,整個小區的建築看起來都有些老化,就這個地段,麵前這棟小洋房,不過堪堪三百多萬。
以前對於冼成彥來說,三百萬隻是一晚上的消費。
冼嵐然突然笑出聲,眼裏都是探究。
“李遠,你在冼家這麽多年了,聽過不少我小叔的事吧?”
被點名的李遠有些不理解,這話他好像覺得不太算是好話。
半天才應答:“聽過。”
“那你說為什麽放著冼家無憂無慮的日子不過,偏要到這兒,每天像隻狗一樣,對著別人搖尾乞憐。”
這話一落,原本就靜的夜裏更加寂靜。
李遠不知怎麽作答,他就站在一旁沉默,再怎麽說,也不能將一些貶低的話當著冼家人的麵說,即使是冼嵐然。
李遠清楚冼嵐然的性格,她並不討厭冼成彥,說不定這真是她隨口的一句一問。
但這話誰敢回答,也就隻有冼嵐然敢問。
李遠主動去別墅的門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紫色針織衫的婦人。
對方掃視外麵一圈的人,有些戒備的問:“請問是哪位?我家先生和太太都不在。”
從婦人的視角看去,麵前是個魁梧大漢,在他背後傳來一道女聲。
“我知道。”
李遠側身讓看,露出了一張無比驚豔的臉。
對方朝婦人主動的笑了笑,又繼續道:“我姓冼,京城來的。”
婦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聲音變冷說:“不好意思,先生臨走時沒說這兩天要接見什麽客人。”
說著,她就要將門關上。
不過門都開了,進不進去也不是這個老婦人說了算的。
李遠一隻手按住了即將關上的門。
婦人大驚失色,她大聲道:“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報警了!”
借著淡淡的燈光,冼嵐然看清對方的臉。
此刻天突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保鏢迅速的拿出傘撐在她的頭頂。
冼嵐然唇角勾起,一張出眾的臉卻變得很妖冶,笑容沒有什麽溫度,帶著些審判的意味。
她說:“我記得你,你是張家的,當年小叔的母親跑進老宅求名分,就是你一直跟在她身邊的。”
婦人有些激動,矢口否認:“不是!”
婦人像是腦海裏走馬觀花的閃過一些很多年前的記憶,臉色難看。
她如果記得不錯,當年的冼嵐然也才九歲。
“可你也攔不住我要進去。”冼嵐然輕聲說道。
大搖大擺的從她麵前跨過,不過她卻挑釁的站在了婦人的麵前,挑釁的問:“不是嗎?”
很快,冼嵐然就走進了冼成彥的家。
冼成彥的家比冼嵐然任何的一個房子都要小。
從小過慣金枝玉葉日子的冼成彥,是如何將自己的心境轉變,就蝸居在了一個普通的城市,做一個普通的人。
他們家的燈光明黃色,並不是白熾燈,整個風格偏向於歐洲宮廷風,但看起來有些繁瑣沉重,並沒有美感和設計感。
像冼成彥沒脫離冼家的日子,他能看得上這一切嗎?
愛真的有那麽偉大嗎?
“這些年,他就過這種日子嗎?”冼嵐然開口向麵前的婦人道。
婦人年紀有些大,大概有六十,臉上是操心的皺紋。
時隔多年,冼嵐然還能認出她是哪家的保姆,無非就是她那忠心耿耿的眼神。
都新社會了,哪裏還見得到“家生”仆人。
老婦人哼了一聲,臉上是濃濃的抵觸。
冼嵐然笑了一聲,問:“不喜歡聽?那就說點你能聽懂的。”
她故意提起:“姓張的,當年從冼家出去怎麽反倒自己受不起,就死了?”
冼嵐然對那個人沒有什麽好感,明目張膽的踏入冼家,大言不慚說她逝世的祖母也就是一盒灰了。
至於老爺子的婚姻美不美滿,夫妻關係是否和睦,至少這是兩個家族的結合,牽連無數的東西,不是一句死了就算了的話。
冼嵐然想,當年能讓冼成彥進冼家的門,都算是老太太最大的容忍。
可老太太即使東山不在,隻剩白灰一捧,也總比她做小三還要高貴。
老婦人義正言辭的指責她:“冼小姐好大的口氣,你也不是當年的當事人之一,沒必要咄咄逼人去指責一個已故的人生前的往事,況且,這還算是你的長輩……”
“行了。”冼嵐然慢悠悠的叫停,“聽你說的話真想吐。”
“再把姓張的歸屬到無辜,我想冼成彥夫妻兩個還是得被你們拖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