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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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最後,他活了下來,而他最心愛的女人,卻永久離開了他……
    這場“鬧劇”至淩晨兩點多才算徹底結束。
    戰瑾瑤扶著盛秀竹回了她的房間,戰廷脩雖不放心家裏如今的狀況,但卻……不得不連夜離開。
    戰曜讓戰廷深跟他去了書房。
    而偌大的客廳,便隻剩下戰津和戰瑾玟。
    戰瑾玟坐在戰津身邊,看著他瞬息萎靡的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所以便一直安靜的坐在戰津身邊。
    雖說她對戰津做的事也覺得挺丟臉的,可現如今整個戰家就隻有戰津一人維護她,疼愛她,她不能失去戰津的寵愛。
    ……
    書房裏。
    戰曜率先走進書房,戰廷深隨後。
    戰廷深關上房門的一瞬,就聽戰曜厲喝道,“跪下!”
    戰廷深沉峻的麵龐輕繃,回身看著戰曜因為盛怒而鐵青的臉。
    “跪下!“
    戰曜再次道。
    戰廷深自知這次是真的惹怒了戰曜,於是走到書房中央,跪了下來。
    戰曜虎目噴著火,低頭瞪著戰廷深,“為什麽這麽做?嫌我們戰家最近還不夠亂,事不夠多是不是?”
    戰廷深抿直薄唇,不說話。
    “說話!”
    戰曜說話,抬腿給了戰廷深的手臂一腳,怒道。
    戰曜那一腳不輕,可戰廷深愣是紋絲未動。
    戰廷深緊蹙著眉,聲線硬邦邦的,“這件事早該說出來讓他知道。”
    “好一個早該說出來,早該說出來!”
    戰曜怒極,沉繃著臉,咬牙切齒的邊說邊抬腿連連踹戰廷深好幾腳。
    戰廷深都硬生生受了下來。
    不受能怎麽辦呢?又不能回踹出去。
    畢竟,以戰曜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承受不起他的一腳。
    戰曜踹了戰廷深幾腳,呼吸已是喘到不行。
    人有時候,是不得不服老的。
    現在的戰曜,就深有體會。
    戰曜站在戰廷深麵前喘息,一雙虎目仍是圓瞪。
    戰廷深皺緊眉,聽到戰曜呼吸順暢了些,才開口道,“我不能再讓思思受到任何傷害。”
    戰曜眉心輕動,麵上的怒意卻不減,“愚蠢!你現在把事情捅破,難保相思不會知道當年的事,倘若她知道當年的車禍是你父親害的,你以為她還會繼續待在戰家,跟你在一起?”
    “……我沒打算再瞞她!紙包不住火。”戰廷深道。
    “你,你準備告訴思思?”戰曜微愕。
    戰廷深微微沉默,就要站起來。
    “我讓你起來了麽?”
    戰曜眼珠子一瞪,道。
    戰廷深,“……”
    隻好繼續跪著。
    緩了幾秒,才開口,“相思的母親已經知道當年車禍的真相。若非她,我也不會知道戰津和那個女人在高速路上做的事。”
    戰津?
    戰曜擰緊眉,盯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他。
    “伯母痛恨我們戰家人,現在不跟思思道明真相,無非是因為思思有了身孕,擔心她受不了這個刺激而讓她和孩子受到傷害。但她暫時的隱忍,卻不保險。”
    話到這兒,戰廷深微頓,漆深的黑眸掠過一道冷翳的芒光,說,“伯母昨天親眼見戰津執意拉著思思去醫院墮胎,對戰津的恨意,已經到了無法消解的地步。若是哪一日,戰津又對思思不利,恐怕伯母便怎麽也忍不了不說了。”
    與其讓聶相思從旁人口中得知真相,倒不如他親口跟她說,那麽到時候,主動權還在他自己手裏。
    戰曜聽他說這番話,就隻抓住了一句,“你說你爸爸昨天去別墅,強行拉著思思去醫院墮胎?”
    戰曜聲音有些低,因為不確定,所以語氣裏就隻有疑惑。
    戰廷深目光輕閃,“嗯。”
    “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
    戰曜一個驚喘,怒到極致,連帶著身體動作都失控了。
    他怒吼時,一隻腳重重的踩著地板,仿佛他踩著的不是地板,而是戰津。
    戰廷深看到,冷眸眯緊了,淡聲繼續,“伯母說得沒錯,戰津應該知道當年的真相。她和思思承受著丈夫和父親慘死的悲痛,而戰津卻一無所知,快活度日。這不公平。“
    戰曜盯著戰廷深。
    “現在他既然知道是他的原因害得思思一家骨肉分離,若再為難傷害思思,那他就真的,不配為人!”戰廷深說這話時,牙根緊咬著。
    “……”戰曜蹙眉,雖以理解了戰廷深這麽做的原因,但心理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你就不怕你母親真的傷心,與你父親離婚麽?我們這個家散了,也無妨?”戰曜說這話,不可謂不淒涼。
    活到他這把年紀,也沒別的願望,就隻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兒孫繞膝,享幾年的天倫之樂。
    而最不願看到的,大抵也是如今戰家的情況。
    “如果我真的想讓這個家散,我媽今天知道的消息,就不再是當年車禍的真相,而是……”
    “你敢!”
    戰曜臉色驚變,繃著臉瞪著戰廷深,“這件事被你媽知曉,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離婚。可若是那件事……你媽她,根本就活不下去!”
    戰廷深菲薄的雙唇抿出一道白痕,“我自然清楚那件事對我媽的打擊。”
    若非清楚這個,戰廷深怎麽可能隻讓盛秀竹知曉當年車禍的真相。
    看著戰廷深堅硬的輪廓,戰曜閉了閉眼,重重一歎,“罷了。事已至此。你母親不知曉也知曉了。以你母親的性子,他們夫妻,怕是過不下去了。你母親這些年,委屈太多。若她執意離婚,我不會再反對。”
    戰廷深垂著眼,沒出聲。
    氣氛莫名沉寂下來。
    好半響,又聽戰曜歎息了聲,垂眸看著戰廷深,“雖然你這麽做是為了思思,但這件事還是不能就這麽輕易過去。不然,誰保證你日後不會再做出更出格的事!今晚你就給我跪在這兒,天不亮,不許起來!”
    說完,戰曜便離開了書房。
    聽到書房門關上的聲響,戰廷深攏緊眉,雙手撐在兩隻大腿上,挺括的背脊挺得筆直,直視前方的冷眸,透著幾分陰厲和沉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