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窮凶極惡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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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抱緊我!
    剛下班回到家,小寶就打電話給我,說想我了,要我到他家去。可不嘛,最近光顧著和高菲菲這丫頭膩了,疏忽了這個小家夥。
    到了嫂子家,嫂子正在做飯。我看到她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
    小寶一見我,就撲到我懷裏。這小子喜歡和我玩,因為他叔對他可不是一般的好,小家夥心裏明白著呢。
    “叔叔,這些天你怎麽也不來看我啊?”
    “叔叔忙唄!”
    “和那個姐姐嗎?”這個小人精怎麽什麽都知道。
    “姐姐個頭啊!我忙著掙錢呢。要不拿什麽給小寶買玩具啊!”
    小家夥一聽玩具就來勁,口若懸河般給我介紹起幼兒園的玩具。
    嫂子炒了三個菜,擺上桌,一個毛氏紅燒肉,一個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個清炒苦瓜。都是我喜歡吃的菜!另外,還有冰好的紅棗蓮子粥。
    “你多吃點。你一個人也不做飯……”嫂子的語氣好像恢複到了從前。
    “嗯。”我心裏很舒服。
    “聽小寶說,那天你跟你哥打架了?”
    “嗯。”我有點不自然,低著頭吃東西。
    “夏宇,以後別這樣,師姐知道你是為我。我們離了就離了,現在這年月離婚不很正常嗎?別把你牽扯進來,你們畢竟是親兄弟。”
    “我就是老感覺他騙了你……”
    “爸爸騙媽媽嗎?”小寶看著我問。
    想不到小孩子居然都能聽懂,看來不能當他麵聊這些話題。
    吃完飯,小寶鬧著要跟我睡。嫂子拗不過他就答應了。
    我把小寶帶回家。
    “叔叔,媽媽晚上為什麽哭?”我剛給小寶洗完澡,把他放到床上,他就問我。
    “媽媽什麽時候哭了?”我很驚訝。
    “媽媽睡覺的時候哭了。”
    “媽媽可能做噩夢了吧。”我哄著小家夥。
    “什麽是噩夢啊?”
    “噩夢?噩夢就是害怕的夢……”
    “有妖怪嗎?”
    “對。有妖怪。”
    這個妖怪就是一個破裂的婚姻,它把你媽媽折磨得哭了。
    表麵看嫂子恢複得不錯,可是她內心的傷可能越來越深。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呢。我又開始為她擔心起來。
    淩晨1點多的時候,我還在加班改方案,小寶呼呼地睡著了。我的手機突然振動了。
    我一看居然是嫂子。我拿起手機趕忙跑到廚房裏去接。
    “夏宇你快過來下!我感覺客廳好像有人!”電話那頭,嫂子聲音驚慌。
    “啊!你在哪兒現在?”
    “我在臥室!”
    “你把臥室的門鎖死!我馬上過去!”隨手,我把平時玩的雙節棍握在了手中。
    我到了嫂子家門口,俯耳傾聽,也沒聽到裏麵有聲音。可能防盜門太厚,也不可能聽到!我一邊輕輕地用鑰匙開門,一邊心想要是真有人,我該用什麽樣的招式第一棍就打暈他!否則,暈的很可能就是我了。
    我猛地把門推開,隨手打開客廳的燈,仔細察看。
    哪有什麽人啊,原來是一條一尺多長的大魚正在地板上撲騰撲騰地跳。
    魚缸的吹氣機也不知道怎麽停了,魚一定是想呼吸新鮮空氣,不小心跳了出來。
    我把那條大魚放回魚缸後,來到樓上。
    “嫂子,你出來吧。”我在臥室門外說。
    門開了,嫂子正在哭。
    她看到我,猛地撲到我肩上號啕大哭起來。
    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哭得那麽肝腸寸斷,她整個身體都在抽搐,她的兩隻胳膊像鋼條一樣僵住,勒得我都喘不過氣來。那淒慘的哭聲像一萬隻冰冷的箭穿透我的心,我的心都已經血淋淋的了!
    她的眼淚嘩嘩地淌在我後肩上,我似乎感覺那淚水像萬年寒冰一樣刺骨,涼徹了我的整個身體和靈魂。
    我知道,她今天不想再偽裝,不想再壓抑!也許她再也不能壓抑,再壓抑她真的要崩潰了!她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淋漓盡致地發泄出來!
    我一句話也不說,任她趴在我肩上哭,任她的指甲深深地抓進我的肌膚裏。我用結實的臂彎緊緊摟著她,我想這輩子就讓她在這個臂彎裏,永遠不會再有人傷害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哭聲漸漸小了,僵住的胳膊逐漸恢複。她鬆開我,我也鬆開她。
    “剛才是魚缸的魚跳到了地板上,沒有人。”
    “對不起!這麽晚讓你跑一趟。”她還在不停地抽泣。
    “師姐!讓我照顧你吧!”我突然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勇氣,推動我說出這樣一句話。
    她愣住了,仿佛沒有聽清楚。
    “陳婭淑!讓我照顧你吧!我不想看你受委屈!”我大聲地說。
    “你瞎說什麽!”她轉過身想回臥室關門。
    “我沒有瞎說!我說的是真的!”我一手把門擋住。
    “你知道嗎?在廣院第一次遇到你,我就喜歡你!但我不敢對你說。你知道嗎……”
    “你胡說什麽啊!你還嫌我傷得不夠嗎?你快回家看看小寶!”她掙脫我的手,把臥室的門死死地關上。
    我在門口站著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般!我不知道自己鼓足多大勇氣才把積壓在內心最深處快九年的話說出了口!我感到很累很累……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看著床上正在酣睡的小寶,我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這天後,一連幾天我都沒去看小寶,因為我不知道怎麽麵對嫂子。我總是感覺自己是一個不爭氣的男人,什麽事到我這兒都會辦得很糟糕!我甚至後悔,為什麽要說出那些話!我這樣默默地關注、關心著她不是很好嗎?就這樣一輩子不是很好嗎?
    可我已經說出口了,她可能當我沒說嗎?我哥把她傷成這樣,我又這麽唐突,她會恨死我們夏家這哥倆吧!她會不會認為是我調戲她?唉!真是頭疼。
    這邊,高菲菲對我漸入佳境,甚至比以前更好。我心裏卻很糾結。
    下班後,我一個人來到三裏屯。
    夜上濃妝,散落在這座喧囂都市每一個角落的孤獨靈魂,都遊動出來會聚到這裏,在瘋狂的舞曲和酒精中發泄、麻醉。這裏似乎可以肆無忌憚地瘋狂,可以毫無遮掩地暴露自己的傷……
    我獨自坐在酒吧暗處的一個角落裏,悶悶地喝酒,抽煙。
    看著搖曳的光裏那些肆虐扭動的腰肢和屁股,我感覺更加失落……
    我無意中隨著光束一扭頭,突然發現在遠處的一桌人中有一張熟悉的臉。
    她是周嵩的妻子,胖嫂。
    我仔細看看,五個人有男有女,但唯獨沒有周嵩。所以,我也就沒有過去。
    胖嫂好像已經喝了不少酒。她醉醺醺地一手摟著旁邊一個女人的脖子,一手拿著一瓶酒大口大口地灌。
    這個女人也真夠可以的……
    “操!你丫狗腿絆著我了!”一個人被我一直伸著的腳絆了一下,衝我大聲叫喚。
    “你嘴裏給我放幹淨點!”我噌地從位子上站起來,指著那個醉鬼怒道。
    “怎麽著,你身上癢了吧!”那人伸手抓住我的t恤領子挑釁道。
    “的!”我一拳打在了那傻逼的鼻子上。
    那廝也不是個省油燈,揮拳就朝我臉打來。
    我身上的鬱悶之氣化成怒火,暢快淋漓地揮舞著拳頭。那廝比我矮,沒我壯,處於下風,飽嚐了我拳頭和腳的厲害。
    頓時,酒吧裏混亂起來。
    突然,我自己的頭被一個酒瓶子狠狠地砸上!操他媽的,我被那廝的哥們從後邊偷襲……血立刻順著臉頰流下……
    我立刻感覺天旋地轉。
    那兩個畜生見要出人命,撥開人群撒腿就往外跑。
    我手扶著頭緩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撒腿就去追。
    跑出酒吧,我眼看著那兩個畜生鑽進了出租車。
    我跟著出租車跑了有一百多米,就再也跑不動了。血流得越來越多,感覺生疼,腦袋暈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