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撞上帕拉梅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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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裹著有你的秘密!
第一章 撞上帕拉梅拉
撲麵而來的風,驚擾了夜間歸去的行人。
胡昕夕看了看頭頂近乎於圓的月亮。
“誰能告訴我一種方法,可以救贖於這個水火的人間!”
胡昕夕發泄一通。
“這人怕不是傻子吧?”
“好像是的!”
路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胡昕夕,嘲笑著他。
知了躲在樹枝裏,仲夏夜,龍尾河河畔吹來了火辣辣的風。
想起二十幾歲笑起來要人命的袁夢。
摸了摸幹癟的口袋。
“你嘲笑的對!t奶奶的!為啥要想起袁夢,我們這種人還配有愛情?嗬嗬!”
“主管就是傻逼,好好的實驗,他非說我步驟錯了,扣了五十大洋!今天等於白幹。”
“嘶”
電瓶車電機來電的聲音,突然響起。
胡昕夕嚇了一跳。
習慣而又驚慌的拉起了刹車。
破舊不堪的電瓶車跐溜20米遠。
“紅燈!紅燈!臥槽!”
旁邊和他一起等紅燈的大爺驚恐的看著他。
還準備用他枯幹的手拽胡昕夕一下。
撲了個空。
車鑰匙一扭。
電源關閉了。
胡昕夕用袖角一抹。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抹幹淨。
他扶著小電驢,佇立在馬路中間,任憑車水馬龍。
帶著大金鏈的胖中年,搖下車窗,嘴裏叼著煙,憤恨朝胡昕夕罵道。
“想找死!投河去!紅燈沒看到啊,紅燈!色盲嗎,色盲就好好呆在家裏,還望前麵衝,著急投胎啊!像你這種人就不要在這裏禍害社會,把我們惹得一身騷,我們可是大大的良民。”
胡昕夕知道是自己的錯。
低著頭,不語。
要怪就怪前天下大雨,淋濕了自己小電驢的電路。
“又沒有車庫!小電驢的電路老是壞,等哥賺到錢了,我也買個寶馬,不用這破電驢,我要比他還囂張,哼!我要比他還良民!”
胡昕夕心裏暗暗的想著。
綠燈亮了。
他匆忙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一天挨多少人罵?!t的,這世界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這一說,你們不知道電瓶車淋雨電路會壞嗎?老是自己啟動!你們看不出我很窮嗎?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
胡昕夕邊騎邊想著,自言自語發泄今天諸多不滿。
“電路?電路?等我有錢,我第一時間就換了這小電驢!”
“我肯定換!”
“我必須換!”
每每下雨後,胡昕夕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不過他要是有錢,也未必第一件事換了這小電驢。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錢。
給父親買藥。
父親癱瘓在床。母親常年照顧。
每每他有餘錢就第一時間打到家裏,給父親買藥。
小電驢來到一個破爛小區麵前。
這小區破爛不堪,年代久遠。
遠遠望去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沒有路燈,沒有保安。
隻有一個黑洞洞的小巷。
前天下雨。
小區的下水道一直壞了,每每下雨,從下水道冒出那種帶屎尿的水。
久久不能褪去。
胡昕夕習慣性脫下鞋。
光著腳,騎著小電驢。
他之前吃過虧,以為穿鞋騎車可以涉水。
他沒有想過這水下的路顛簸不已。
軲轆一打滑,自己用腳一杵。
鞋泡在水裏。
撈上來的時候。鞋上麵還有一坨屎。
用他的話來說。
“洗粘在腳上的屎比粘在鞋上的屎要好洗!”
以後他就變聰明了。
隻要一下雨,他就會脫掉鞋騎車。
任憑這下水道的水裏麵有屎啊尿啊,甚至還飄著用過的避孕套啊,粘在自己腿上,他也不在乎。
到家直接擼起褲腳,用肥皂洗一洗,照樣幹淨。
鞋可不能弄髒,這鞋可是他全身上下最貴的東西,是他上大學餓著肚子,勤工儉學賺錢買的第一雙好的鞋子。
當時買的時候有種有種負罪感,甚至到現在他還有這種感覺。
小電驢駕輕就熟的騎到自己租住房子的門前。
還好這邊是地麵是幹燥的。
借著皎白的月光。
他看到地下有個東西。
彎下腰。
一撿。
“嘶嘶”
熟悉的電機通電的聲音。
這次比在等紅燈的時候還要厲害。
“哐當!哐當!”
“嘶嘶”
電瓶車一下子撞上一輛車上。
倒地。
電機依舊發出通電的“嘶嘶”聲。
軲轆懸空而轉。
貌似發泄著心中的不滿,不讓他落地而走?
胡昕夕九魂嚇走七魄。
手裏拿著撿起的東西,慌張的來到電瓶車麵前,一下子拔掉電瓶車鑰匙。
“生氣”的軲轆立馬不轉了。
“還好!還好!電瓶車沒有壞,明天再曬一個太陽,電路就和之前一樣了!”
扶起電瓶車。停好。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剛才電瓶車自動通電撞到一輛車上了。
連忙蹲下查看。
“剛才明明聽到二聲“哐當”。應該有兩處被撞的痕跡。”
“一處!”
“二處!”
“三處!”
“四處!”
“五處!”
胡昕夕張大嘴巴。竟然有五處。
電瓶車倒地的時候,滑了好幾米,斜蹭到車的,不是直接撞上的。
五處掉漆已經算好的了。
至少前保險杠沒有掉。
豆大的汗珠又在他額頭滲出。
看都沒看,扔掉手中剛才撿的東西。
“叮嚀”一聲。
清脆的聲音傳入鼓膜。
應該是匕首之類的。
胡昕夕看都沒看那個東西是啥。
現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碰掉車漆的地方
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著掉漆的地方。
下意識的摸了摸幹癟的口袋。
思忖再三。
決定打電話和車主說一下。
“畢竟撞了人家車,態度卑微到極致,少賠一點,就少賠一點!”
按照擋風玻璃上的電話打過去。
剛響了一聲。
他突然意識到,這輛車不太一樣。
剛才借著月光,大體看到一個輪廓。
曲線優美。
立馬掛了電話。
他眼睛在車上滑了一圈,最後停在車標上。
心比南極的冰川還要寒冷。
“帕拉梅拉!我勒個槽!這車怎麽會停在這破舊不堪,下水道都是屎尿的小區!”
胡昕夕不相信,揉了揉眼睛。
定睛一看。
“怎麽還是帕拉梅拉?我是不是在做夢?”
胡昕夕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疼!”
“不是夢境!”
他在原地轉圈。
不知所措。
用手機查看帕拉梅拉的修車費。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隨便一處漆就需要幾萬塊。
“一處!”
“二處?”
“三處!”
“四處?”
“五處!”
他又數了一下,這一次異常認真。
“這是五處?!”
胡昕夕癱坐在地上。
打電話給他死黨。
“仲夏雨!我闖禍了!我撞倒一輛帕拉梅拉,五處掉漆,我網上查了一下,每處掉漆的修理費至少二萬!這可怎麽辦?我買雙腎也賠不起啊?怎麽辦!你告訴我啊?”
“你不要急,看看周圍有沒有攝像頭?”
胡昕夕坐在地上,腦袋就像機器一樣一直在轉圈。
沒有發現攝像頭。
“沒有!”
仲夏雨道“那還不好辦?逃啊!沒有人發現,當然要逃嘍,不然你等著人家找你賠錢啊,傻叉!”
掛完電話。
胡昕夕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帕拉梅拉。
下定決心回家,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回到家。
稍微收拾。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他在手機上搜索“怎麽家用修複車漆?”
出來一大堆廣告。
有一條方法讓他眼前一亮。
這條方法就是“用牙膏可以修複!”
胡昕夕不太相信。
但是死馬當活馬醫。
拿起牙膏,飛快的朝帕拉梅拉奔去。
使勁的擠出一管牙膏。
胡亂的在五處掉的車漆上塗了又塗。
一管牙膏都擠沒有了,這他才放心。
回到家裏,依舊輾轉難眠。
“早就該換掉那個破電驢了!早就該修一修了,這會好了,要是人家發現要賠,你連塞牙縫的機會都沒有?這就叫因小失大!”
把小電驢胡亂罵了一通。
突然想起。
“自己為啥要撿東西啊?人家扔在地上的東西都是別人不要的!自己就是賤,要好好改掉這個臭毛病,要不是自己貪小便宜撿地下的東西,也不至於會這樣!哎現在想起,真是活該!”
把自己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叮叮叮”
電話響了。
“喂?昕夕啊?村醫說你爸的病還得需要買一個呼吸機,輔助呼吸,不然說不定哪天一喘,小命兒就沒有了?”
“哦!媽媽,過幾天我寄過去!”
如此簡單的交流,又給他瘦弱的肩膀上增添一塊巨石。
他好久沒在爸媽麵前撒嬌了,也好久沒有和爸媽談談心了,訴訴苦。
有的隻是每次打電話那些冰冷的數字。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懼怕父母的來電,不像小時候期待見到父母的那種感覺。
他又查了查呼吸機的價格。
驚掉自己的下巴。
三千到兩萬的價格。
這需要自己幾個月的工資。
他在三千的那台呼吸機的界麵上看了又看,對比了好多平台,最後在抖音平台上找到這款性價比最高的呼吸機產品。
毫不猶豫的下單。
“你的銀行卡餘額不足,開通抖音月付可以借款!”
如此提示,像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髒上。
他按照操作開啟了抖音月付。
心想在下個月發工資之前還上就行。
下完單。
夜已深。
困意襲來。
半夢半醒之中。
“嗚溜嗚溜”
警車的聲音打破了這長夜漫漫。
也驚醒了半睡半醒的胡昕夕。
周圍的鄰居有的也被驚醒。
有的下樓觀看。
有的站在窗戶觀看。
中國人最喜歡“吃瓜”。
胡昕夕一骨碌爬起來,穿著穿著大褲頭,光著膀子就下樓查看。
警察吐槽“一股酸臭味,到底是這裏下水道的味道還是這個車上屍體的味道?”
警察捂著口鼻,查看著報警記錄。
“帕拉梅拉自動報警係統報警!肯定有劇烈撞擊,不然不會啟動帕拉梅拉自動報警係統。這車是改裝的!”
另一個警察“好像是的!”
“查一查這個車的信息!”
“好的!”
警察在他們專屬的手機上查了一下車子的信息。
“李瑞雅!這車是登記在李瑞雅名下。”
“就是那個富家千金!”
“是的!”
警察疑惑。
“怎麽可能?她可是富家千金啊,會來這個破小區?”
另一個警察撓撓頭。
“可是車牌號的信息的確就是李瑞雅的呢?”
“看看車架號!”
“好的!”
“車架號信息出來了,也是李瑞雅的車,不過這車之前發生一起特大事故,經過大修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可能中看不中用。把這裏當作廢棄停車場了!”
“也許吧!”
“哎?車上有電話!”
警察撥通了車上的電話。
“叮叮叮”
電話一直響,沒人接聽。
警察又打了一遍。
“叮叮叮”
依舊沒人接。
突然在後備箱位置的地方聽到微微的電話鈴聲。
“隊長!電話在後備箱裏,裏麵一直響?”
隊長的臉色大變。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都預示著殺人拋屍的現場。
憑借著他這些年的工作經驗,一下子就嗅到不一樣的感覺。
“快快!燈照著,撬開後備箱!”
“嘶”
一種絲滑液壓杆自動的聲音傳出。
後備箱打開了。
原來後備箱一直沒關。
一個美女五花大綁的蜷縮在後備箱裏。
倒在血泊中。
隊長一下子緊張起來。
“命案!這是命案!封鎖現場!無關人員抓緊撤到警戒線外!快,快!保護現場!不要讓現場破壞!”
警員們按照隊長的要求,熟練的封鎖現場。
一個警員在封鎖現場的時候踩到一把刀。
刀上滿是血。
“隊長,這裏有把刀,可能是凶器?”
“收起來,準備去局裏進行痕跡鑒定!”
“好的!”
警員把它裝進自封袋裏。
胡昕夕看到這樣的場景。
腦袋一片漿糊。
“這不就是我剛才撿到的那把刀嗎?”
“這車不就是我剛才撞的車嗎?”
“我剛才還打電話給車上留的手機號?”
“種種證據表明,自己肯定是頭號嫌疑人!”
他現在突然期待這裏哪裏藏有攝像頭了。
可以讓自己擺脫嫌疑。
縱使發現撞了她的車,賠點錢,也比坐牢要強。
胡昕夕雙腿發軟,直接背過去,不敢看,一步一個腳印的回到家。
警察“看看附近有沒有攝像頭!”
另一個警察查了半天回應道“沒有!”
“什麽破小區,連個攝像頭都沒有!”
胡昕夕隱約聽到警察的話。
心裏最後一絲希望又破滅了。
一個警察在李瑞雅的鼻子上探了一下。
露出異樣的驚喜。
“人還活著!”
此時胡昕夕已經回到家,“人還活著”這句話沒有聽到。他以為人死了。